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蓮整個人都懵了。
霍司令不行?
這看著也不像?。磕敲锤叽笸偷?,還能把蘇煥每天折騰的下不了床。
難道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可真該死!
蘇煥妹妹承受那么多的委屈,她卻天天在她面前說霍峻厲害的話。
這讓人聽了,心里得多難受!
“病人什么癥狀?是臨陣疲軟,還是力不從心?又或是……時間短促?”神醫(yī)習以為常的問診。
蘇煥搖頭:“都不是。我家男人他……對女人不感興趣?!?/p>
“嗯?”
神醫(yī)愣住了?
他行醫(yī)這么多年,求什么的都有,可這……對女人不感興趣?
這是病嗎?!
這他娘的該吃什么藥?!
王秀蓮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對女人不感興趣?!
那不就跟老家村子那個說話娘們唧唧的二柱子一樣?
王秀蓮腦海里立馬浮現(xiàn)出霍峻那張冷峻剛毅的臉,再配上二柱子扭捏作態(tài)的蘭花指……
一個激靈,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煥撇撇嘴:“他身體好得很,力氣也大,就是看見我,跟木頭樁子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p>
“大夫,你說,這種情況得吃點什么藥才能讓他對女人……嗯,有那種心思?”
神醫(yī):“……”
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卡了一只死蒼蠅,半天沒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
這病癥,超綱了??!
治“不行”的藥他有,可這對女人不感興趣,只能補陽氣。
或者,換腦子!
神醫(yī)干咳兩聲:“這病,怕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yī)。不過,既然陽氣不足,那便補一補,固本培元,總歸是沒錯的?!?/p>
說著, 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寫下一張藥方。
“鹿茸、海馬、鎖陽……都是大補之物,回去讓他按時服用,或有奇效?!?/p>
蘇煥看著那張方子上好幾味聽著就“虎狼”的藥材,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收好藥方,付了錢,臉上帶著三分愁苦七分期盼,活脫脫一個為丈夫操碎了心的賢妻。
從藥鋪里出來,三人間的氣氛,尷尬得能用刀子割開。
劉青山走在最前面,心中滿是震驚。
怎么都不敢相信,他那高大威猛,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的霍司令,居然不行!
王秀蓮則快走幾步,追上蘇煥,滿臉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妹子,受委屈了?!?/p>
她壓低了聲音,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你別往心里去,這神醫(yī)治病很有一套的!你看我家老張,喝了他的藥,才兩天就能變得神武了!霍司令這病癥,肯定也能治好!”
剛才那一出,讓王秀蓮逛街的心情都沒了。
進了百貨大樓,看什么都提不起勁。
滿大街逛下來,她覺得這些掛在櫥窗里,需要幾十塊錢一件的衣服,竟然還不如蘇煥上次在她家做的那件睡衣了。
那料子,滑得像水一樣。
那款式,想都不敢想。
她終于忍不住,拉著蘇煥小聲問:“妹子,你上次那個睡衣……真好看。就是那料子太金貴了,能不能……用別的料子代替?”
蘇煥聞言,笑了。
她就知道王秀蓮會問。
“秀蓮姐,那款睡衣,要的就是那個料子?!?/p>
“絲貼著肉,又滑又軟,燈光下泛著光,像月光灑在身上。男人一摸,什么火氣都上來了。換成棉布,那就跟穿了個灰布袋子似的,白瞎了那個設計?!?/p>
王秀蓮聽得臉上一熱,吶吶道:“是……是這個理?!?/p>
可是一想到那價格,她又泄了氣。
蘇煥看出了她的窘迫,話鋒一轉(zhuǎn):“你如果真的沒有相中的款式,不如看看其他的品類?!?/p>
“比如?”
“比如圍裙、手套、帽子之類的。”蘇煥指了指不遠處柜臺里擺放的勞保手套和廚房圍裙,“這些東西,家家戶戶都用得上,但供銷社的款式,十年了都一個樣,又厚又笨?!?/p>
“手套?”
這兩個字像是一道閃電,眼睛驟然亮了!
“妹子,你可真是一句話點醒我了!我去年冬天,給我家小石頭織了一副毛線手套,五個指頭分開的那種,手背上還繡了個小老虎。他們班的小朋友看見了,都羨慕得不得了,好幾個孩子的媽托人來問,想讓我?guī)兔椧桓保敢饨o錢給票!”
“可我沒敢……那時候政策抓得緊,我怕說我‘投機倒把’,給你張大哥惹麻煩?!?/p>
“投機倒把?”
蘇煥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王嫂,時代變了。”
“現(xiàn)在南邊好幾個城市,政策早就放開了,鼓勵大家憑本事吃飯。只要不偷不搶,靠自己的手藝賺錢養(yǎng)家,總比餓死強!”
王秀蓮還是發(fā)愁:“南邊是南邊,咱們海市哪有這個政策?再說,我總不能為了賺那三瓜倆棗,撇下家里孩子,一個人跑到南方去吧?”
“誰讓你去南邊了?”蘇煥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忘了胖大嬸?她不就是個現(xiàn)成的例子?你先做出來幾副,去供銷社問問,就說想找個代銷的渠道。”
“自從供銷社公轉(zhuǎn)私,里面的門道多著呢。以前是國家配給,現(xiàn)在經(jīng)理自己說了算,為了業(yè)績,很多人早就開始從私人手里拿貨了,只要你的東西好,不愁沒人要?!?/p>
“可……可我這手藝,織一副手套得好幾天,要是真有人要,我一個人哪供得上貨?”王秀蓮考慮的不無道理。
蘇煥笑了:“咱們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把合作談下來,后面的事,我有辦法?!?/p>
“只要有人收,你一個人織不過來,咱們就發(fā)動大院里其他的嫂子一起織!付她們工錢就是了。等量真的大了,供銷社都滿足不了了,我們就直接去紡織廠談合作,讓他們按我們的設計圖,大批量生產(chǎn)!到時候,別說一個供銷社,方圓十里的供銷社,都得從你手里拿貨!”
這說得王秀蓮熱血沸騰。
可臨門一腳,她又蔫了。
啟動資金、找人、談合作……哪一樣不要錢?
蘇煥一眼就看穿了她最后的顧慮:“錢的事,你不用操心。”
“啟動的錢,我來出。我正愁手里這倆錢沒地方投,你要是真能做起來,就算我入股,咱們合作。你出技術(shù),我出錢,賺了,我們分?!?/p>
“合作……”王秀蓮喃喃著這兩個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激動、感激、還有一種被信任的滾燙情緒,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猶豫和膽怯。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就聽你的!我干!”
敲定了項目,幾人回家的心情都輕快了不少。
剛到大院門口,就迎面撞上了穿著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的霍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