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跟著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阿民和翠柳的感情貌似一直很不錯?！?br/>“不見得?！卑⒒擂无D(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低聲：“阿民曾悄悄跟俺說過……說翠柳嫂子的娘家忒過分，他有些受不住，真想離婚算了?！?br/>眾人愕然！
程天源驚訝挑眉：“你之前怎么不說？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個……好幾年了吧。”阿虎想了想，答：“四五年了吧。當(dāng)時我們還住在省城那邊，小虎子那會兒也還沒結(jié)婚。”
薛凌輕吁：“這么說——得好些年了！”
一旁的鄭多多摸了摸鼻子，問：“小佟的舅舅是不是只有一個？”
“對?！卑⒒⒔忉專骸鞍尘司思揖桶⒚褚粋€男丁，其他都是表姐妹?！?br/>鄭多多尷尬笑了笑，低聲：“我貌似聽小佟說過……她媽媽跟舅媽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后來拆了生意。小佟媽媽擔(dān)心會影響娘家的經(jīng)濟(jì)情況，只拿了一點兒錢，其他股份都?xì)w自家哥哥?！?br/>程天源聽得有些不敢置信，解釋：“陳蘭以前跟翠柳嫂子蠻好的。”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毖α枇T罷手：“環(huán)境變了那么多，新一代都已經(jīng)成年，老一輩的事情哪還可能說得準(zhǔn)?！?br/>王青搖頭：“后來我們搬去省城住，接觸的機(jī)會也不多。偶爾過年過節(jié)回去，貌似翠柳跟阿民感情很不錯。不過也都好些年了，確實說不準(zhǔn)?！?br/>“甭猜了！”阿虎無奈嘆氣：“都別亂猜了，等明天他們回來再仔細(xì)問吧。早些時候然然說了，如果嫂子沒事，明天早上就能回來?！?br/>程煥崇打著哈欠，咕噥：“都已經(jīng)兩點多了，算是早上了?！?br/>“你先回房間睡吧?！毖α柰屏送颇X袋點啊點的老三，溫聲：“很晚了，快去睡?！?br/>程煥崇搖搖晃晃回房間睡去了。
鄭多多有些擔(dān)心小佟，忍不住提議：“要不，我開車帶你們?nèi)メt(yī)院吧？”
“不。”阿虎按住鄭多多，解釋：“早些時候然然說了，他們?nèi)艘粔K兒去就足夠多了，再加上小佟幫忙綽綽有余。外頭冷得很，大伙兒別跑進(jìn)跑出的感冒了。而且，翠柳嫂子的情況不嚴(yán)重，她的人仍清醒著，吸入的量應(yīng)該不大?！?br/>“對對！”王青顫聲吞了吞口水：“幸虧發(fā)現(xiàn)得很及時……不然……都不敢想下去?！?br/>程天源下巴微揚：“多多，你明天還要上班，你先去客房開暖氣睡下?！?br/>“嗯?！毖α璧溃骸跋冉o秘書留言，說你明天晚些上班，至少睡足七個小時，不然哪來的精神工作?！?br/>鄭多多有些心不在焉，低聲：“等等……我在等小佟的回復(fù)。我沒打電話，她有空摸出手機(jī)的時候，應(yīng)該馬上就會回我?！?br/>薛凌催促阿虎夫妻，“你們也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br/>“都嚇壞了！”王青苦笑：“哪里睡得下……我的心現(xiàn)在還撲通撲通跳著，緩不下來?！?br/>阿虎也跟著搖頭：“俺也睡不著了。到了咱們這個年紀(jì)，剛睡下的時候如果能睡著，那就能睡上幾個小時。如果被吵醒或怎么的，回頭就沒法再睡下了。”
程天源臉色有些差，低聲：“那你們在這邊喝水等著，我和媳婦得去躺一躺。我們這幾天都忙，家里醫(yī)院奔波來去，都快累垮了?！?br/>“我確實累得很?！毖α杵＞雵@氣：“又困又難受，腦袋也昏呼呼的。”
“好好好！你們先去睡！”
“我們在這邊取暖喝水，天亮了再回去換衣服?！?br/>程天源和薛凌回了房間后，來不及換下毛衣就先后睡著了。
不過，兩人都年紀(jì)大了，睡眠質(zhì)量比不得年輕人，尤其是心思重重的情況下，更不可能睡沉。
六點多的時候，程天源就醒了。
他不敢吵醒薛凌，只悄悄拿了手機(jī)進(jìn)被窩。
陳民并沒有回復(fù)任何語音或信息，反倒是大兒子程煥然三點多的時候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說何翠柳沒有大礙，精神也鎮(zhèn)定一些，等天亮了就能出院回來，讓他們別擔(dān)心。
程天源松了一口氣，重新瞇上眼睛。
七點左右的時候，薛凌也醒了。
兩人換了衣服，洗漱后去了大客廳。
阿虎和王青都已經(jīng)換掉睡袍，正坐在壁爐前烤火聊天，身旁各擺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豆?jié){。
“大廚房那邊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早飯，俺去端了豆?jié){來喝。肚子早餓了，先墊一墊?！?br/>薛凌忍不住問：“你們怎么不瞇一會兒？小心晚些時候頭痛?！?br/>“有?！蓖跚嗫嘈Υ穑骸拔宜艘粋€多小時。他翻來覆去睡不著，沒法子?！?br/>阿虎不在意搖頭：“俺沒事，午后睡一會兒就行。阿民早些時候打給俺，說他們很快就能回馨園，讓俺們都不用擔(dān)心，也不用去醫(yī)院那頭?！?br/>程天源和薛凌放心下來，轉(zhuǎn)身去喊幾位老人起身，幫忙洗漱換衣。
昨晚的事太突然，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眾人都非常默契瞞著老人們。
吃飽后，四個老人去客廳看電視下棋打牌。
就在這時，小虎子開車載著陳民夫婦回來了，外加在打瞌睡的程煥然和小佟。一個個都頂著黑眼圈，臉色也難看。
小佟攙扶何翠柳下車，給眾人悄悄打了眼色。
“我先扶舅媽回房換衣服歇息?！?br/>眾人見何翠柳一臉的“生無可戀”表情，誰都不知道該怎么勸，也覺得不該急于一時，只能趕忙配合。
“行，那邊的新客房已經(jīng)開了暖氣，慢點兒?！?br/>眾人目送她們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門。
程天源眼神復(fù)雜看著一臉快崩潰的陳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你們吃早飯沒？走，先吃早餐去。”
陳民輕緩搖頭，彎腰徐徐坐下，長長嘆了一口氣。
“對不住……讓大伙兒操心了?！?br/>阿虎下巴微揚：“然然，你和小虎子先去吃點兒暖和的，然后回房里補覺去?！?br/>程煥然和小虎子累吁吁，哈欠不停往大飯廳走去。
薛凌揚聲吩咐：“讓小李端一份熱粥過來。”
很快地，小李端了一大碗白粥和幾碟小菜來了。
陳民扶著腦門，虛弱低聲：“……吃不下，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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