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夏春香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醫(yī)院。
推開病房門時,江正海正在床上躺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嘖,這日子可真夠糟心的?!?/p>
夏春香一邊抱怨,一邊走到江正海床邊,看著那些護理工具,滿臉嫌棄,“這些東西怎么用???”
她笨手笨腳地拿起毛巾,試圖給江正海擦拭臉龐。
江正??粗?,嘴里發(fā)出微弱的聲音,似乎想說點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
這樣活著,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
“別瞪我,我還不想伺候你呢!”
夏春香不耐煩地說道,“要不是那死丫頭會扣我的錢,我才懶得管你!”
擦完臉后,她試著給江正海按摩,卻動作生硬,顯得毫無章法。
忙活了一會兒,滿頭大汗的她坐回椅子上,喘著粗氣:“累死了!這也太麻煩了吧!”
病房內(nèi)一片沉寂,只有儀器的滴答聲和她的抱怨聲交織在一起。
江正海的眼中掠過一絲隱忍的悲哀,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靜地承受這一切。
夏春香坐了一會兒,又打開手機刷起了短?。骸跋冗@樣吧,反正也沒太大影響?!?/p>
此后一個星期,都是夏春香來照顧江正海。
江晚說不再請護工,就真的沒有請護工來了。
夏春香從未做過這些照顧人的事情,感到無比吃力和挫敗。
她年輕時在家受父母寵愛,也是個大小姐作派。
后來嫁給江正海,也沒做過什么事,一切都有管家傭人伺候。
所以,她越做心里怨氣越重
……
這天,夏春香站在病床邊,手里拿著勺子,一臉不耐煩。
她剛剛為江正海喂了一口粥,結果對方不配合,不小心灑了一些在床單上。
“你就不能省心點!”
夏春香低聲咕噥,她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陰沉。
江正海憤怒地瞪著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她再度將勺子送到江正海嘴邊,但江正海嘴巴緊緊閉著,眼神里充滿了抗拒,顯然不愿意再接受她的喂食。
夏春香頓了頓,看著床單上撒出的粥和凌亂的餐具,心里開始泛起一陣煩躁和憤怒。
她捏住自己的眉心,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她知道,自己越是生氣,越是不可能照顧好江正海。
夏春香吸了口氣,直接把勺子懟到江正海嘴邊,想要強硬的喂食。
但江正海咬緊牙關,一點都不松懈。
一瞬間,夏春香心里的怒火無法抑制地爆發(fā)出來。
“真是的!你就不能乖乖吃飯嗎?”
夏春香怒氣沖沖地甩掉了勺子,勺子撞擊在床頭柜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響聲,:“我辛辛苦苦喂你,你一點感謝都沒有,還要和我作對!”
“你愛吃不吃,反正餓的不是我!”
夏春香一邊氣急敗壞地說著,一邊走到病房一側的沙發(fā)前坐了下來,情緒完全失控。
“江晚,你真是個白眼狼!心眼這么??!”
“我不就是去過你的辦公室,話說得重了,你現(xiàn)在就借題發(fā)揮,故意這么折磨我!”
夏春香憤憤不平地說著,抬頭看向床上的江正海,她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絲惡意,指尖緊緊捏住沙發(fā)的扶手:“江正海你也是,一點用都沒有,這么輕易就中風了,你怎么不去死?活著受罪,還要拖累我!”
江正海氣得直喘氣,但是他無法說話,只能這樣不甘的承受。
曾經(jīng)恩愛的夫妻,徹底撕去了最后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