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神識感應(yīng)了一下,經(jīng)過剛才那一陣,金家有的完全燒死,有的已經(jīng)逃沒影了。
金世杰死了,被他轉(zhuǎn)移的那些資源,無法找人詢問到了。
“你們怎么樣?我回來遲了……”
本來大家很感動、很開心,對趙無極也非常的崇敬,但這一聲關(guān)心,讓女弟子們簌簌落淚。
“宮主,我們沒事,您沒來遲,我們非常的感激!”
“對啊,您不用自責(zé),是我們拖累了您。”
趙無極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個女弟子的身上:“你出來,你是叫玉檀吧?”
那個女弟子緊張的站了出來,小聲道:“回宮主,我是玉檀,幫您雕刻過塑像的。不知道塑像有沒有摧毀,如果毀了,我再給您雕刻一個更好的……”
姬蘇有點(diǎn)無奈,趙無極到底是年輕啊,這么一個時刻,首先關(guān)心的是他的雕像。
不過大家都沒有任何的意見,趙無極拯救了所有人,還為大家報仇了,別說雕像,就算要讓她們貼身伺候,她們都不會反感。
“宮主,上次太倉促、簡單,這次我們會搜尋好的材料……”
趙無極揮手打斷了她,繼續(xù)看著玉檀。
“玉檀,你沒有什么話要說嗎?”
“宮主……您是想讓我……?”
玉檀有點(diǎn)緊張,又有點(diǎn)困惑。
其他人也不解,不知道趙無極指的是什么。
姬蘇也暗暗皺眉,除了雕像,玉檀沒有跟宮主單獨(dú)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啊。
難道宮主回到霜雪秘宮,發(fā)現(xiàn)雕塑做了什么手腳?底下刻了詛咒之類?
玉檀不會做這樣的事啊。
在所有人目光注視之下,趙無極緩緩說出:“玉檀,你本來姓金,對吧?”
玉檀渾身一顫!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趙無極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她更加難以想象,為什么趙無極會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這一次對同門下藥、開啟陣法,雖然大家懷疑有內(nèi)鬼,但沒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而且所有人都在這里囚牢,內(nèi)鬼完成任務(wù)了,還需要坐牢嗎?長老們也壓下來了,同為階下囚,要團(tuán)結(jié)、不要再內(nèi)訌互疑。
“宮主!您是說……玉檀是金家人?”
大家本來懷疑內(nèi)鬼,只是沒有懷疑到玉檀的身上,趙無極這一句,讓所有人都驚詫了。
“宮主!您怎么能……您這是懷疑我?我會是金家人?”
玉檀眼淚都出來了,整個人在顫抖。
她本來人緣很好,誰也沒有懷疑過她,看她這個樣子,都覺得趙無極可能是在試探!
沒錯!宮主跟大家都不熟悉,只有玉檀叫得出名字,所以用她來引蛇出洞,這會兒應(yīng)該是在觀察所有人的反應(yīng),找出真正的內(nèi)鬼吧?
她們頓時做好表情管理,不讓自已表現(xiàn)出緊張心虛。
“宮主,玉檀……確實自小就在霜雪秘宮,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币晃婚L老嚴(yán)肅的說。
趙無極雖然沒來得及奪取到金世杰的記憶,但金森也知道臥底之事,潛入霜雪秘宮的時候,也是接觸過的。
只是金森不太了解具體名字,光是見過真人。
而趙無極對霜雪秘宮所有人也不夠熟悉,所以剛才逐一觀察他們,就是跟金森記憶里的模樣去對號入座。
然后看到了玉檀,想起了當(dāng)初說擅長繪畫雕刻的那個女弟子。
趙無極嘆道:“是不是覺得金世杰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你以為我是怎么找來金家的?我回去了霜雪秘宮,還有金家一個叫金森在鳩占鵲巢。
我用各種手段,從他嘴里逼出了所有的信息,所有!”
玉檀臉色蒼白。
大家跟趙無極還沒有接觸,如果他是收到玉簡趕來這里,是不會知道還有人留守在霜雪秘宮,不會知道叫金森。
能夠逼問出所有的信息,所以才會精準(zhǔn)的指正她了。
“宮主,這個人是亂咬人,是要離間我們,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我怎么可能是金家的人啊……長老!各位師姐,你們是看著我長大的啊。玉檀的名字,還是宮主取的呢!”
玉檀沒有認(rèn)命,馬上涕淚悲泣,并且據(jù)理力爭,對大家打感情牌。
姬蘇慎重的問:“宮主,您這是真的嗎?玉檀……是在秘宮長大的孩子。她也跟我們一起抓到這里,一樣囚禁在里面……”
“對啊,如果玉檀是金家的人,她如果幫助金家攻陷了秘宮,怎么還會跟我們一起呢?”
“你們用用腦子!金家的核心人物,需要用她來離間我們?要讓我和你們內(nèi)訌,他咬一位長老不是效果更好?
就因為她從小就在霜雪秘宮,這一顆棋子埋得夠深,只有金世杰知道具體信息,那個金森,也就因為她引狼入室的時候見過,并不清楚她具體名字什么的。
至于為什么還跟你們在一起?
我善意一點(diǎn)想,或許在她的心里,忠孝兩難全,一個是生恩一個是養(yǎng)恩。出賣了霜雪秘宮,她也內(nèi)疚,所以想要和你們一起受罪。
惡意一點(diǎn)的想,那是因為這才幾天,金家還沒有把你們收編成爐鼎,還需要有人在你們之中刺探消息、引導(dǎo)吹風(fēng)!”
趙無極的話擲地有聲,讓大家都沉默了下來。
他再看著玉檀:“你是哪一種?從你剛才的反應(yīng)來看,不像是善意那種?。 ?/p>
玉檀胸前起伏不定,看得出情緒很激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宮主如果看玉檀不順眼,玉檀死便是了!又何需給我這么一個大帽子?大家都很感激和尊敬您,但您到秘宮時間短,大家沒有多深的感情。
可我不一樣,我在秘宮長大,那就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這些都是我的親人,我隨時可以死,但我不想被親人誤會和懷疑!你殺了我吧!”
玉檀慷慨激昂的一番陳詞,然后閉上了眼睛,一副以死明志的模樣!
不少人都被勾起了相處的情感,為難的看著趙無極。
“宮主,可能有什么誤會。既然那個人不知道名字,他記的樣子又怎么當(dāng)真呢?”
“他或許不是蒙騙您,但可能根本沒有內(nèi)應(yīng),只是為了應(yīng)付您,隨便描述了一個模樣?!?/p>
“或許當(dāng)日他們抓我們的時候,玉檀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才描述了她的長相呢?”
趙無極皺起了眉頭。
這是要濫好人嗎?玉檀剛才的話,已經(jīng)成功離間了他們!
如果他堅持要“寧可殺錯”,她們只會是畏懼,很難再崇敬,精神力可能收獲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