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疏桐想到今天中午原本約了江淮一起吃飯,可一想到昨晚的不歡而散,這頓飯還是算了。
于是,她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中午有事,改天約!”
江淮只回了一個字:“好?!?/p>
這家伙并沒有過多糾纏。
坐車去老宅前,明疏桐特意去買了爺爺愛吃的碎堅果餅干,又精心挑選了一盆他喜歡的蘭花。
早上十點,當她開著姐姐的車子來到老宅時,遠遠就看見小老頭已經(jīng)在別墅主屋門口翹首以盼了。
陸野和陸佐一左一右陪在老爺子身后。
陸野正細心地為老爺子撐傘,生怕烈日曬著了老人。
陸佐則懶洋洋地倚在門邊,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兩個男人都身形高大,陸野穿黑襯衫,陸佐白襯衫,站在那兒格外顯眼。
明疏桐下車,看見陸野時不由一怔:
這幾天雖是放假,但他是不是太閑了點?難道不需要陪未婚妻嗎?
不管她到哪,都能遇上他?
實在讓人頭疼。
還有那個陸佐,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種日子不是應該滿世界玩樂嗎?怎么也待在老宅?
穿成花蝴蝶樣,給誰看?
“小桐桐,你終于知道來看爺爺了!”
老爺子又是埋怨又是心疼,“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些年都跑哪兒去了?”
明疏桐將禮盒奉上,聲音溫柔似水:“爺爺,這是您愛吃的堅果餅干,剛新鮮出爐的。還有,我給您買了一盆蘭花……您等等……”
她去開后備箱,小心翼翼地搬出那盆花,笑著呈給陸老爺子:
“爺爺,這是我精心為您挑的……不值什么錢,但,是我的心意。四年半前我不告而別,是我不對,特來賠罪……”
蘭花葉碧油油的,套的花盆很精巧。
已抽了幾根花劍,其中一顆開了幾朵黃綠色的花。
明疏桐抱著蘭花,反襯得人比花嬌。
陸野默默看著,心里是這樣想的。
“什么賠罪!你沒錯,就算有錯,也全是阿野的錯?!?/p>
老爺子心疼地看著她,轉(zhuǎn)頭吩咐,“阿野,把蘭花接過去送到花房!”
陸野立即接過,仔細端詳片刻:
“苗子不錯。有心了。”
明疏桐別開臉,不想理他。
陸野無奈,暗自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送蘭花。
一旁的陸佐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進客廳時,明疏桐扶著老爺子,聽他絮絮叨叨,只覺得格外親切。
她也簡單說了說自己這些年的生活。
奇怪的是陸佐一直陪著,不說話,就坐在那兒刷手機,時不時抬眼瞥一眼明疏桐和老爺子。
直到陸野回來,陸佐突然開口:
“明疏桐,離婚四年半,你交新男朋友了嗎?”
明疏桐一愣:
她和陸佐的關系,遠沒到能聊這種話題的程度。
可偏偏老爺子也跟著問:“對啊,交了嗎?”
她只得硬著頭皮回答:“沒有。”
“那敢情好?!?/p>
陸佐突然站起來一拍手,笑得意味深長:
“爺爺,您是不是特別喜歡疏桐妹妹?”
“當然!咱們家小桐溫柔嫻靜,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誰娶了她就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可惜啊……”
老爺子的語氣里滿是遺憾。
“爺爺,要不我來娶她進門?從今往后,她照樣是您的孫媳婦,我們生的孩子,一樣叫您太爺爺。您覺得怎么樣?”
陸佐這番話簡直是語不驚人不罷休!
明疏桐頓時驚得頭皮發(fā)麻:
前小叔子,當著前夫的面,說要娶她再進陸家?
他瘋了吧!
陸野一聽,臉色驟冷,凌厲的目光直射過去。
這挖墻角都挖到他眼皮底下了,真是找死。
“陸佐,你皮癢了是不是?”
陸野一個箭步擋在明疏桐面前,隔絕了陸佐那肆無忌憚的目光:
火辣辣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來,陸佐已動了真心思。
陸佐并不難看。
相反,他的顏值甚至比陸野更精致幾分:
陸野是陽剛之美,而陸佐則更具陰柔特質(zhì),帶著幾分陰濕的氣質(zhì)。
這家伙給人的感覺,就是陰狠、病態(tài)、充滿強烈占有欲的那種。
陸家這幾個年輕一輩里,陸野算是最正常的。
而陸佐,一直是明疏桐避之不及的存在。
現(xiàn)在這個人居然說要娶她?
“大堂哥,你已經(jīng)訂婚了?,F(xiàn)在前大嫂單身,我也單身,何況我喜歡她很多年了?!?/p>
陸佐挑釁地揚起嘴角,“我現(xiàn)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不可以嗎?”
這挑釁的語調(diào),實在討打至極。
重點是——什么叫喜歡她很多年了?
被這個陰濕男喜歡?
這得倒多大的血霉,才能招來這么個惡鬼?
陸野捏緊拳頭,大步走過去,一把揪住這個討厭鬼,直接往外拖,“陸佐,你再敢搗亂,信不信我讓你躺上半個月……”
“爺爺,您快看,陸野又打我!大伯母,您總算回來了!大嫂,您來得正好,快給我評評理啊……”
巧的是,門外陸大夫人和喬安正好聯(lián)袂而來。
這對婆媳穿著時髦又靚麗,原本笑語盈盈。
看到這一幕,陸大夫人快步上前,不禁驚呼制止道:
“住手!阿野,你幾歲了?怎么還像小時候那樣動不動就欺負人?小佐又哪里得罪你了?”
喬安則用一種復雜的眼神打量著陸野。
她知道他很能打,但交往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他沉著臉動手,對象還是自己的親堂弟。
感覺他真的是急上火了。
陸野眉頭皺得更緊,松開陸佐,看向母親和未婚妻:“你們不是要去參加畫展嗎?怎么回來了?”
“聽說你臨時推了楚家的飯局回了老宅,我想著好些天沒見小久了,就約了媽回來陪陪孩子……”
喬安笑得溫柔體貼,心里卻泛著酸: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門,連早飯都沒吃,說是去給明司長送營養(yǎng)湯。這個前女婿對前老丈人如此上心,她是越來越郁悶。
后來,老宅的人給自己通風報信,說今天明疏桐來吃飯,她哪還有心情去欣賞畫覽,拉上婆婆馬上打道回府。
“陸佐,你又怎么惹你大堂哥生氣了?”
陸大夫人無奈地問。
“我和爺爺說,我想娶明疏桐進門,大堂哥就像瘋了似的要趕我走……”陸佐委屈地控訴,“大伯母,大堂哥現(xiàn)在都有喬安嫂子了,他憑什么管我娶誰?”
這話一出,陸大夫人的臉色頓時一變,立刻快步走進客廳。
看見明疏桐時,她不悅地抿緊了唇:
“疏桐,你怎么在這兒?”
明疏桐站起身,平靜地說:“我來看望爺爺,馬上就走?!?/p>
這時她看見了美艷動人的喬安,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喬安優(yōu)雅一笑:“明小姐!”
明疏桐微微點頭。
陸老爺子開口打斷:“什么叫馬上走?來都來了,必須吃飯!爺爺還想和你下盤棋呢!我讓人準備了你愛吃的。幾年不見,小桐,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爺爺吧!”
明疏桐實在無法拒絕。
“爺爺,別岔開話題。”陸佐再次火上澆油,“我想娶明疏桐,可不可以?”
明疏桐覺得這家伙今天就是故意來挑事的。
陸大夫人瞟了一眼面色陰沉的兒子,又看向淺笑的喬安。
適時,喬安柔聲叫了一句:“二堂弟,你要求婚的話,得向明小姐求,老爺子怎么作得了這個主?”
陸佐卻深深勾起唇角:“也對,都21世紀了,老一輩無權干涉晚輩的婚戀自由……”
說話間,他轉(zhuǎn)過身,目光熾熱地鎖定明疏桐:
“今年年底,我想和大堂哥一起舉行婚禮……明疏桐,嫁給我好不好?”
“我保證,這輩子只和你生孩子!保證不會有私生子!一輩子只有你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