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北容行,你竟為了個外人打我!”韋彩綠捂著臉,眼中滿是震驚與怨毒。
“你姓韋?!北比菪新曇衾涞孟癖?。
這句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韋彩綠臉上。
她臉色瞬間煞白,尖聲叫道,“你敢打我?等我媽到了,看你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照打不誤?!北比菪幸蛔忠活D,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眼看韋彩綠還要發(fā)作,北容行已轉身對云知知道,“云小姐,請你出手。”
郭雨姍一聽,暗覺不妙。
若是云知知能救回老爺子還好,若是沒救回來,有個什么好歹……不僅云知知難以脫身,就連她兒子北容行也沒法向家里長輩交待。
她急忙拉住兒子,“容行,云知知……她真的能救你爺爺嗎?你可不能病急亂投醫(yī)啊?!?/p>
“她雖然有丹藥,但丹藥我們已經給老爺子試過了,并沒有效果啊……”
“媽,”北容行輕輕按住母親顫抖的手,“這次的問題,不是丹藥能解決的?!?/p>
室內,其他北家人沉默著,無人出聲阻攔。
他們都清楚云知知的特殊之處,更明白北容行這些日子得來的丹藥、法器皆出自云知知之手。
此刻,這份沉默,成了默許。
云知知唇角微揚,從容不迫地走到床前。
“卜羈,救人?!?/p>
這四個字讓眾人面面相覷。
卜?乩?
這是要請神問卜?請筆仙還是要跳大神?亦或者是什么秘術?
他們完全沒有弄明白,只能原地等待。
而他們看不見的是——此刻,卜羈的骷髏虛影正懸浮在病床上空,巨口一張,將纏繞在北老爺子身上的黑氣盡數吞噬。
那些作祟的小鬼在凄厲的哀嚎中被吸入虛無。
收拾了小鬼,云知知吩咐,“拿來靈泉喂老爺子喝?!?/p>
北容行立即照辦,小心翼翼地將靈泉喂入老人口中。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面面相覷。
所以……云知知做了什么?
什么也沒做??!
這一幕讓韋彩綠再次按捺不住。“靈泉我們已經給外公試過了,根本就沒有效果,你以為,你現在喂外公喝了就有效果嗎?”
云知知連眼皮都懶得抬,“你可閉嘴吧?否則,還讓你吃嘴巴子!”
“你——”韋彩綠還要反駁,被身旁的閨蜜死死拉住。
北容行給北老爺子喂了水后,便再次看向云知知,“云小姐,接下來該如何?”
云知知想了一下,“然后?然后等著吧?!?/p>
眾人皆是疑惑不已。
就在這片刻的寂靜中,病床上的北老爺子突然劇烈抽搐起來!
眾人一驚。
“爺爺!”
“爸!”
“外公!”
……
剎那間,眾人慌作一團,爭先恐后地涌向病床,將云知知徹底擠到了外圍。
就在眾人驚慌失措地圍在病床前時。
唯有韋彩綠死死盯著云知知,她尖聲喊道,“云知知,你對我外公做了什么?!”
她故意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云知知身上。試圖讓眾人懷疑云知知。
確實有幾人,以懷疑憤恨的目光,看向了云知知,但大多數人,還是注意著北老爺子。
云知知早已料到會有這幕。
漫不經心地攤開雙手,“你眼睛是擺設嗎?我連碰都沒碰過老爺子。”
韋彩綠一時語塞。
確實,從始至終,云知知除了說出那句令人費解的“卜羈,救人”,便什么也沒做過了。
就連喂靈泉,都是北容行親自動手。
韋彩綠張了張嘴,竟找不到任何發(fā)難的理由。
北容行焦急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云小姐!請你快看看我爺爺!”
云知知撥開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中,纖細的手指,輕輕搭上北老爺子枯瘦的手腕。
只一觸,她便察覺到不對勁——
老人體內靈氣橫沖直撞,分明是服用了過多蘊含天地靈氣的寶物,卻無法消化導致的靈力暴走。
這些人,總以為天材地寶越多越好,卻不知再好的補藥也要看服用者的承受能力。
她暗暗搖頭,掌心微微發(fā)力,將肆虐的靈氣緩緩導入自身。
說來也奇,隨著她的動作,北老爺子的抽搐漸漸平息,渾濁的雙眼緩緩睜開。
“爺爺!”
“爸!您感覺怎么樣?”
在眾人七嘴八舌的關心中,老人虛弱地咳嗽著,“我……我這是怎么了?”
北容行連忙俯身,“是有人用邪術害您,多虧云小姐出手相救?!?/p>
韋彩綠忍不住插嘴,“她?她明明什么都沒做!”
云知知瞥了眼時間。
她沒空在這里耗著,徑直走到床前,“北爺爺,確實有邪師在暗中加害于你?,F在危機雖已解除,但建議你還是另請高明再仔細檢查一番?!?/p>
北老爺子在北容行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來,靠在床頭上,“知知,你說的邪師是……”
云知知沒有多說,直接把那個紅衣女鬼放了出來。
剎那間,陰風四起。
一道猩紅的身影懸浮在半空,長發(fā)無風自動,慘白的臉上布滿猙獰的傷痕。
濃重的陰邪之氣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
“啊——!”
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就連北容行也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后退半步。
韋彩綠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暈倒在地。
云知知面不改色地收回女鬼,“這就是作祟的元兇之一。具體細節(jié)等我審問清楚再說?!?/p>
她環(huán)視一圈驚魂未定的眾人,“我現在需要一個空房間休息一下,不知可否給我安排?”
北容行立即起身,“云小姐請隨我來?!?/p>
他轉頭對祖父低聲道,“爺爺,我去去就回?!?/p>
“務必招待好知知。”北老爺子鄭重囑咐。
穿過蜿蜒的走廊,北容行將云知知引至一間客臥。
推開門的瞬間,就連見多識廣的云知知也不由怔住——這哪里是客房,分明是個近百平米的奢華套房。
鎏金天花板上垂落著水晶吊燈,意大利真皮沙發(fā)隨意擺放,整面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園景觀。
“哇——”
云知知忍不住驚嘆,“七哥,你家一個客臥都這么奢華?我在北倉的新房,臥室也要照這個標準來裝!”
北容行失笑,“你之前定的不是簡約風嗎?這風格未免太不協(xié)調了。”
“這有什么?”云知知滿眼放光地撫過絲綢墻布,“每個房間風格各異才有趣,我都喜歡?!?/p>
北容行無奈搖頭,“裝修的事往后放放吧。你先休息,待會兒,我還想詳細請教關于我爺爺的事。”
“好說?!痹浦c頭,神色忽然嚴肅,“那我先休息一會兒,請務必不要讓人打擾我。”
“好!”北容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