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蘇世偉看著眼前這一對璧人,欣慰地捋了捋胡子,眼角的皺紋里都盛滿了笑意。
“行了行了,都別站著了!快坐下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他拿起筷子,正要發(fā)號施令,蘇煥卻忽然清脆地喊了一聲:“等等!”
這一聲把所有人的動作都喊停了。
蘇世偉筷子懸在半空,疑惑地看著她:“又怎么了?”
霍峻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深邃的眼眸里帶著一絲不易察的好奇。
蘇煥神秘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這么大的喜事,光有菜怎么行?你們等著,我還有好東西沒拿出來呢!”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往自己睡覺的里間跑。
關(guān)上門,她立刻閃身進了空間。
這可是她從自家地庫里“零元購”的寶貝,當(dāng)初為了防止被李桂英那對母女倆侵吞,她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掃蕩一空。
其中,就有父親珍藏多年的好酒。
她借著在行李箱里翻找的動作做掩護,從中取出一瓶用紅綢帶系著瓶口的白瓷瓶茅子。
像這樣的好酒,她打包了足足幾十箱,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正好拿出來應(yīng)景。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蘇煥拿著酒瓶出來,像獻寶一樣把它放到了桌子中央。
“哪兒來的?”
蘇世偉的眼睛瞬間就直了,他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喝一口。
蘇煥理直氣壯地挺了挺小胸脯:“從你地庫里順的唄!”
“你個沒用的玩意兒!”
蘇世偉眉毛一橫,下意識地就要開罵。
蘇煥脖子一縮,都做好了挨訓(xùn)的準備。
誰知,蘇世偉下一句話鋒一轉(zhuǎn),竟帶著幾分扼腕和痛心:“順一次怎么不知道多順幾瓶出來!”
蘇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就知道,她爹還是那個最疼她的爹。
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不說話,擰開瓶蓋,一股濃郁醇厚的醬香瞬間在小小的堂屋里彌漫開來。
她給蘇世偉和劉青山都滿上,然后看向霍峻:“你呢?喝不喝?”
“我不喝酒。”
這話一出,蘇世偉不樂意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喝?必須喝!這是規(guī)矩!”
霍峻看了一眼蘇煥,又看了看蘇世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破了例。
“新婚快樂!”
蘇煥率先舉杯。
“祝霍司令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劉青山扯著嗓子喊道,滿臉喜氣。
“好,好!”
蘇世偉眼眶微紅,連連點頭。
霍峻端起酒杯,和三人的杯子輕輕一碰,仰頭便飲盡了杯中酒。
蘇煥還以為他那么魁梧的體格子,酒量少說也得一斤起步呢,誰知道這貨竟是個“兩杯倒”!
第二杯酒下肚,他那張素來冷峻的臉上就浮起了一層薄紅,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迷 離,看人時仿佛都帶了重影。
蘇世偉見狀,樂得哈哈大笑。
“你這小子,看著人高馬大的,酒量不行??!這可得練!”
“恩……練!”
霍峻迷迷糊糊的應(yīng)著,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對蘇世偉說:“你、你放心,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能、能練的跟你喝好幾個來回?!?/p>
說這話的時候,她胳膊還在胡亂舞著,看的蘇煥恨不得拿個手機把他這副囧樣給錄下來。
可惜,這個年代沒有手機。
這酒量,蘇世偉不忍直視:“行了,都喝成這樣了,趕緊把你男人扶回屋休息去吧?!?/p>
“哦……”
蘇煥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
扶起霍峻的那一刻,她才真切地體會到這男人的分量。
他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沉得像座山,每走一步,蘇煥都感覺自己快要被壓垮了。
好不容易將他弄到床上,蘇煥已經(jīng)累出了一身薄汗。
她喘著氣,幫他脫掉挺括的中山裝外套和鞋子,蓋上薄被。
喝醉后的霍峻異常乖巧,往床上一躺,便一動不動,呼吸均勻清淺,像塊睡著了的木頭。
蘇煥自己去院子里簡單洗漱了一下,回來時,劉青山和父親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把碗筷都收拾干凈,連堂屋的油燈都吹熄了。
她輕手輕腳地回到里屋,滅了自己房里的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爬到了床的里側(cè)躺下。
明明累了一天,睡得也很沉,可這一夜,蘇煥總感覺睡不安穩(wěn)。
先是覺得熱,像被個大火爐烤著,熱得她口干舌燥。
后來又感覺被什么重物壓著,壓得她幾乎喘不上氣來。
耳邊還有誰在煩人的說著什么。
蘇煥實在太累,懶得聽,但還是有幾個字眼斷斷續(xù)續(xù)的飄進了她的耳朵。
“下次,我一定要喝過你們。我得向你們證明,我不是孬種!”
行行行!
沒人說你是孬種。
求求了,趕緊睡吧!
等她再次費力地睜開眼,窗外已經(jīng)日上三竿。
身側(cè),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蘇煥慢吞吞地穿衣起床,簡單梳洗了一下,推開門就見院子里,霍峻和劉青山正赤著膊,揮汗如雨。
他們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堆青磚,正在往坑坑洼洼的泥土地上鋪,動作嫻熟而有力。
清晨的陽光灑在霍峻古銅色的肌膚上,汗水順著他結(jié)實的肌肉線條滑落,充滿了原始而蓬勃的力量感。
似乎察覺到了蘇煥的目光,霍峻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過頭來。
看到她,他隨手用胳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低聲交代道:
“醒了?灶房里給你留了飯,自己去熱一下趕緊吃了,等下我要開始做午飯了?!?/p>
“哦?!?/p>
早飯是米粥,配的腌黃瓜,還有蒸的宣軟的饅頭,蘇煥一口氣吃了一整個。
她剛吃完,霍峻就走了進來,收碗。
這男人的勤快程度,是她絕對沒想到的。
深知自己幫不上什么忙,蘇煥干脆就拿了塊抹布,跟著他一塊去水池洗碗。
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耳邊飄過的那些話,她組織了一番詞匯,開口問:“聽說,你很想證明自己不是孬種?”
男人動作一滯。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靜了下來。
蘇煥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往他心窩子上捅刀子。
“你打算怎么證明?”
這話一出,男人的視線立馬直勾勾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