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幫沈星雅給她母親的醫(yī)療賬戶里存入了一筆錢后,她從電梯上去。
要回病房的時候,腳步不自覺地轉(zhuǎn)彎走過去了盡頭的病房。
護(hù)士的電話很快,沈星雅已經(jīng)接到電話。
“什么?”
“你是說有人往我媽媽的賬戶里存進(jìn)了五十萬?”
“是誰?。俊?/p>
“真的嗎?”
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對方不愿意透露姓名?幫我謝謝他,真的謝謝!”
掛了電話,她看向周越,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驚喜。
“周越,你聽到了嗎?”
周越:“聽到了,看來是一個不想讓你知道的好心人?!?/p>
沈星雅:“可是會是誰呢?”
“先別管了,現(xiàn)在去找醫(yī)生吧,告訴他錢籌到了,先給阿姨做手術(shù)。”
“好?!?/p>
聽到他們要出來了,黎歲幾步退后進(jìn)了旁邊的樓梯。
此時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
沈星雅他們出來后看到他,“陳醫(yī)生。”
“可以給我媽媽做手術(shù)了?!?/p>
陳慶熙:“錢籌到了?”
“嗯,有個好心人匿名給我媽媽的賬戶里存了五十萬?!?/p>
陳慶熙看了眼樓梯縫隙里的那道身影,這姑娘不但長得好看,還挺善良的。
還有點(diǎn)眼熟,但他實(shí)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挺好,我來是想告訴你,腎源和你媽媽很適配,明天就可以做手術(shù)。”
沈星雅:“真的嗎?謝謝你醫(yī)生,真的太謝謝了?!?/p>
他們聊完天之后沈星雅回了病房,黎歲也從樓梯口出去,回到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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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長陳沁琴做的是腹腔鏡手術(shù),術(shù)后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
一大早裴京效就來了,給她們送餐。
陳沁琴一臉不可置信,“誰能想到有朝一日裴神會來給我送一日三餐?!?/p>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p>
“什么時候出院?”裴京效問。
陳沁琴:“……”
裴神問的好有壓迫感,表面上是在問她什么時候出院,實(shí)際上是在問她什么時候可以把歲寶還給他。
黎歲:“明天就可以了?!?/p>
“我請了兩天假陪她?!?/p>
裴京效:“那明天我來接你們出院。”
“好?!?/p>
聽她答得快,裴京效眉頭皺了下,就那么想讓他走?
今天是周一,他還有早會要開,確實(shí)也挺忙的,沒法在這待。
他起身出去。
最近這兩天又開始失眠,他想著先到陳榮景那個堂哥那里拿點(diǎn)藥。
陳慶熙剛上班就看到他,“喲,稀客啊,怎么來那么早?”
“不是和前女友復(fù)合了?”
“不是說這段時間睡得挺好的?”
裴京效半坐在他那張辦公桌上,“昨晚沒睡好?!?/p>
“怎么?每天溫香軟玉在懷還能睡不好?”
裴京效:“她在醫(yī)院陪朋友,沒空理我?!?/p>
陳慶熙給了他一瓶安神的藥,聽到他的話,眉頭皺了下。
“你說你女朋友在醫(yī)院?”
他突然想到那個身形纖瘦的女孩兒,怪不得會覺得熟悉,他沒見過裴京效的女朋友,但是當(dāng)初也八卦過他們的故事,所以看過那個女孩兒的照片。
那個人可不就是他那女朋友嗎?
長得又仙又乖。
他女朋友給沈星雅媽媽錢?
而沈星雅是陳榮景的前女友,所以?!
臥槽。
他咽了下嗓子,昨天看到那個女孩子還想去追來著,還好沒去。
“你女朋友我好像見過?!?/p>
裴京效:“嗯?”
“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沈星雅的人?”
裴京效臉色瞬間沉了下去,“賣什么關(guān)子,說!”
陳慶熙笑了下,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沉不住氣。
果然如陳榮景所說,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情緒開關(guān),只要沾上一點(diǎn),他就變得不像裴京效。
“沈星雅媽媽得了尿毒癥,腎透析幾年了,昨天才匹配上腎源。”
“但是他們沒錢,我以為手術(shù)要推遲了,或者腎源等不到他們了,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見他一臉黑沉不想猜的模樣,陳慶熙繼續(xù)開口。
“有個人給她媽媽賬戶里充了五十萬進(jìn)去,匿名的?!?/p>
“所以我今天可以給她媽媽做手術(shù)了?!?/p>
“那個人,在22樓308室陪一個剛做了闌尾炎手術(shù)的人。”
“是你那女朋友吧?”
裴京效撐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起,原本慵懶的雙眼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凌厲起來,漆黑的眉眼壓著翻涌的情緒,氣壓有點(diǎn)低。
陳慶熙默默地走遠(yuǎn)了些。
幾分鐘后,裴京效起身。
“她的錢,她想給誰花是她的自由?!?/p>
陳慶熙雙眼微微睜大,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是嗎?”
剛才還一副生氣破防的模樣,在這裝什么大方呢?
“走了?!?/p>
裴京效走出辦公室,臉上的柔和頃刻間消失不見,他進(jìn)了電梯,沒按一樓,反而按了別的樓層。
錢是小錢。
可是她關(guān)心那個女人,這讓他非常不爽。
他腳步沉咧走過去,一進(jìn)去。
陳沁琴看到他,“裴……裴神,落什么東西了?”
他一把拉起黎歲,“借用兩分鐘?!?/p>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別說借,本來就是您的!”陳沁琴一臉狗腿。
黎歲被拉著出去進(jìn)了樓梯間,他走得很快。
早上的樓梯間只有窗戶透進(jìn)來一點(diǎn)光亮,有些暗。
對于他的去而復(fù)返,黎歲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么……唔……”
話沒說完,唇就被先一步封上。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墻壁是冷的,可眼前這個人是熱的。
裴京效沒閉眼睛,他很喜歡睜著眼睛和她接吻,喜歡看她被他吻得動情的表情。
黎歲這個人是癮,一碰就會淪陷。
就算聽到她默默為那個女人所做的,他也不敢像上次那樣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對那個女人那么好,不敢質(zhì)問她是不是心里還有那個女人。
他能做的就是當(dāng)做不知道。
似吻似咬,像是壓抑著什么,吻得有些重,黎歲有些承受不了,她雙手抵在他胸膛間想將人推開。
反被他扣住,十指緊扣按在墻上。
“裴……京效!”
裴京效將她松開,兩人溫?zé)嵛蓙y的呼吸纏在一起,他一雙眼睛幽怨地看著她。
“今晚還要陪她?”
“她不是都能走了嗎?”
“還需要人陪?”
“那我呢?”
他眼眸漆黑深諳,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晾著我一個又一個晚上,是不是像五年前那樣,在想什么法子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