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奇物給了,該說的也都說了,現(xiàn)在總算能去休息了。
白欒拿出自已積攢的假條,準(zhǔn)備發(fā)揮它最本初的作用,換取一些休息時間。
結(jié)果他剛把假條捏在手里,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黑塔那帶著玩味笑意的眼神就輕飄飄地掃了過來。
“哦?想要獎勵了,是嗎?”
她的語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了然的揶揄。
白欒擺了擺手,剛準(zhǔn)備開口解釋道:
“不,我是想……”
話未說完,大黑塔已經(jīng)將手中那袋珍貴的奇物金幣隨手拋給站在一旁待命的黑塔人偶。
緊接著,她一步上前,一只手便精準(zhǔn)地同時抓住了白欒的兩只手腕,稍稍用力,就將他輕輕按在了身后的艙壁上。
背部貼上微涼的金屬壁,手腕被溫?zé)岫鴪远ǖ牧α拷d,對上大黑塔那雙眼眸,白欒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是不知道自已想干什么。
她只是……單純想給獎勵了。
“……好吧。”
白欒放棄了無謂的掙扎,語氣帶著點認(rèn)命。
“我想要……”
他甚至沒能完整地說出“獎勵”二字。
大黑塔已經(jīng)帶著一抹得逞的笑容,徑直親了上來。
一段時間之后,大黑塔才心滿意足地松開了他,順手從他手里抽走了那張原本用于請假的假條。
她看著白欒,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現(xiàn)在,本天才批準(zhǔn)你去休息了?!?/p>
白欒對著她無奈又縱容地笑了笑,隨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大黑塔目送他離開,隨即一伸胳膊,拉住了試圖悄無聲息跟上去的黑塔人偶的后衣領(lǐng),將她拽了回來。
“他去休息?!?/p>
大黑塔微微瞇起眼,盯著這個總想鉆空子的人偶。
“你跟著干什么?”
黑塔人偶抬起頭,臉上依舊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但語氣卻異常理直氣壯:
“黑塔女士,我想拍攝白欒先生的睡顏,你不想看嗎?”
大黑塔聞言,嗤笑一聲,帶著點“就你這點小心思”的了然:
“你倒是誠實。”
隨后她單手叉腰,目光如同掃描儀般上下打量著這個心思活絡(luò)的人偶,毫不留情地拆穿:
“不過,本天才看你想干的,恐怕不止是拍照那么簡單吧?”
黑塔人偶聞言立刻搖了搖頭,語氣平板地否定:
“我沒有?!?/p>
——可惜,這話聽起來完全沒有絲毫可信度。
大黑塔盯著她,
一人一人偶,在空曠的走廊里開始了無聲的對峙。
大黑塔百分百的不信任黑塔人偶,而黑塔人偶則打定了主意要裝糊涂,堅決死不承認(rèn)。
這場眼神交鋒很快便有了結(jié)果。
大黑塔優(yōu)雅地抬起手,就給黑塔人偶寫入了一段新的程序。
強(qiáng)制鎖定了其行為模式,確保她除了使用相機(jī)拍照之外,其他任何多余的事情都做不了。
小小黑塔人偶,輕松拿捏。
白欒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深沉,將之前瘋狂透支的精力和缺失的睡眠全都彌補(bǔ)了回來。
他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坐起身,下意識地伸展雙臂,暢快地伸了個懶腰,感覺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在發(fā)出滿足的輕響。
沒什么比忙完一個大項目之后,踏踏實實補(bǔ)個覺更舒服的了……
懶腰剛伸到一半,他就聽到耳邊傳來極其熟悉的“咔嚓”聲。
他動作一僵,緩緩扭過頭,果然看見那個黑塔人偶正舉著相機(jī),鏡頭精準(zhǔn)地對準(zhǔn)著他。
黑塔人偶:(?????)?
她捧著相機(jī),一副“我只是在記錄美好瞬間”的無辜模樣
白欒:……
黑塔人偶可愛捏……
這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等等,不對不對,先別被黑塔控制了大腦。
白欒甩了甩腦袋,又看向了黑塔人偶。
你最近多少有點猖獗了。
不多時,白欒洗漱完畢,神清氣爽地準(zhǔn)備開始新的一天。
而他的身后,則是一個抱著相機(jī)、臉上寫滿了“不開心”三個大字的黑塔人偶。
她感覺自已的人偶生充滿了坎坷——先是被大黑塔本尊用程序強(qiáng)行限制了行動自由。
現(xiàn)在連白欒先生也“助紂為虐”,給她添加了更多行為限制!
氣抖冷!
我就想用相機(jī)記錄一下美好生活,我有什么錯?!
我只是犯了每個黑塔人偶都會犯的錯而已!
不行,完全忍不了一點!
就算我只是個人偶,我也絕不會向這些破程序屈服的!
想到這里,黑塔人偶猛地停下了自動跟隨模式。
她干脆利落的轉(zhuǎn)身,朝著一間實驗室走去。
哼!小小程序,看我怎么給你攻克掉!
白欒察覺到了身后腳步聲的消失,回頭看了一眼黑塔人偶離開的背影。
白欒對此并不奇怪,黑塔人偶時不時就會突然消失一段時間,大多都是去處理照片去了。
他走在空間站明亮安靜的走廊里,一邊走,一邊開始規(guī)劃今天的行程。
將那幾件關(guān)鍵的保命奇物交給大黑塔之后,他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安心了不少。
那么接下來……是不是該著手準(zhǔn)備,用于和黑天鵝交換情報的‘記憶光錐’了?
大黑塔的藏品里,有這幾張光錐,也許自已可以研究一下?
花點時間,說不定能研究明白怎么造個光錐出來。
只是……該選擇哪一段記憶來制作成光錐呢?
白欒陷入沉思,開始回憶起自已的經(jīng)歷。
對他來說每一段回憶都很珍貴,但用這些記憶向他人換取情報,自已說的就不算了。
白欒就這么沉浸在自已的思緒里,不知不覺間,腳步遵循著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肌肉記憶,穿過熟悉的通道,推開熟悉的門。
“休息好了?”
一個慵懶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白欒下意識地回應(yīng)了一句:
“嗯?!?/p>
隨后他才猛地意識到不對勁——自已不知不覺,已經(jīng)站在大黑塔的辦公室里,而且就站在她的身邊了。
他每天基本都會走這么一趟,早已養(yǎng)成了習(xí)慣,所有動作都是下意識的行為。
再加上剛才腦子里一直在想光錐的事情想入了迷,竟然完全沒注意到環(huán)境的變化,直到聽到大黑塔的聲音才恍然回神。
糟了!
白欒心中警鈴大作。
昨天自已之所以沒被那擊破神言給狠狠超擊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自已狀態(tài)不佳、精神萎靡,而且當(dāng)時是在說正事,氛圍相對嚴(yán)肅。
大黑塔估計是考慮到了這些因素,才暫且放了他一馬,沒有立刻祭出那招。
但現(xiàn)在……
情況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
自已已經(jīng)休息好了,精力充沛,狀態(tài)頗佳,而且……自動送上了門。
那自已現(xiàn)在這個處境,不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羊入虎口了嗎?!
“黑塔女士?!?/p>
白欒笑了笑,腳步悄悄向后挪了半分。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急事要去處理……”
大黑塔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臂,看著他那副明顯想要溜走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不容置疑的弧度,開口道:
“放一邊。”
她微微前傾,目光鎖定他,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先陪我。”
她可是憋了整整一天,現(xiàn)在自然是不可能放他走的。
“……”
白欒看著大黑塔那雙仿佛在說你跑不掉的眼神,喉結(jié)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壞了……
這下……要被狠狠超擊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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