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楠這話一出,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賀敬楠,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江棉棉。
幾秒鐘后,人群炸鍋了。
“啥?那孩子是蕭營長的?”
“真的假的???要是蕭營長的,那不就是親生的嗎?那咋一直沒聽提過?”
“就是啊,蕭營長那人看著多正派啊,咋可能把親生兒子藏在外頭?”
軍嫂們交頭接耳,都在震驚和懷疑之間來回橫跳。
剛才那幾個罵得最兇的軍嫂,這會兒臉色也有點發(fā)白。
要是那孩子真是蕭凌寒的種,她們剛才罵江棉棉搞破鞋,那不是把蕭閻王也給罵進去了嗎?
蘇挽月站在裴國棟身后,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按照這本書里的劇情,小記這個孩子是要成年之后才會出現(xiàn)。
現(xiàn)在的劇情進度,蕭凌寒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更不可能對外承認他們的關系的!
一定是賀敬楠為了幫江棉棉解圍,故意編出來的謊話!
想到這兒,蘇挽月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里的慌亂。
她必須得把這事兒給攪黃了,不然生野種臟水就潑不到江棉棉身上了!
“賀大哥……”
蘇挽月往前走了一步,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讓人看了就想保護的柔弱表情,聲音卻透著冰冷:
“你說這孩子是凌寒的,是有什么證據(jù)嗎?我要提醒你一下哦,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呀,不然就是損毀凌寒的名聲呢?!?/p>
賀敬楠冷哼一聲,下巴一抬:
“蕭凌寒親口跟老子說的,你們覺得這還能有假?”
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不少人都信了幾分。
畢竟賀敬楠跟蕭凌寒是過命的交情,蕭凌寒跟他透個底,也不是沒可能。
“原來是蕭營長自已說的啊……”
“那應該是真的了吧?蕭營長那人從不撒謊。”
“對啊,蕭營長也沒必要去認一個野種讓孩子,這不合常理?!?/p>
眼看著輿論又要倒向江棉棉那邊,蘇挽月急了。
“賀大哥,你也知道的,凌寒那個人最好面子了?!?/p>
蘇挽月咬了咬嘴唇,一副為大家著想的樣子:
“就算是……就算是棉棉真的讓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為了男人的尊嚴,他在外人面前肯定也會幫棉棉兜著的。
而且你說他親口說的,那當時還有其他人作證嗎?如果沒有……那我要懷疑是不是你們……”
這話說得刁鉆。
這是在暗示蕭凌寒是為了遮羞才承認的,實際上還是江棉棉給他戴了綠帽子。
裴國棟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對!挽月說得對!蕭凌寒那是打落牙齒和血吞!賀敬楠,你就別在這兒混淆視聽,助長江棉棉的囂張氣焰了!”
此刻,蘇挽月并沒有附和裴國棟,而是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江棉棉。
她轉過身,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江棉棉,語氣咄咄逼人:
“棉棉,賀大哥說是凌寒的孩子,你怎么想呢?你手里有沒有證據(jù)呀?只要你現(xiàn)在拿出證據(jù),然后當著大家的面,把孩子的來歷說清楚,我就暫時讓大家信你?!?/p>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江棉棉身上。
江棉棉站在那里,心里其實也是一驚。
她詫異地看了賀敬楠一眼。
賀敬楠怎么會知道小記是蕭凌寒的孩子?
難道蕭凌寒真的跟他說了?
蕭凌寒是從哪里知道小記的事呢?
江棉棉雖然很想問賀敬楠,但蘇挽月的步步緊逼告訴她,這會兒不是糾結這個的時侯。
她必須要跟他們說小記跟小諾的關系!
于是,就見江棉棉冷冷地看著蘇挽月那張偽善的臉,深吸一口氣,不緊不慢的開口說:
“對,小記是我生的,他是蕭凌寒的親兒子,跟小諾是異卵雙胞胎!”
然而江棉棉說完,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周圍的人并沒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反而一個個都皺著眉,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就連站在她身邊的賀敬楠,也轉過頭,奇怪地問了一句:
“江棉棉,你為什么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嚇著了?”
江棉棉猛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她剛才明明說了??!
而且她的聲音很大的。
為什么他們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梁骨竄了上來。
江棉棉覺得可能是她開口的方式不對,她要再試試。
接著,就看她張開嘴,拼盡全力再次喊道:
“小記是蕭凌寒的兒子!是我生的雙胞胎之一!”
可是。
空氣里依舊一片死寂。
她的嘴巴在動,喉嚨也在震動,可發(fā)出來的聲音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給吞噬了一樣,傳不到任何人的耳朵里。
甚至連她自已,都聽不到自已的聲音。
又是這樣!
只要她想說出關于小記身世的關鍵信息,就會發(fā)不出聲音。
所以……
是書里的劇情設定在限制她?。。?!
該死!
江棉棉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里,疼得鉆心。
看著江棉棉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最后只能頹然閉嘴的樣子,蘇挽月眼底閃過一絲狂喜。
果然!
劇情是不可隨便打破的。
這本書果然還是支持她這個大女主的!
蘇挽月得意極了,臉上卻裝出一副失望透頂?shù)谋砬?,嘆了口氣:
“棉棉,你一直不說話,是因為你也拿不出證據(jù),對不對?那你就別讓賀大哥替你撒謊了,大家都是一個院住著的,你要是真有難處,說出來大家也能幫你……”
這話說得簡直茶味沖天。
表面上是給臺階下,實際上是坐實了江棉棉撒謊、出軌的罪名。
周圍的軍嫂們見江棉棉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頓時又開始指指點點。
“看吧,我就說有貓膩?!?/p>
“連自已都說不清楚,那肯定是心里有鬼。”
“哎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蕭營長多好的人啊,咋就攤上這么個媳婦。”
聽著這些刺耳的議論,江棉棉眼底的寒意越來越重。
既然劇情不讓她說,那她就不說了!
嘴巴會被封住,那實物呢?
江棉棉想著,低頭看著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