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著了。”知夏笑著走向兩個舅舅,“金寶還找到了不少菌子呢,大舅二舅幫我瞧瞧這些菌子能不能吃。”
趙松全兄弟倆仔細(xì)瞅了瞅。
“能,這些菌子都是無毒的。”
知夏喜笑顏開。
“行,那咱們今天晚上吃菌子燉肉?!?/p>
回頭還能在鍋邊再燙幾個玉米餅子,今天中午第一次做,四海還挺愛吃呢,晚上給爹娘和大哥也嘗嘗。
回到家,知夏將靈芝連同包著的布先放去了屋里。
挑揀出菌子用篩子裝著放到了廚房的案板上,又將酸棗全部清洗干凈上了蒸鍋。
這次的酸棗比上回多了不少,不過自家吃著消遣還行,拿去鎮(zhèn)上賣的話,顯然不太夠。
她想了想,望向院外。
“四海,你去村口找那些大爺大娘說一聲,就說咱家收酸棗,兩文一斤?!?/p>
杏花村四周都有山,山里肯定還有酸棗樹,只不過她沒往山里跑,沒發(fā)現(xiàn)而已。
四海應(yīng)了一聲,領(lǐng)著金寶和虎妞往村口跑去。
知夏是核算了成本的,四斤酸棗大概能出一斤果肉,想要將酸味中和掉一些,得用到半斤到六兩白糖,曬到軟硬適中的程度,能出兩斤酸棗糕,成本大概在五十文。
一斤就是二十五文。
她上回用油紙折了一個三角,一斤分成六小份賣的話,八文一份,利潤也能對個半。
不經(jīng)意間瞟向屋外,橙黃色的南瓜尤其醒目。
她突發(fā)奇想,去院子里摘了個大南瓜,切下來一部分改刀成薄片放蒸鍋里一起蒸熟。
之后做酸棗糕的時候,一份沒有添加南瓜,另外三小份按三成、五成和八成這個三個比例添加到酸棗泥中混合均勻,做了四份酸棗糕。
按理來說南瓜是甜的,比例少的話,做出來的酸棗糕,味道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變化才是。
不過卻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糖的使用量,增加體積,降低成本。
劉氏來老宅做飯的時候,見知夏進(jìn)進(jìn)出出的忙著,也沒問她在干啥,見案板上放了一個空了個洞的南瓜。
“知夏,今天晚上吃南瓜嗎?”
知夏笑著回,“是呢,這南瓜打開得快些吃完,不然要壞了,我們今天還從山里摘了些菌子,回頭嬸子做的時候久燉一會,等會再燙幾個玉米餅子,回頭嬸子給毛豆和來妮也帶兩個去嘗嘗?!?/p>
聽著小姑娘的安排,劉氏不禁在心底感嘆。
從前她還覺得知夏性子柔弱,不想讓女兒跟她玩的太近,以免影響到女兒的性格,沒想到從林家新屋分出來之后,性子竟來了個大轉(zhuǎn)變,說話也好做事也好,都比以前強(qiáng)太多了。
……
林寄明和趙玉珍回到家的時候,劉氏已經(jīng)將飯菜做好。
回家就能吃上熱飯熱菜,趙玉珍樂得輕松,再加上不必聽女兒埋怨,耳根子清凈了,心下覺得這兩百文花的真值。
村里之前沒人種苞谷。
今天第一回吃,竟覺得味道真不錯。
關(guān)鍵苞谷產(chǎn)量還挺高,種起來又比水稻便利,家里幫忙這些人,都在心里盤算著,明年也要跟著林家大房種點苞谷才好。
吃完飯,知夏望著趙玉珍。
“娘,我今天做了一些酸棗糕,明天早上可以改刀拿點去鎮(zhèn)上賣?!?/p>
趙玉珍點頭。
“行,我明天一早起來切?!?/p>
母女倆正說著話,原本正在院子里吃飯的狗突然大叫著狂奔出去。
“?。。?!”
緊接著,院外傳來大叫聲。
知夏抬眼望去,見是林春杏,突然就淡定下來。
金寶和虎妞自從上回將程氏和林春杏趕走得了兩塊肉之后,每次看到母女倆往這邊靠近,一只比一只喊的兇。
嚇的兩人接連好多天連從老宅這邊路過都不敢。
林春杏見大房一家五口不為所動,一邊往程氏身后躲一邊朝著院子里喊,“大哥,大哥你快將這兩只畜生喊回去啊,怎么連自家人都咬?這樣的瘋狗養(yǎng)著干啥?”
李氏原本也是跟著母女倆一起來的,見兩只狗沖下來,為免動了胎氣,轉(zhuǎn)身就往回走了一段。
知夏翻了個白眼。
“誰跟你自家人?”
見程氏握著手里的拐杖毫不留情的往狗背上抽,擔(dān)心兩只狗受傷,她才不情不愿的喊了聲。
“金寶,虎妞,先回來?!?/p>
不用想也知道,這對母女過來準(zhǔn)沒好事,就是不知道她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寄明從后院過來,有些詫異的看向程氏。
“娘怎么來老宅了?”
程氏板著臉進(jìn)了院子,在林春杏給她搬來的板凳上坐下。
“你們之前分家的時候,這院子雖說是給大房的,房契上的名兒還沒來得及更換吧?”
院子里幾人對視一眼。
因為不知道她來有啥目的,林寄明不動聲色。
“娘突然提房契的事情干什么?”
林春杏上前一步,“大哥,這老宅修成這樣,你們花了不少銀子吧?現(xiàn)如今房契在娘手中,你們?nèi)绻氡W∵@個院子的話,可不能對娘這樣不管不顧?!?/p>
知夏很快反應(yīng)過來。
“阿奶這是想拿房契威脅我們?”
“這怎么能是威脅?”
林春杏一臉抬起下巴。
“原本大哥就是娘的親兒子,照理來說,子女養(yǎng)爹娘天經(jīng)地義,可大哥對娘不管不顧,這事兒怎么都說不過去。”
“我若真不管不顧,農(nóng)忙的時候就不會去新屋幫忙了?!?/p>
林寄明看向程氏,眼神中再無從前的孺慕之情,“娘既然拿房契來說事,等你真將房契拿過來再談吧。”
程氏虛瞇起眼,用力一杵手中的拐杖。
“我要是真將房契拿來,就不是跟你們談了,而是將你們這些不孝子孫給趕出去!”
她在家里不是沒找過房契。
當(dāng)年老宅新屋的房契都是老頭子收著的,他去了之后,老宅房契也不知道弄哪兒去了,她幾乎將屋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出那張紙來,只新屋的房契一直被她壓在箱底。
前些年老宅破的住不得人,再加上村里人都知道是他們的院子,也沒想到房契的頭上去。
現(xiàn)如今倒是想找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