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蕭凌寒冷笑一聲,周身的氣場瞬間降至冰點。
只是給糖能讓賀敬楠露出這種看見鬼的表情?
他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在大廳里蔓延開來。
郁沉雖然聽不懂中文,但他對情緒的感知異常敏銳。
他覺得蕭凌寒現(xiàn)在好可怕!
“哇——”
郁沉嘴巴一扁,轉身就撲向手術室的大門,一邊拍門一邊哭喊:“棉棉阿姨!救命!叔叔要吃我!他要吃我!”
手術室內。
江棉棉正準備懟沈若初。
聽到門外郁的哭喊聲,心里一緊。
然后看都沒看手術臺上的沈若初,抬腳就往外走。
“棉棉……別走……求你……”
沈若初此時藥效發(fā)作,舌頭都大了,還在垂死掙扎:“別欺負蘇挽月……我求你……”
江棉棉腳步一頓,回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舔狗?!?/p>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江棉棉!你這個毒婦!你會后悔的!有沒有人通知蘇挽月??!江棉棉瘋了啊!”
醫(yī)生和護士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沒理會他,手中的手術刀在無影燈下閃著寒光。
“繼續(xù)手術!”
……
門外。
江棉棉剛一出來,一個小炮彈就沖進了她懷里。
“嗚嗚嗚……”
郁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緊緊抱著江棉棉的大腿不撒手。
旁邊,賀敬楠正滿頭大汗地哄著:“別哭啊小祖宗,蕭叔叔不是壞人,他就是長得兇了點……”
而另一邊。
小諾看到江棉棉出來,也紅著眼眶撲了過來。
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江棉棉這下心都要碎了。
她蹲下身,一手摟住一個,幽幽的看著蕭凌寒。
“蕭凌寒,你是不是又嚇唬他們了?”
蕭凌寒皺眉,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沒有。”
他是真冤枉。
他剛才就是問了一句話,誰知道郁沉這么不經(jīng)嚇。
江棉棉不信,“沒有他們能哭成這樣?”
她低頭,溫柔地親了親小諾的額頭,又親了親郁沉的小臉蛋。
“乖,不哭了,我在呢,沒人敢欺負你們。”
兩個小家伙在江棉棉懷里蹭了蹭,抽噎聲漸漸小了下去。
江棉棉拿出手帕,耐心地給他們擦干眼淚,柔聲問郁沉:“告訴阿姨,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
郁沉剛要開口告狀,小諾卻搶先一步。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精致的小本本,拿起筆,刷刷刷地寫了一行字。
然后舉到了江棉棉面前。
【媽媽,不要追究了。沒關系,這件事不算是爸爸的錯?!?/p>
江棉棉看著那行字,皺起了眉頭。
她怎么覺得這話的意思就是蕭凌寒的錯?
蕭凌寒看著舉著本子一臉無辜的親兒子,只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又來了。
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這小子才四歲多,怎么就這么會演?
這副委委屈屈深明大義的樣子,簡直比大院里那些搞政工的老狐貍還要精!
“蕭凌寒,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苯廾薇砬閲烂C起來。
蕭凌寒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一個小護士探出頭來。
“江同志,傷員的手術比較復雜,最少還要幾個小時。你們不用在這守著了,先回去休息吧?!?/p>
江棉棉點了點頭。
她也不想讓兩個孩子繼續(xù)待在這個充滿消毒水味的地方。
“走,我們回家?!?/p>
江棉棉一手牽著一個小家伙,看都沒看蕭凌寒一眼,徑直往醫(yī)院大門走去。
“棉棉……”
蕭凌寒剛想追上去解釋。
小諾忽然回頭,沖著他露出一個純真無邪的笑容。
然后邁著小短腿,緊緊地貼在江棉棉身邊,徹底擋住了蕭凌寒靠近的位置。
郁沉也有樣學樣,霸占了江棉棉另一邊的位置。
兩個小家伙就像兩尊門神,把江棉棉護得嚴嚴實實。
蕭凌寒站在原地,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只覺得秋風蕭瑟,心里拔涼拔涼的。
賀敬楠在旁邊憋笑憋得肚子疼。
“那個……凌寒啊,要不你先回去?我去幫你打聽打聽那個凌銳到底是何方神圣?”
蕭凌寒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滾?!?/p>
……
回到家。
江棉棉忙得腳不沾地。
給兩個小家伙洗澡、換衣服、沖麥乳精、講故事。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jīng)是凌晨了。
兩個孩子今天受了驚嚇,又累了一天,很快就在床上睡熟了。
江棉棉看著他們恬靜的睡顏,心里的郁悶消散了不少。
她躺在他們身旁,打了個哈欠,準備也先睡了的。
可是蕭凌寒卻突然走了進來。
男人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深深地注視著面前的她。
她剛剛洗過澡,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邊,顯得格外溫婉。
引得人有點想犯罪。
蕭凌寒蹙了蹙眉,“江棉棉,我們談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