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點頭,去洗了把臉,趁著趙氏將早飯做好之前拉著五福去找了陳不凡。
如今老街那邊開始有動作,陳不凡必定忙,她擔心去的遲了些,連他人都碰不到。
陳不凡這會正在家里吃早飯,三個包子一碗稀粥,還配了一小碟咸菜,住的地方雖不咋地,好歹吃的還不算差。
肉包子三文一個,三個就是九文錢,再加米粥和咸菜,一頓早飯就是十文以上了。
村里人家,條件差些的,可能一戶七八口一早上的口糧加起來都不到十文。
“吃著呢?!?/p>
陳不凡側頭,見知夏和五福來,夾了一小塊咸菜放進嘴里。
“什么事?”
知夏也沒進門,就靠在門邊問他,“老街的花車啥時候能有?”
陳不凡望著她,“你要?”
知夏點頭,“最近不是不能做熟食生意了嘛,想弄一輛給我爹娘賣賣白豆腐,到時候可能還得跟你租一輛。”
陳不凡眉頭一挑。
“我給你三個鋪面,你全拿來賣豆腐?”
“那當然不是?!敝男χf,“我尋思之后還得跟你租一輛花車做別的呢?!?/p>
陳不凡這才點頭。
“等幾天吧,半個月前定的第一批三十輛花車,得二十天才到交貨的時候,等花車出來我給你留一輛?!?/p>
“行,那我不打攪你吃飯了。”
她笑著說著,轉身便要往回走,卻被陳不凡叫住了。
“你等等。”
知夏回頭。
“還有事?”
陳不凡從腰間拿出了上回買紙忘記給她付的錢,順便又多給她付了兩份紙的銀子。
“上次忘給了,如果還有的話,再給我送兩斤來?!?/p>
有銀子賺,知夏當然不會推辭,她上前將桌上的銀子拿在手中,總共一百八十文。
“我家里的紙倒是還有七八斤,你啥時候去鎮(zhèn)上?不著急的話,等會就讓我哥給你送來。”
“不著急。”陳不凡咬了一大口包子,“我吃完就要走,你啥時候有空再給我送吧?!?/p>
“行,那明早給你送來?!?/p>
知夏也沒再打擾他,拉著五?;丶胰チ?。
一整天時間,哪怕有五福在旁邊幫忙,林寄明也只做出了兩個大魚笱。
他去田里撿了些田螺,砸碎拌了一份魚餌丟進去,領著五福穿過后山,去了山那邊的小河邊,將魚笱放了進去,魚笱的一端還系著繩子,用一個木樁固定在岸上,防止被河水沖走。
回家前,還在小河里撿了一些河蚌,拿回家之后用盆養(yǎng)著。
趙氏望著在水里張開蚌殼的河蚌。
“這河蚌看著還挺肥呢?!?/p>
四海好奇的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盯著盆里的河蚌,見哪一個張開,便用手去戳河蚌軟軟的肉,玩的樂此不疲。
之前沒分家的時候,二叔就從來沒去河里撿過河蚌,家里有啥吃啥,沒啥就餓著。
他極少見河蚌,所以覺得新奇。
知夏站在弟弟身后。
“四海,你可得小心些,要是被河蚌夾到手了,還是會有點疼的?!?/p>
她前世小時候就被夾過,那蚌殼夾住她的手死活不松開,是娘用起子插進去將河蚌撬開才將她的手解救出來的。
然而,四海并未將她的話當回事,仍舊自顧自的玩著,直到院子里傳來他哇哇大叫的聲音……
“呀!”趙氏一驚,“四海的手被夾了。”
“你去安撫四海,讓他別亂動,我馬上來?!?/p>
林寄明最先反應過來,率先從他借來的工具中找了一把圓頭鑿,伸進蚌殼中撬開一條寬一點的縫隙,四海的手才得以解救。
知夏望著四海被夾的紅紅的指頭。
“我剛才說啥來著?你非不當回事,幸好手指頭沒有夾出血,不然得破傷風就麻煩了。”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父子三人紛紛望向她。
“妹,啥是破傷風?”五福問。
知夏知道的也不具體,不過到底是比在場幾人知道的要多一些,“傷口被感染之后得的一種疾病,會危及性命的。”
五福一陣后怕,幸好四海沒有被夾破手指頭,否則得多危險啊!
“四海,你往后別玩這東西了?!?/p>
經(jīng)了這一插曲,林寄明將裝著河蚌的盆放到了廚房的案板上,打算明天一早將魚笱取回來之后就將這些河蚌一并殺了,到時候打回來的魚多還可以讓五福送兩條去趙家莊。
夜里,林寄明和趙氏坐在床頭說著話。
“咱家閨女算數(shù)的本事是跟誰學的?我還沒見村里有誰比她算數(shù)還厲害的呢?!?/p>
趙玉珍打著馬虎眼。
“我也不知道這丫頭跟誰學的,反正從我們開始在鎮(zhèn)上做買賣,她算數(shù)就挺利索了,許是算的多了,自學成才。”
林寄明信了她這個說法,將她的手捏在掌心。
“也是媳婦兒教的好,咱家兒子女兒都是聰明懂事的。”
趙玉珍睨了他一眼。
“你慣會拍我馬屁?!?/p>
男人笑著將她攬入懷中,大掌從她的腰間探入里衣往上,趙氏雖生過三個孩子,許是因為孩子都不大的緣故,身材變形并不嚴重。
這幾天跟男人同睡一張床,親密的事情肯定是做過的,只是每次被他突然觸碰的時候,還是會如同受到驚嚇一般,整個人都顫栗并發(fā)出讓人遐想的呻吟。
聲音產(chǎn)生之后,總有那么一瞬,會讓她覺得羞恥。
偏生對林寄明受用,每每聽到這種聲音,他就想將命都給了她。
男人眼底染上欲望,湊到她耳邊,“幾個孩子這會應該都睡了,明天不用去鎮(zhèn)上,你可以遲點起來,早飯我來做。”
想到知夏之前死活不想讓他做飯一事,趙氏將信將疑。
“你行嗎?”
林寄明一陣愣神,黑夜中,眸光深了深。
“我行不行的,你不最清楚么?”
之后,屋內只余女人的嗯嗯聲和男人喘著粗氣的聲音,直到后半夜才歇。
莊戶人家沒什么娛樂,尤其是夜里,知夏躺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窗外的哇叫聲和一道似有若無的呻吟聲傳入耳中。
恍惚將她吵醒,又恍惚沒有。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