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嫂子!你快看!”
一個小戰(zhàn)士看清來人后,激動的大喊了一聲。
江棉棉僵硬地轉(zhuǎn)過身。
就看到晨曦的微光中,蕭凌寒高大的身影逆光而來。
男人穿著一身救援服,渾身沾滿了泥土,臉上是徹夜未眠的疲憊跟刀鋒般的冷峻。
而在他身邊卻還跟著一個女人。
竟然是何秀。
江棉棉微微皺了下眉頭。
何秀早就看到了江棉棉,她在江棉棉過來之前,就快走幾步,擋在蕭凌寒前面,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溫溫柔柔的勸道:
“蕭營長,你一定要冷靜!”
她說著,又抬頭看看江棉棉,眸子里的挑釁足以讓江棉棉看得清清楚楚。
“你先別對江棉棉同志動手!事情還沒查清楚,我們還是給江棉棉同志一個解釋的機會!”
“如果她還是那個樣子,你再懲罰她也不遲呢……”
江棉棉聽到這話,眉頭狠狠一皺。
這個何秀說話的感覺,怎么好像她跟蕭凌寒是一家人?
還勸蕭凌寒不要對她動手?
好笑!
蕭凌寒怎么可能動她!
江棉棉這邊還沒想完,蕭凌寒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
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越過所有人,直直地落在江棉棉的身上。
那目光里沒有擔憂也沒有焦急,只有一片讓她有些看不懂的冰寒。
“蕭營長……”
張秋花紅著眼睛站在江棉棉這邊,搶先一步開口,聲音里充滿了愧疚跟自責。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小諾,是我把孩子弄丟了,你罰我吧!跟棉棉沒關系!”
何秀聞言,卻立刻打斷了她的話。
“這位嫂子,其實你真的不用再幫江棉棉遮掩了!”
何秀的臉上露出一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的正直表情。
“我剛才在路上,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情況都跟蕭營長講了!孩子弄丟這件事,根本就是江棉棉同志的問題??!”
此話一出,周圍的士兵們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什么?
是他們小江嫂子的問題啊?
怎么可能???
小江嫂子不是一直在帶頭找孩子嗎?
注意到眾人的反應。
何秀唇角微微勾了勾,很滿意自已造成的轟動效果。
接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湊到江棉棉的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陰冷地開口。
“江棉棉,你完蛋了?!?/p>
她眼睛里全是奸計得逞的光芒。
“我已經(jīng)把‘真相’都告訴蕭凌寒了哦。他一直都知道你討厭小諾,嫌他是個不會說話的拖油瓶。所以現(xiàn)在也相信你是故意趁著混亂把小諾丟在山上,想讓他自生自滅?!?/p>
“江棉棉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做這種惡毒的事情嘛,現(xiàn)在讓蕭凌寒相信你故技重施?!?/p>
“他一定覺得你該死呢。”
江棉棉拳頭攥了一下。
接著緩緩抬起頭,對上何秀那雙淬了毒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
這個何秀跟葛秀云一樣。
又捏造她虐待小諾的謊言欺騙蕭凌寒。
一次次的離間母子,夫妻,她們真的不覺得累?
江棉棉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但她的表情卻異常平靜。
她沒有跟何秀爭吵解釋。
因為現(xiàn)在對她而言,小諾才是比較重要的。
于是,就看到江棉棉直接推開擋在面前的何秀,徑直走向那個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的男人。
她站在他面前,仰頭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問。
“蕭凌寒,你現(xiàn)在過來是要興師問罪,還是要找小諾?”
蕭凌寒深邃的目光鎖住江棉棉,他微微蹙眉正要開口,旁邊的何秀就按捺不住,急匆匆地沖了過來。
“江棉棉,你一個犯了錯的人,有什么資格這么質(zhì)問蕭營長!”
何秀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仿佛江棉棉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事。
江棉棉見狀,冷笑一聲,緩緩轉(zhuǎn)過身,凌厲的目光直直射向何秀。
“哦?”她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那請問,你又有什么資格,來管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一句夫妻直接將何秀的身份徹底定位清楚了。
何秀的眉頭瞬間皺緊,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但她還是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裝作更加義正言辭的樣子。
“我是沒資格管你們夫妻,但我看不慣你虐待小諾!小諾那么小,那么可憐,你作為母親,怎么能那么狠心一次次的傷害他!”
“你忘記他小時候被你害得有多慘了?你忘記他不能說話也是因為……”
又是小諾小時候?
江棉棉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言語中的信息點。
這個何秀總是在不停地強調(diào)她“以前”的所作所為。
跟葛秀云很像。
江棉棉危險的瞇起雙眸,心里立刻有了猜測。
這個女人難道也是書里設定的跟蘇挽月有關系的人?
不然她怎么會突然跳出來,用這種方式針對她,阻攔她救小諾呢?
江棉棉雖然好奇何秀在書里的身份,但她明白現(xiàn)在不是深究這個的時候。
目前找到小諾才是頭等大事。
在何秀還想繼續(xù)喋喋不休地控訴江棉棉之前的罪狀時,江棉棉直接冷聲打斷了她。
“何工,我勸你最好不要再說了?!?/p>
說著,江棉棉往前走了一步,拍了拍何秀的肩膀,動作很輕,眼神卻冰冷刺骨。
“否則等我找到小諾后,你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為我以破壞軍婚罪告到你們單位的證據(jù)?!?/p>
她唇角勾起,刀光劍影的看著何秀,沉沉的提醒:
“何工,你這個年紀,在單位里應該是很想再往上晉升的吧?”
“可是如果你檔案里有了破壞軍婚的污點,你覺得單位在考核你的時候會怎么選擇……”
江棉棉頓了頓,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你的未來掌握在你自已手里,你最好想清楚該怎么做?!?/p>
說完,她不再看何秀那張瞬間變得煞白的臉,重新轉(zhuǎn)向蕭凌寒。
挑了挑眉,剛才還冰冷的聲音瞬間柔軟了下來,又柔柔的開口:
“蕭凌寒,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p>
旁邊,何秀被江棉棉這番軟硬兼施的威脅氣得渾身發(fā)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再看著江棉棉居然還能用那種帶著點嬌嗔的語氣跟蕭凌寒說話,更是嫉妒得快要發(fā)瘋。
她立刻轉(zhuǎn)向蕭凌寒,擺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可憐模樣。
“蕭營長,你……你看她!小江同志她不僅不知悔改,還威脅我!她……她真的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