“不,我叫千?。〔挪唤惺裁磋驖i!”緊接著,女人的體內(nèi)又發(fā)出了另一道女聲。
“千潯……你只不過是我寄生的軀殼而已!這一縷殘魂,為何還沒被吞噬!”栩漣歇斯底里的吼叫著。
體內(nèi)。
栩漣的靈魂朝著千潯的那一縷殘魂撲了過去。
“你休想!這副身體是我的!”千潯當(dāng)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身體被他人奪舍。盡管只剩下一縷殘魂,她也十分勇敢的和栩漣廝打在了一起。
栩漣被阮玉殺了幾次,精神念力大不如前,靈魂力也不如常人的十分之一。
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連一絲殘魂都奈何不了!
二人陷入了詭異的平衡當(dāng)中。
誰也無法將對方怎么樣。
“各退一步,你我共享這副身體,如何?”栩漣不得已做了這個決定。
千潯撲上來抓撓她的頭發(fā)和面頰,“共享?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具身體本就是我的,何來的共享?趕緊從我的身體里滾出去!”
栩漣也不是沒有脾氣的,她毫不客氣的反擊,一巴掌抽過去,將千潯本就暗淡的殘魂,打的更加暗淡了。
像是下一秒,就要魂飛魄散一般。
而她自已也好不到哪里去,千潯這個瘋子,從她的靈魂上撕扯下來一塊,就往自已的嘴巴里塞!
“不要啊啊啊?。?!”靈魂被撕裂的痛苦,是無法忍受的,栩漣煎熬的大叫,“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別忘記了,是我讓你活著的!”
聞言。
千潯吞咽栩漣靈魂的動作一頓,她眼眸從渾濁變得逐漸清明。
她好像……記起來一點(diǎn)了。
現(xiàn)在的她,的確是死了,也不知道在黑暗中度過了多久,忽然間,世界擠入一絲光亮。然后,她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還見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女人的靈魂。
千潯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清楚的知道,對方的話不假。
自已的確是因?yàn)樗庞袡C(jī)會活著的。
“我為什么會死?是你殺的我?”千潯以前的記憶實(shí)在是想不起來了,她一只手扶著腦袋,另一只手指著栩漣。
栩漣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我要是殺你,何故費(fèi)盡心機(jī)的把你救活?”
她這話半真半假,漏洞百出,但是只要讓千潯明白是真的就好了。
“為什么要救我?”
“因?yàn)槲覀冇幸粋€共同的敵人,她多次殺我,還殺了你?!辫驖i走過去,忍著掐死千潯的念頭,從她手里把自已被咬爛的靈魂搶了回來,吸進(jìn)了體內(nèi)。
呼……
幸好,這一縷靈魂沒有被千潯徹底吃掉,不然她就牽制不了她了!
也不知道這個賤人到底是什么體質(zhì),死后竟然可以吞噬靈魂!
她也會煉化靈魂,只不過煉化靈魂的過程極度漫長且復(fù)雜。和千潯用嘴直接生吞,完全不能比。
“敵人……是誰?”在栩漣的循循善誘下,千潯的情緒逐漸歸于平靜。
她開始追求真相。
“阮玉?!?/p>
聽到這個名字,千潯的反應(yīng)一下子變得很激動:“阮玉!阮玉!”
她眼睛瞪大,手舞足蹈的,好幾巴掌都甩在了栩漣的臉上。
要不是千潯崩潰的神情不像是演戲,栩漣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借此機(jī)會,掌摑自已了!
不管怎樣,栩漣都在心里,暗暗給千潯記下了一筆。這筆賬,來日必定清算!
“我要?dú)⒘怂∥乙獨(dú)⒘怂?!?/p>
“好,我們一起殺了她。”栩漣強(qiáng)忍不適,摁住千潯的手。
后者慢慢冷靜下來,“我相信你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個名叫“阮玉”的女人,她要她死??!
“你現(xiàn)在只是一縷殘魂,先在體內(nèi)好好的休養(yǎng)一段時間吧。你的這具身體,就暫時交由我來主導(dǎo)吧。”
“嗯。”千潯被哄睡著了。
……
“媽的臭娘們,發(fā)什么瘋??!”豬棚主人也是修煉者,雖然實(shí)力不濟(jì),但好歹也是尊者級。
被栩漣打飛后,他迅速磕了丹藥,恢復(fù)了一些氣力。
方才,他親眼看著栩漣一會大笑一會沮喪,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著瘋癲的話,就好像……人格分裂!
他本來想逃跑的,可現(xiàn)在栩漣忽然倒在地上不起了。
正是報仇的好機(jī)會!
豬棚主人一邊捂著傷口,一邊齜牙咧嘴的走到栩漣跟前。
他眼中滿是殺意:“好吃好喝的養(yǎng)了你這么多日,本以為可以賣個好價錢,誰料你居然是個瘋婆子!”
既然如此,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豬棚主人撿起柴刀,兇狠又絕情的砍向栩漣的脖子。
關(guān)鍵時刻,栩漣睜眼。
那雙陰冷的眼睛,猶如陰溝里的毒蛇,極具冷意!
“你……呃!”豬棚主人嚇了一跳,嘴巴里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栩漣的手就已經(jīng)穿透進(jìn)了他的胸膛。
“刺啦!”心臟,連著血管,被栩漣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血肉模糊的。
“嘭!”豬棚主人瞬間沒了意識,向后摔倒,后腦勺磕在豬棚一圈的柵欄上,穿了個底朝天。
血淋淋的。
豬棚里的幾頭豬被餓慘了,此刻看到肉,紛紛哼哧哼哧的跑過來,將其分食。
可以說,他的死狀極其凄慘了。
“阮玉……我來找你了?!蹦慷弥i棚主人的尸體被啃食干凈,栩漣饒有興致的將心臟捧起,放在嘴邊,淺嘗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壞人的心不好吃,腥臭腥臭的。
栩漣只吃了一口,就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彼時。
遠(yuǎn)古戰(zhàn)場,魔界地宮。
“啊嚏!”阮玉鼻頭一酸,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魔主蹙眉,“可是病了?”
“沒有,估計是有人想我了吧?”阮玉又打了一個。
“哦?誰會想你?”魔主打趣的問。
“當(dāng)然是……”阮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是說到一半時,她表情一僵,頓住了。
她要說誰來著?
記憶里,貌似有個人與她的關(guān)系極好。雖不常見面,可彼此牽掛,早已互明心意。
那個人……是誰呢?
她不記得了!
阮玉記性一向很好,不可能突然忘記一個人,還是這么重要的一個人。
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