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霸道無理的么!”白發(fā)少女沒有說話,她身后的幾個男弟子站了出來,一個個面上義憤填膺:“縱使我們天星門的弟子犯了錯,可是他不是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嗎?”
“你何必這般糾纏不休!”
“天星門的弟子犯了錯,我們天星門自會處置,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
白發(fā)少女聽到幾個師兄的話,心里一驚,“師兄……”
她眼神示意他們不要說話,然后賠著笑對阮玉說:“這位姑娘,天星門有天星門的規(guī)矩,恕我不能將他交給你,姑娘要打要罰,我們都受著?!?/p>
阮玉冷冷的看著對方:“他想殺我的契約獸,我想殺他,有何不可?”
“你的契約獸不是沒死嗎?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你的契約獸死了,那么讓他給你的契約獸償命,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們二話不說?!币粋€弟子實在是看不慣阮玉那副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
左右小黑狗也沒受到什么傷害,而他們天星門的弟子缺了半條胳膊,為什么非要抓著此事不放呢?
“他的命,也配和我的契約獸相比?”真不是阮玉瞧不起人。
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饕餮乃是上古魔獸,血脈強大,實力斐然,豈是隨隨便便一個人能夠相提并論的?
再說了,哪怕面前的真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小黑狗,但那也是她阮玉的狗!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意欺辱的!
“你!”和阮玉爭執(zhí)的那名弟子氣的夠嗆?!靶笊褪切笊退汩_了靈智,變成契約獸,那也是畜生!你居然覺得一條人命不配和你的狗相比!”
眼看著局勢愈發(fā)的不利,白發(fā)少女果斷做出選擇:“我答應(yīng)你,將他交由你處置?!?/p>
“師妹?”斷手的弟子驚恐的看著白發(fā)少女。
白發(fā)少女天賦極高,天星門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未來的掌門人。因此,她的話,足以決定他的生死!
其余幾個弟子也是一臉的詫異,“師妹,你怎么……”
白發(fā)少女不聽他們的話,禮貌恭順的看著阮玉:“若是閣下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還有他,一并留下?!比钣裰钢鲅晕耆梓吟训牡茏印?/p>
弟子氣的臉色漲紅:“你這人怎么如此不識好歹!我們都將他交給你處置了,你還想怎樣?我不過是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你至于這么睚眥必報嗎?”
“原來你也知道你說的話不中聽啊。”阮玉盯著他,勾唇冷笑。
弟子一陣羞惱。
“師兄,道歉?!卑装l(fā)少女示意道。一個把神丹給契約獸當(dāng)糖豆吃的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即使神丹不是她所煉,那也是她身邊之人所煉。
天星門萬萬不能將她給得罪了。
“師妹,我憑什么道歉!”弟子到現(xiàn)在還看不清形勢。
白發(fā)少女搖搖頭,對另外幾個弟子說:“我們走吧?!?/p>
“什么意思?不打算帶我一起嗎?”弟子這會才知道慌了。
他不想被拋棄。
然而,他剛要追上去,地面上忽然出現(xiàn)的藤蔓就將他給絆倒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真要殺了我不成?我只是罵了幾句,罪不至死吧!”
阮玉笑而不語的眼神令弟子心悸,他忙跪地磕頭,乞求阮玉的原諒?!安唬e殺我,我知道錯了,我給你道歉,我給你磕頭!”
“你原諒他嗎?”阮玉詢問饕餮。
饕餮口吐人言:“不原諒。”說罷,它一步步朝著弟子走去,隨后在斷手弟子驚恐的目光中,吃掉了那名弟子。
“啊啊?。?!吃人了!吃人了!”魂獸本就是吃人的,斷手弟子此時卻忘記了這一點,他崩潰的大喊著。
由于之前驚嚇過度,斷手弟子短時間內(nèi)喪失了行動能力。
他只能在原地大喊大叫。
“聒噪。”阮玉眼神冷漠,“饕餮,吃了他。”
饕餮?什么饕餮?是他想的那個饕餮嗎?
斷手弟子的表情從驚恐變得更驚恐,難怪小黑狗能吞掉他的短劍,原來小黑狗的真實身份,是吞食萬物的饕餮!
不,他不要被吃!
“我不吃,臭死了。”饕餮嫌棄的看了眼又嚇尿褲子的斷手弟子。
不吃的話,只能殺了。
阮玉抽出飲血刃,不用阮玉操作,飲血刃主動飛過去,抹掉了斷手弟子的脖子,將他體內(nèi)的血液吸食干凈。
看著一旁堆積如山的魂獸尸體,阮玉揉了揉饕餮的狗腦袋:“干得不錯,再接再厲?!?/p>
饕餮一聽立馬蔫了:“啊?還要繼續(xù)???”
……
另一邊,走遠了的天星門眾人。
“師妹,星辰和星越兩個人,落到那個毒婦手里,是不是沒命活了?。俊?/p>
幾個弟子雖然擔(dān)心同門,但是并沒有責(zé)怪白發(fā)少女的意思。
“那女人也真是的,不就是逗了逗她的契約獸,又說了幾句,她至于這么狠,要了星辰和星越的命嗎?”
白發(fā)少女不喜歡在背后議論他人:“都少說點,此事確實是星辰師兄和星越師兄的錯,回到宗門后,不許胡說八道,引起紛爭?!?/p>
她沉吟片刻,又道:“你們想想,她把那么多神級丹藥給她的契約獸當(dāng)糖豆吃,她的身份能簡單嗎?”
此話一出,天星門的弟子皆露出惶恐的神情。
是啊,他們光顧著生氣了,怎么就忘記對方可是能拿的出神丹的人!
“師妹,我們知道了,回到宗門后不會亂說的?!?/p>
“只是師妹,如果有神級丹藥在手,紅家主的眼睛是不是就能治好了?”他們此次出宗,正是為了此事。
白發(fā)少女也在為此事發(fā)愁,“來之前我算過了,憑我的本事,想要醫(yī)治好紅家主的眼睛,難如登天?!?/p>
“那我們……”
“我們剛得罪了她,她不記恨我們已是最好,想讓她將神丹賣與我們,師兄們覺得現(xiàn)實嗎?”白發(fā)少女嘆了口氣。
總之,她會盡最大的能力去醫(yī)治。
如若醫(yī)治不好,她也問心無愧。
天星門的七個人,現(xiàn)在只剩下五個人。等他們來到紅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諸位請進,路途遙遠,先在寒舍休息一晚吧?!奔t枼將幾人迎進門,熱情的帶到了住處,并讓丫鬟婆子準備了上好的晚膳。
“不必了,還是先去診治家主的眼睛吧?!卑装l(fā)少女搖搖頭。
“這……也好?!奔t枼略微思忖一下,帶著白發(fā)少女前去了紅家主的房間。
“滾,都滾!本家主只是瞎了,不是死了!用得著你們這些粗鄙的丫鬟來侍候本家主嗎!”紅家主不知道發(fā)的什么瘋,隔著老遠,就聽到他發(fā)火摔東西的聲音。
兩個小丫鬟從房間里哭著跑出來,看到紅枼,齊齊跪下:“小姐,奴婢侍候不了家主,小姐還是將奴婢發(fā)賣了吧!”
一般的人家,丫鬟惹怒了主子,都是會被發(fā)賣出去的。
兩個小丫鬟的臉上都有巴掌印,紅枼面上浮現(xiàn)一絲心疼:“我發(fā)賣你們作甚?這個月的月俸翻倍,好好回去歇著吧?!?/p>
“這……謝謝小姐!”兩個丫鬟受寵若驚,也不覺得臉疼了,歡天喜地的走了。
“星云圣女,我爹眼睛失明后,脾氣難免暴躁了些,還請您多擔(dān)待?!奔t枼進入房間前,故意喊出白發(fā)少女的名字。
星云圣女?六歲剛開啟天賦,就被天星門的掌門看中并收做弟子的,星云?
日后天星門必然是要交到她的手里的。
這樣的人,紅家可不能得罪了。
紅家主慢慢的收了火氣。
隨著門“吱呀”一聲打開,星云圣女看到了床上眼睛纏著白布,容貌滄桑的紅家主。
“星云圣女,請。”紅枼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星云圣女提前知會道:“我已算過一卦,家主的眼睛,我治不好?!?/p>
“但是我可以想辦法讓家主的眼睛發(fā)痛頻率降低一些。”
聽到前半句,紅家主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的眼睛,居然連天星門的圣女都沒辦法醫(yī)治嗎?
聽到后半句,紅家主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星云圣女不愧是天星門未來的繼承人,竟能算出,本家主的眼睛時常刺痛。”
星云圣女沒有接話,走過去揭開了紅家主眼前的白布。
她拿起手帕,撥開紅家主的眼皮,看到里面完好無損的眼睛,有些驚訝。
不應(yīng)該啊,她算出紅家有一大劫。而紅家主的眼睛,應(yīng)該被人挖去了才是,為何現(xiàn)在整整齊齊的出現(xiàn)在眼眶里?
星云圣女想不明白,于是直接問出了聲:“你的眼睛可是被人醫(yī)治過?”
紅家主語氣不屑:“不過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煉藥師,和星云圣女沒得比。”
聞言,星云圣女微微皺了皺眉。
上不得臺面?
此人為紅家主逆天改命,有著通天的本領(lǐng)。
若是這樣的人都上不得臺面,那她又算是什么?
“恕我直言,家主的眼睛,除了那人,世上便無人能夠醫(yī)治了?!毙窃剖ヅ敛华q豫的起身,“告辭?!?/p>
“星云圣女,我送送你。”紅枼嘆了口氣,追上星云圣女。
“不用送了,紅葉姑娘還是多抽點時間陪陪紅家主吧,他時日無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