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珊狼狽地別開視線:“他都是被你逼的!才迫不得已說出那樣的話!”
“我真是沒想到,你都嫁給霍司令了,還不肯放過煜宸哥!他只是不愛你而已,你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
“是不是非要把他逼死你才肯罷手?!蘇煥,你醒醒吧,煜宸哥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你的!”
蘇煥靜靜地看著她,直到肖珊喊得聲嘶力竭,她才發(fā)出一聲極輕、極蔑的冷笑。
“呵?!?/p>
那笑聲不大,卻像一把淬了毒的鐵錘,重重地砸在肖珊的心上。
蘇煥緩緩抬起自己修剪得圓潤漂亮的指甲,輕輕吹了口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生活,需要他的愛嗎?”
“肖珊,別拿那種沒人要的東西,來侮辱我?!?/p>
“你……!”
肖珊被這句話噎得倒吸一口涼氣,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侮辱?
她視若珍寶、甚至不惜出賣一切去換取的東西,在蘇煥眼里,竟然連垃圾都不如!
她死死地瞪著蘇煥那張云淡風輕的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別以為盤下了這個店鋪,你的生意就能順順當當做下去了!”
她猛地朝蘇煥靠近一步,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陰惻惻地說道:“有我在,你的生意,就別想好過?!?/p>
說完,她的目光滑向蘇煥白皙的手腕。
那里,戴著一只通體碧綠、水頭極佳的玉鐲。
在屋頂昏黃的燈光下,玉鐲泛著溫潤而神秘的光澤,仿佛蘊藏著無盡的生機。
肖珊的瞳孔驟然一縮,玉鐲果然還在蘇煥的手里!
在云市她費盡心機想要得到這空間玉鐲,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僅沒能如愿,反而被蘇煥設計送進了監(jiān)牢。
現(xiàn)在她出來了,這玉鐲既然她得不到,那蘇煥也別想使用!
等沒了這個空間玉鐲,她靠著重獲一世的記憶,看蘇煥還拿什么跟她比!
“好啊?!?/p>
蘇煥壓根沒把她的狠話放眼里:“我等著?!?/p>
“你……!”
肖珊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把自己憋暈過去。
“別得意,我們走著瞧!”
肖珊一走,屋子里的空氣都仿佛清新了幾分。
陳國平搓著手,一臉尷尬地看向霍峻和蘇煥:“蘇同志,不好意思啊,看這事鬧的?!?/p>
霍峻面無表情,沉穩(wěn)的視線掃過他,沒接這茬,而是直接切入正題:“陳老板,房租押一付一,現(xiàn)在可以辦手續(xù)了?!?/p>
“哎,哎!當然可以!”
陳國平如蒙大赦,連忙從兜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收據(jù)和鑰匙。
蘇煥和霍峻當場點清了三百塊錢,連同收據(jù)一起交到陳國平手上。
鑰匙冰涼的觸感落入掌心,蘇煥知道,她在這個時代的事業(yè),從這一刻起,才算真正拉開了序幕。
陳國平拿著那厚厚一沓“大團結”,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嘴里不住地念叨著:“祝蘇同志生意興隆,財源廣進!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他便揣著錢,喜滋滋地走了。
空蕩蕩的店鋪里,只剩下蘇煥和霍峻兩人。
蘇煥環(huán)顧著這間面積不小的鋪子,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飛速勾勒出未來的藍圖。
這里做一排貨架,那里擺一個收銀臺,墻上要刷成明亮的暖色調(diào)……
她正想得入神,身旁的男人忽然開了口。
“想好怎么弄了?”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屋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蘇煥回過神,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嗯!明天就得找木工過來,把架子和柜臺都打好?!?/p>
她興致勃勃地比劃著,霍峻就站在一旁,安靜地聽著,深邃的眼眸里映著她神采飛揚的模樣。
規(guī)劃完,蘇煥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歪著頭,看向霍峻,帶著一絲狡黠的試探:“霍司令,問你個事兒?!?/p>
“恩?”
“剛才那房租,原本說好的一百塊,硬生生被我抬到了壹百伍。你心里,就一點點都不生氣嗎?”
蘇煥伸出手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那可是五十塊錢呢!夠買大半扇豬肉,能讓一大家子的人吃上好幾頓了?!?/p>
從店鋪出來,夜風微涼。
霍峻一言不發(fā)地替她拉開車門,等她坐穩(wěn)后,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吉普車平穩(wěn)地駛入夜色,蘇煥還等著他的答案,男人卻一直目視前方,專注地開著車。
就在蘇煥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霍峻沉穩(wěn)的聲線淡淡響起。
“那么大的店鋪,臨著主街,離百貨大樓不到一百米,客流量根本不用愁?!?/p>
他的語氣平鋪直敘,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一百五一個月,不貴?!?/p>
“更何況,”他頓了頓,方向盤在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微微一轉(zhuǎn),車子平穩(wěn)地繞過一個拐角。
深邃的眼眸在路燈一晃而過的光影中,牢牢地鎖住她,“我相信你,能把那五十塊,十倍、百倍地賺回來?!?/p>
蘇煥忍不住側過頭,看著男人專注開車的側臉,路燈的光影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明明滅滅,她心底某個地方,忽然就軟了下去。
這個男人,似乎總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給予她最堅實的力量。
店鋪盤下來,蘇煥的行動力堪稱驚人。
當天晚上,她就著燈光,把自己想要的裝修風格、貨架樣式、柜臺布局,全都一筆一劃地畫在了紙上,清晰明了。
第二天一早,霍峻就通過關系,給她找來了一個手藝精湛的裝修隊。
蘇煥幾乎是全天候地泡在店里,親自盯著每一個細節(jié)。
從墻面粉刷的顏色,到木料的選擇,再到釘子的間距,她都要求得極為嚴格。
市里離家屬院太遠,來回折騰不方便。
公公霍振邦倒是在市里住,但婆婆沒在這里,蘇煥一個人回去住也不合適,干脆就讓霍峻每天晚上過來接她。
霍晴便主動攬下了送飯的活兒,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準時提著保溫飯盒出現(xiàn)。
公公也聽說蘇煥盤了店鋪的事情,偶爾也帶霍陽過來看看,給蘇煥送點好吃的。
這樣的日子折騰了幾天,蘇煥每天早出晚歸,累得幾乎沾床就睡,人也肉眼可見地清瘦了一圈。
“煥煥,你這也太拼了。天天這么早出晚歸的,身體怎么吃得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