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女人瘋了!
她做錯了什么,要道歉?
一瞬間又回到了七年前那個夢魘一般的瞬間。
所有人都目光鄙夷的注視著她,只恨不得撲上來扒光她把她浸豬籠。
甚至沒人問一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遲夏耳邊嗡鳴。
男人帶著威壓的聲音響起,“遲夏,祁家教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就是教你故意跟人對著干的是嗎?”
秦韻心頭一跳,幾乎是下意識朝祁聿看了過去。
就見祁聿冷冷的看著遲夏,眸光慍怒,整個人在暴怒的邊沿。
剛剛那一瞬,她差點以為祁聿在指桑罵槐。
畢竟她說遲夏沒教養(yǎng)。
可這些年教養(yǎng)她的,是祁家。
秦韻心里那口怒氣散了。
再看向遲夏,眼里透出幾絲得意。
吵吵嚷嚷,聽不清那些人都在說什么。
遲夏只知道,祁聿讓她給秦韻低頭。
“遲小夏,誰特么讓你給他道歉的?誰允許你低頭的?”
“他欺負你,你告訴我啊,我特么弄死他!”
那個教她任性教她什么時候都不能委屈了自己的祁聿,好像,已經死了。
活著的,只有她的回憶。
逼退眼底的淚,遲夏抬眼看向秦韻,“秦韻,對不起!”
秦韻唇邊勾起一抹得體的淺笑。
一句“看在二少的份兒上,那今天就算了”還沒說出口。
就見遲夏眼底滲出奇異的光,“既然你覺得,我女兒不是我一個人的,那……如你所愿!”
秦韻瞳孔驟縮。
眼中染著淚,將那張絕色傾城的臉襯的更加楚楚動人。
遲夏綻開溫婉的微笑,“遲念是我和祁晏的女兒。”
一句話殺死兩個人。
祁聿黑了臉。
秦韻白了臉。
不絕于耳的議論聲里。
遲夏掐緊手心,“既然知道,就離我遠點!否則,惹急了我,我就帶著我女兒死在秦家!”
這女人瘋了!
秦韻頭皮發(fā)麻。
就見遲夏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她,“秦韻,真到了那一天,你說,祁晏,還有祁家,會怪誰?”
遲念是祁家這一輩第一個孩子。
也是迄今為止的唯一一個孩子。
真到了那一天,遲夏已經死了,祁伯母會第一個弄死她吧?
似是沒想到從前巧笑嫣兮,連重話都不會說的遲夏,竟變成了如今這樣的……瘋子。
對,就是瘋子!
秦韻指尖冰涼。
從前仗著祁家寵她,祁聿恨不得把命都給她,她還有張揚的資本。
如今,她憑什么???
秦韻回過神來,面前已沒了遲夏的身影。
怒而回頭,正看到消失在扶梯上的遲夏。
微腫的半邊臉透著狼狽,可她像是毫無所察。
冷冷瞥過來那一眼,仿若厲鬼凝視她要索命的人。
秦韻死死瞪著遲夏。
活了這么多年,這是她第二次如此丟人。
兩次都是因為她!
遲夏??!
遲……夏??!
在牙齒間嚙咬遲夏的名字,秦韻恨得發(fā)狂。
祁聿轉身就走。
“阿聿!”顧含珠追上去,神色失望,“你……你不是來接我的嗎?”
祁聿頓住腳。
回頭看向氣的臉都青了的秦韻,沉聲道:“韻姐,我替遲夏給你道歉。”
??
秦韻抬眼看過來。
顧含珠臉上更是寫滿了“憑什么”。
祁聿冷聲道:“遲夏父母早亡,這些年,都是祁家教她養(yǎng)她。她脾氣不好,那也是祁家和我縱出來的,你罵我,我認了!但你罵她,就是打祁家、打我爸媽的臉!”
“二少,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韻白了臉。
就見祁聿面色更冷,“以后,離她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