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不僅承認了,她還在嘲諷她!
“你……你這個瘋子!”肖珊氣急攻心,揚手就要一巴掌朝蘇煥臉上扇去。
然而她的手腕在半空中,就被一只更有力的手給穩(wěn)穩(wěn)抓住了。
蘇煥捏著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讓她掙脫不得。
“肖老板,沖動是魔鬼?!?/p>
蘇煥的眼神里沒有半分暖意,她湊到肖珊耳邊,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我店里的衣服,不過是沾了點毛桃。你店里的蟑螂……我聽說,那東西可是什么都吃的,還喜歡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產(chǎn)卵?!?/p>
“你說,要是它們在你那些漂亮衣服的夾縫里安了家……嘖嘖,那可真是‘驚喜’不斷啊?!?/p>
肖珊的身體徹底僵住了,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她仿佛已經(jīng)能想象到,顧客買走一件漂亮的裙子,回家一打開,里面掉出來一堆蟑螂卵的恐怖場景。
那她的店,就不是開不下去那么簡單了。
是徹底毀了!
“你……”
肖珊看著眼前這張美麗卻惡毒的臉,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煥松開她的手,順便還用一塊手帕嫌惡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仿佛碰了什么臟東西。
“送客?!?/p>
她轉(zhuǎn)身走回柜臺,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再給肖珊,“小芹,把門關(guān)好。別讓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再跑進來,污了我的新衣服?!?/p>
“是,老板娘!”小芹和王秀蓮此刻看著蘇煥的眼神,已經(jīng)充滿了敬畏。
她們的老板娘,從來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不干凈的東西……”
肖珊的腦子里“嗡”的一聲,理智那根弦應聲而斷。
“蘇煥!我跟你拼了!”
肖珊凄厲地尖叫一聲,瘋了一樣張牙舞爪地朝著蘇煥撲了過去!
小芹和王秀蓮嚇得臉色發(fā)白,下意識地想要上前去攔,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眼看那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就要抓到蘇煥的臉,一道身影卻如鬼魅般橫插進來,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砰!”
一聲悶響。
肖珊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墻上,那只揮出去的手腕被一只鐵鉗般的手牢牢攥住,動彈不得。
她驚愕地抬頭,對上了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那是一個穿著普通灰色布衣的女人,看著年紀不大,面容也普通,但眼神卻銳利得像刀子。
她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店里,又是什么時候站到了蘇煥的身前。
“肖老板,請自重。”
夏初的聲音和她的眼神一樣,沒有絲毫溫度。
她的力道控制得極好,既讓肖珊無法掙脫,又沒有真的傷到她的筋骨。
肖珊掙扎了兩下,手腕被捏得生疼,她氣急敗壞地吼道:“你是什么東西?滾開!”
蘇煥從夏初身后慢悠悠地踱了出來,她瞥了一眼肖珊被攥得發(fā)紅的手腕,又看了看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
“夏初,放開她?!?/p>
“夫人……”夏初有些遲疑。
“沒事。”蘇煥擺了擺手,“畢竟是孕婦,要是真在我店里磕了碰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p>
夏初聞言,干脆利落地松開了手。
肖珊得了自由,卻因為慣性向后踉蹌了兩步,要不是及時扶住門框,險些再次摔倒。
她驚魂未定地護住肚子,看向蘇煥的眼神里,除了怨毒,更多了一絲忌憚。
這個女人……她身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蘇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輕得仿佛情人間的呢喃,吐出的話卻字字帶毒。
“帶著個球,火氣還這么大。肖老板,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安胎?!?/p>
她微微傾身,湊到肖珊耳邊,壓低了聲音,“別到時候,一尸兩命,還得賴在我的頭上。我這人,最怕麻煩了。”
一尸兩命!
肖珊渾身的血液瞬間涼透了。
她看著蘇煥那張近在咫尺的美艷臉龐,第一次感覺到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她是一條蟄伏在暗處的毒蛇,冷靜、致命,隨時準備給你一口。
“你……你……”肖珊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滾?!?/p>
蘇煥直起身子,臉上再無一絲笑意,只剩下冰冷的厭棄。
夏初上前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寫著:再不走,就扔你出去。
肖珊死死地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知道,今天她在這里討不到任何便宜。
再待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她怨毒地剜了蘇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然后才狼狽不堪地轉(zhuǎn)身,扶著腰一步一步挪出了“如意坊”的大門。
小芹眼疾手快地將大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將那怨毒的視線徹底隔絕在外。
店里,恢復了平靜。
肖珊站在“如意坊”緊閉的門前,聽著里面?zhèn)鞒龅穆滏i聲,一張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秋日的涼風吹過,她卻覺得渾身燥熱,一股邪火在五臟六腑里橫沖直撞。
無論是心計還是武力,她都不是現(xiàn)在這個蘇煥的對手。
硬碰硬,是找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蘇煥這個賤人,憑她一個人,根本扳不倒她。
她需要幫手。
肖珊深吸一口氣,眼神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算計。
她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
蘇煥,你等著。等富強哥從廣市回來,我看你還怎么囂張!
***
幾天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一棟氣派的辦公樓前。
肖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連衣裙,對著車窗鏡最后一次檢查了自己的妝容。
她特意畫了個憔悴的淡妝,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嘴唇也只涂了層薄薄的潤唇膏,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她算準了時間,陳富強今天下午會到。
果然,她剛在公寓里坐下沒多久,門就被推開了。一個身材微胖、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兩個手下。
“富強哥!”
肖珊立刻站了起來,像是受了驚的小鹿,眼圈瞬間就紅了,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委屈和哽咽。
陳富強本來還在為生意上的事煩心,一看到她這副模樣,眉頭皺了皺:“怎么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自己的老板皮椅上坐下,示意手下關(guān)上門。
肖珊沒有立刻說話,而是走到他身邊,先是給他倒了杯茶,然后才咬著嘴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富強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我跟我們的孩子,就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