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聞言,點了點頭。
隨即對著藤甲兵們喊道:“換!”
藤甲們應(yīng)道:“殺!”
雙層變單層,紛紛豎起盾牌。
張強喊道:“推!”
藤甲兵們應(yīng)道:“殺!”
猛力前行,開始各自掩殺。
大家的戰(zhàn)力,都還不錯。這陣型和甲胄,是趙世清想的法子。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來源簡單,大家耳熟能詳。
陣法源自戚家軍的鴛鴦,藤甲源自孟獲的藤甲兵。
當(dāng)然,只是取其意,略微借鑒。
主要內(nèi)容,都是根據(jù)現(xiàn)實經(jīng)驗自創(chuàng)的。
畢竟,無論是戚繼光,還是孟獲,都不曾面對過喪尸。
按趙世清的說法,大家想驅(qū)逐怪物,恢復(fù)文明,就必須開始研究,如何面對大規(guī)模的戰(zhàn)斗。個人的勇武,在與成百上千的喪尸搏殺時,效果并不明顯。
就像武林高手,與軍隊打架。
精妙絕倫的招式,失去了意義。
因為四面八方,全是捅來的兵器。擋住其中一兩把長槍或短劍,不會改變結(jié)果。
要實現(xiàn)張文書的理想,就不能靠一兩個高端戰(zhàn)力。
“殺!”
現(xiàn)場的喊殺聲,透著決絕與血腥。
陸沉沉和薛甜甜,也加入了戰(zhàn)斗。
節(jié)奏在加快。
這第一批藤甲兵,全是戰(zhàn)斗組的佼佼者。連小丁和陳成,也身穿甲胄,藏在其中。主要原因,是目前尚在研究階段,變化和應(yīng)對尚未定型。
這種事,沒辦法閉門造車,在腦中空想。
只有通過實打?qū)嵉牟珰?,來調(diào)整改進(jìn)。
為防止遭遇突發(fā)意外,大家措手不及,被團滅。選的都是高手,這樣萬一發(fā)生意外,大家即便不依靠陣型,也能獨自拼殺,逃脫性命。
眾人漸漸能聽見喪尸的嚎叫。
尸群被吸引著,奔的近了。
現(xiàn)場的屠殺,也差不多結(jié)束了。
薛甜甜宰掉最后一個喪尸,將利刃的血跡抹去,重新插回背后。
張文書看了一眼現(xiàn)場,說道:“走吧?!?/p>
一行人便邁開腳步,往鎮(zhèn)外趕。
楓哥三人相互對視,猶猶豫豫。
“楓哥,怎么辦?”
楓哥沉默幾秒,一咬牙,說道:“我們跟著……”
這鎮(zhèn)子不好待。
尸群即將到來,三人想活下去,未必不可能,但很容易出意外。
看這一群人,似乎是有組織,有紀(jì)律的。
或許,能投奔一下?
心里想著,他便從車后鉆了出來。
尚未開口,張文書騎著馬,已到了眼前。
大家離的不遠(yuǎn),早就看到了彼此的存在。
楓哥伸手?jǐn)[了擺,招呼道:“你好,我們是……”
張文書卻打斷了他,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背包客?,F(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候,你們跟著隊伍,不要走丟了,先離開這里再說?!?/p>
語氣平淡又鄭重,不容置疑。
楓哥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隊伍開始進(jìn)發(fā),藤甲兵們的甲胄很輕,對他們前行的影響很小。盡管經(jīng)歷了一場鏖戰(zhàn),大家體力倒還豐沛,小跑著往前沖。
背包三人組,默默跟著。
走著走著,就有些氣喘起來。
靳霖時不時驅(qū)馬走到隊伍后面,說上幾句勉勵的話,叮囑別掉隊。
三人見是個笑容溫和的老太太,懷里還坐著一個小姑娘,戒備心頓時消減不少。一言不發(fā),咬緊了牙,跟在后面猛追。
直至出了鎮(zhèn)子,久不聞喪尸的嚎叫,才放緩了速度。
道旁河流緩緩,草色枯黃。
銹跡斑駁的車輛里,藏著小動物。
隊伍經(jīng)過時,會被驚嚇著,忽然躥出來。
三人走著走著,感覺景物有所變化,相互看了看,十分疑惑。
廢棄的車輛漸漸稀疏,走著走著,甚至一輛都看不見了。
腳下的馬路,干干凈凈。
廢棄的零件不見了,連枯草枯枝也很少。
清清爽爽的,看著很是舒心。
這是有人拔過草,鏟過土,掃過地的模樣……關(guān)鍵是,這都末日了,誰閑的蛋疼,來打掃馬路干啥。
道旁枯草依舊,但再遠(yuǎn)些的地方,則能看見土色。許多地方,有著大片大片焦黑的顏色,還殘存著枯枝枯草。
“啥情況?”
玄子?xùn)|瞧瞧,西看看,低聲問道:“這是有人種地么?”
楓哥點了點頭,說道:“這地都犁過了?!?/p>
玄子沖著藤甲兵的方向,努努嘴,說道:“是他們搞的?”
楓哥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那么多田地,耕種起來可不容易……”
由于道路阻礙多,又缺燃料,現(xiàn)在大部分機械設(shè)備都停掉了。楓哥幼年時,接觸過種田的事,知道單憑人力,是多么費勁。
三人亦步亦趨跟著,卻見隊伍慢慢停了下來。
領(lǐng)頭的幾人,下了馬,任由馬匹在道旁尋覓吃食。
張文書緩口氣,說道:“都歇會兒吧,身上的東西解下來,放地上。”
大家紛紛應(yīng)了一聲,放松下來。
解了藤甲,放在一旁。
還有許多搜集的物資,也都扔在邊上。
眾人或站或坐,邊聊著天,邊休息著。
趙世清看了看天色,說道:“在這兒等著吧,我走前跟秦姐說了,讓她準(zhǔn)備些吃的喝的,來途中迎我們。”
搜集的物資里,也有吃的。
不過大都是些零食,或是原材料。
眾人看著,感覺不頂飽,也不美味。
天氣涼了,總想吃口熱的。
張文書幾人,朝著隊伍后面走去。
楓哥幾人,趕緊站直了身體。
身上的背包,依然負(fù)著,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
張文書伸手,笑道:“不要那么緊張,有句話,要跟你們說,雖然聽著很普通很空泛,不過卻是實情,那就是……我們是好人?!?/p>
三人一聽,果然又普通又空泛。
從災(zāi)變前的影視劇,到災(zāi)變后的實際經(jīng)歷,這句話聽的太多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壞人也愛這么說。
不過三人卻下意識地放松下來,看著張文書的笑容,感覺很親切。
楓哥伸出手,握了上去。
張文書說道:“我姓張,叫張文書,是新文村的村長?!?/p>
三人心里疑惑,現(xiàn)在還有村長?
那……這算不算官方組織?
玄子眼前一亮,說道:“是官員呀……”
看來還沒有經(jīng)歷過官方庇護(hù)所的毒打,很像之前的張文書諸人,對于官方性質(zhì)的組織和聚集點,有天生的信任感和歸屬感。
旁邊的小姑娘,看了張文書一眼,低著頭,怯生生地說道:“村是群眾自治單位,村長是依照村民委員會組織法,選舉產(chǎn)生的群眾自治性的村委會主任,不屬于國家干部……”
聲音很小,但大家都聽得見。
張文書一腦門子黑線。
感覺死去的記憶,在攻擊自已。
這種特殊的話述,似乎自已以前考試,曾費力地背誦過。常常是每個字都認(rèn)識,但連在一起,卻感覺抽象極了,不知道在說啥。
楓哥輕輕咳嗽一聲,用手抵了抵那姑娘,這才笑著說道:“我姓馮,馮楓?!?/p>
小伙子介紹自已,說道:“我叫葉玄。”
年輕姑娘說道:“柔雅。”
張文書對馮楓和柔雅的名字,沒什么意外,倒是聽到“葉玄”的時候,“哦”了一聲,轉(zhuǎn)頭對小伙子說道:“姓葉,葉家的人……”
葉玄愣住,問道:“啥?”
張文書聳聳肩,說道:“看來葉家的人,終于要從玄幻文,修仙文殺到末日文了……這段時間我差點以為自已是主角,聽到你的姓,我知道主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