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萌萌瞬間恍然大悟,她抬手指著姜婉,手指微微顫抖。
“你……你早就猜到了?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你設(shè)計好的圈套!”
“我只是未雨綢繆,要怪就怪你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才有了今天的一出!”姜婉眼神凌厲冰冷,沒來由地就讓姚萌萌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村長,我冤枉??!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這張藥方是我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塞到兜里的?!蓖趺让妊鲱^直視村長,急忙辯解。
起先,乍然從姜婉口中聽到這個消息,王村長還有幾分不信,總覺得姜婉在說假話。
村里的百姓們都是得到了實實在在好處的,怎么會有人蠢到自斷生路?
他甚至想,婉丫頭一時心急,想錯了方向。
此刻,真相擺在他面前,饒是他早就做好準(zhǔn)備,一股怒火直沖頭頂,氣得他額頭青筋都暴了起來。
“姚知青,我們石坪村待你不薄,分糧分肉從未虧待過你,你……你為何要吃里扒外,把我們石坪村研制的防暑配方,告知給別人?”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行為,導(dǎo)致百草堂承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王村長板著臉,厲聲呵斥。
他想過是村里的混混缺錢花了,把配方賣了換零花錢。
萬萬沒想過,出賣石坪村,偷賣配方的人,竟然是平日里看起來知書達(dá)理的姚知青!
“百草堂關(guān)門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關(guān)我什么事?”姚萌萌輕輕笑了一聲,眼神里帶著幾分譏誚:“誰讓他們自己不遵守醫(yī)德,售賣假藥呢?”
“你不用在這里自欺欺人,百草堂有沒有售賣假藥,你比我們心里更清楚!”姜婉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意有所指:“事到如今,你該不會還在傻傻地等著人來救你吧?”
一句話,成功讓姚萌萌變了臉!
她臉上的譏誚和得意瞬間凍結(jié),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驚慌。
她猛地抬頭看向姜婉,聲音里染上幾分恐懼:“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婉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姜婉,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姚萌萌扯著嗓子大聲喊著,不死心地想追問個清楚。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苯裎⑽⑶皟A身體,聲音輕得像是一陣風(fēng),卻精準(zhǔn)地刺入姚萌萌的心口處。
“像你這種聰明人,怎么會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就為了幾句虛無縹緲的話,就把自己的后半輩子都搭進(jìn)去,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不,這件事她做的很隱秘,姜婉怎么會知道?
她一定是像剛才一樣,故意詐自己!
她絕不會上當(dāng)!
想到這里,姚萌萌原本動搖的心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瞬間安定下來。
“你少在這里騙我,你不就是想套我的話?我偏偏不如你的意!”姚萌萌嗤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挑釁。
“姚萌萌,你當(dāng)真以為你不說,我們就無法奈何你?”王村長勾唇輕笑,笑意卻未達(dá)眼底,反而透著洞悉一切的寒意。
“你想錯了?!蓖醮彘L向前逼近一步,“只要我們把你往派出所一送,自然會有人讓你把一切都交代得明明白白?!?/p>
“當(dāng)著這么多村民的面,不怕你抵賴。畢竟,你一個人的證詞,和全村人相比,孰真孰假,相信公安同志自然會分辨清楚?!?/p>
掃了眼姚萌萌蒼白的臉色,王村長緩緩開口吩咐:“她不說就算了,咱們也不喜歡勉強(qiáng)別人。拿繩子把她捆好丟到大隊部,明一早,咱們就把人送派出所,到時候不信她不張口?!?/p>
兩個村民立即拿來麻繩,不顧姚萌萌的大喊大叫,用繩子把她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見王村長來真的,姚萌萌尖聲喊道:“王村長,你不能這么做!仗著你自己是村長,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就把人綁了,我要告你隨意冤枉人!濫用職權(quán)!”
“對付你這樣的小偷,我們沒有讓你游街已經(jīng)是善待你了!”王村長臉上的笑意一收,揮了揮手:“別愣著了,把她關(guān)到大隊部,明一早送派出所?!?/p>
人贓俱獲,她說不說原因,也無所謂!
既然他們問不出來,那就換個人,換個地點接著審問,總能從她口中挖出話!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往前走!”粗魯?shù)拇迕駛兠偷赝屏艘γ让纫幌?,力道之大,讓她踉踉蹌蹌地險些栽倒在地上。
她回頭狠狠瞪向推她的村民,眼神里滿是怨毒。
“看什么看?還不快走!”村民們怒斥,朝她腳邊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東西,還有臉瞪我們?”
她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憤怒的臉,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又譏誚的笑容。
“王村長,這就是我出賣你們的原因,一群愚昧、粗鄙的人,活該一輩子困在窮山溝里!”
“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傻的人!”
迎上眾人困惑的眼神,姚萌萌嗤笑一聲,張口解釋:“錢都送到你們手邊,你們都不知道怎么賺!”
“防暑方子在鎮(zhèn)上賣得那么火,多少百姓們求之不得,你們倒好,一口價賣給百草堂,說不賣就不賣了!這不是傻是什么?”
“你懂什么?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方子賣多家。咱們莊戶人家掙的就是踏實錢,方子賣給百草堂,賣多賣少都是百草堂自己承擔(dān)后果,和咱們沒有一點關(guān)系!”王村長怒斥。
“嗤,做生意者,不拘小節(jié),誰會看重這個?”姚萌萌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回懟:“也就只有你們這些村里人,死守著這些條條框框,所以石坪村才永遠(yuǎn)都發(fā)不了財,永遠(yuǎn)都是隊里墊底的!”
姜婉平靜地接話,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院子都安靜下來。
“然后呢?你把自己猜測寫出來的方子全都賣出去,導(dǎo)致鎮(zhèn)上出現(xiàn)假冒防暑藥膏,最后受罪的還是百姓。”
“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只圖眼前利的人,市場的平衡才會被打破,藥鋪為了搶生意壓價,就只能以次充好?!?/p>
“到最后,百姓花了錢買了劣藥,卻找正經(jīng)藥鋪的麻煩,硬生生把正經(jīng)藥鋪擠得關(guān)門開不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