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跟著老者離開了公園。
邊走邊聊。
老者名為鐘興朝,女子是他的孫女鐘伶。
來到一家酒樓。
剛進(jìn)門,就有一位華服男人迎上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酒樓的某個經(jīng)理亦或是負(fù)責(zé)人,面色敬畏的說:“鐘老、鐘小姐,大駕光臨,里面請?!?/p>
“把你們這里最好的酒上來,我要和這位小兄弟把酒言歡?!?/p>
鐘興朝笑道。
華服男人驚訝的看了一眼陳凡。
能夠被鐘老稱呼為小兄弟,此子絕對不凡;他對著陳凡抱了抱拳,隨后道:“鐘老放心吧,我這就安排?!?/p>
來到最好的包廂。
坐下來沒多久,服務(wù)員就上來山珍海味。
華服男人則是親自送來三壇美酒:“鐘老,您慢用,有什么需求直接按鈴,我隨時過來。”
“去吧?!?/p>
鐘興朝揮了揮手。
“阿伶,你來倒酒。”
鐘伶心里一百個不情愿。
但想到陳凡的實力比自已強,給他倒酒倒也不委屈。
于是也沒說什么。
“小友,你從哪邊來?”
“具體不清楚,我似乎有點兒失憶,但我穿過了無盡的戈壁灘才抵達(dá)這極光城?!?/p>
“穿越戈壁灘?”
鐘興朝臉色震驚。
正在倒酒的鐘伶也顫了顫,酒水都灑出來一些。
“怎么了?”
陳凡面色不解:“有什么問題嗎?!?/p>
鐘興朝臉色凝重的問道:“你真的穿越戈壁灘過來的?”
“是啊?!?/p>
“你在戈壁灘沒遇到什么?”
陳凡搖搖頭。
“什么也沒有遇到,一望無際的沙漠,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一開始我慌得不行,幸好找對了方向,發(fā)現(xiàn)了城池?!?/p>
“奇哉怪哉。”
“鐘老,有話不妨直說。”
倒是鐘伶插嘴:“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的,那無盡沙漠有著恐怖不詳,還有著可怕的怪物,就算是登天者也不敢輕易涉足,進(jìn)去之后迷失方向那十死無生。你說你穿越了戈壁灘過來,我很懷疑,這幾乎不可能?!?/p>
陳凡沉吟道:“可事實是什么恐怖不祥都沒有,沙漠怪物也沒有出現(xiàn)。”
“所有我才說太奇怪了。”鐘興朝咂咂舌,灌了一口酒水,開始娓娓道來:“我們這里是北域,一共三十六座城池,我們極光城瀕臨無盡沙漠?!?/p>
北域,三十六城。
陳凡腦海之中,并沒有印象。
他現(xiàn)在可以很確定,這不是在昆侖墟、不是在天淵、不是在龍國,甚至不是在地球。
完犢子了!
這特么跑到哪里來了。
還能回去嗎。
但話說回來,冥河直通這個地方,極大可能蘇傲雪也來到了這里。
念及此。
陳凡心里好受一點。
鐘興朝繼續(xù)說:“除了北域,還是東土、南疆、西洲四塊大陸,四塊大陸兩兩之間都隔著血海,而無盡沙漠和四塊大陸相連接,簡單地說無盡沙漠就好似被四塊大陸拱衛(wèi)起來,是圓的中心區(qū)域,直徑十萬里?!?/p>
“十萬里?”
陳凡懵了。
“你不知道?”鐘伶蹙眉:“你不是說穿越無盡沙漠嗎,怎么不知道沙漠有多大?”
“不清楚,都迷糊了?!?/p>
陳凡敷衍了過去。
另外,大陸之間間隔著血海。
這讓陳凡想到了天淵的禁區(qū)黑暗血海。
“我們北域三十六城,東土有四十九城,南疆少一些有二十八城、西洲最多有六十二城。想要在大陸中往來,就必須穿越血海。”
“在血海之上,有擺渡者。”
“只有乘坐擺渡者的幽靈船,方能平安的渡過;自行渡過血海,除非實力雄厚,要么有著絕世秘寶,否則非常危險?!?/p>
幽靈船?
這不是黑龍皇掌握的嗎。
難道那血海,和天淵中的黑暗血海,是一個路子。
陳凡越發(fā)疑惑。
“你說你穿越無盡沙漠,姑且信你,那你來自那塊大陸。東土?南疆?還是西洲?”
“我記不清了。”
“看來小友遭受過打擊,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辩娕d朝頓了頓,忽而說道:“或許,你在無盡沙漠遭遇了不祥,只是你感受不到。你的失憶,可能就是被不詳沖擊造成的?!?/p>
陳凡點點頭:“您說的有道理,我腦子里的確昏昏沉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對這個世界都變得陌生。”
鐘興朝道:“明天我聯(lián)系一位神醫(yī),來給你看看?!?/p>
“那倒不必?!?/p>
“哦?”
“因為我自已就是神醫(yī)?!标惙惭壑虚W過一道精光,笑道:“鐘老,你體內(nèi)有古怪,有一團(tuán)黑色符印,那玩意兒怕是會要你的命?!?/p>
鐘興朝瞳孔驟縮:“你能看見?”
“我修煉了破妄之眼,能看出很多虛妄?!?/p>
陳凡雙眸變成灰白色。
“呀!”
鐘伶嚇了一跳。
鐘興朝驚喜道:“破妄之眼,這可是頂級瞳術(shù),你居然得到修煉法還能修煉成功,厲害。難怪能看出我體內(nèi)的古怪?!?/p>
“你說的不錯,那黑色符印的確會要我的命。”
“說來話長,三十年前,我和幾位老友深入血海探索,遭遇了恐怖襲擊,我被血海中的怪物打了一掌,這黑色符印就是當(dāng)時被種下的?!?/p>
“黑色符印可以掠奪我的生命力,幸好我鐘家有些底蘊,這三十年來,我一共吞服了三株生命屬性的靈藥,外加尋找諸多神醫(yī)為我治療,方才茍活到現(xiàn)在?!?/p>
“但最近,我有所察覺,黑色符印怕是壓制不住了。鐘家也沒有了靈藥,我恐怕隨時都可能暴斃?!?/p>
鐘興朝苦嘆。
“爺爺!”
鐘伶一下子紅了眼。
“無妨。”
鐘興朝很灑脫,“生老病死,天道規(guī)則,誰也避免不了。只可惜啊,我現(xiàn)在是超脫巔峰,若是能更進(jìn)一步,哪怕半步,應(yīng)該就能破解黑色符印了。”
陳凡問道:“鐘老,以你鐘家的能量,請半步登天的強者為你取出黑色符印,應(yīng)該沒問題吧?!?/p>
“非也非也?!?/p>
“想要外力祛除,半步登天級不行,我找人試過。確切的說,可能登天級的大佬都束手無策。這黑色符印十分霸道,外力若是要強行祛除,極大可能會立刻爆炸,我將死于非命。”
“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自行突破,沖破符印,奪取生機?!?/p>
陳凡點點頭,“若是鐘老不介意,我給你看看?!?/p>
“那敢情好啊。”
鐘興朝伸出手。
陳凡搭上他的手腕,一股氣息直沖鐘興朝的四肢百骸,最后來到黑色符印面前;雖然陳凡現(xiàn)在的實力足夠強,但黑色符印第一次接觸,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輕舉妄動。
一縷精神力量蔓延進(jìn)入鐘興朝體內(nèi),陳凡想要探查黑色符印,徹底搞清楚什么狀況。
但敏銳的察覺到。
黑色符印有著強大的禁制,強行探查真的可能爆炸。
“這手段真的高級。”
陳凡暗暗心驚。
片刻,他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恐怕要解決這黑色符印,必須深入血海,找到那怪物。不過,我會一種壓制秘術(shù),能暫時將黑色符印壓制,讓您免受疾苦?!?/p>
“此言當(dāng)真?”
“當(dāng)然,我現(xiàn)在就給您施法,請您全身放松?!?/p>
“等等?!?/p>
節(jié)骨眼,鐘伶開口。
陳凡道:“怎么了?”
“爺爺,你真的讓他對你施法?誰知道他靠譜不靠譜啊,我總覺得他很奇怪。若是您有什么不測,那可怎么辦?!辩娏鎽n心忡忡。
“阿伶,爺爺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什么呢。只要有機會,試一試總歸是好的。而且,爺爺看人還是有一套的,陳凡絕非異類,我相信他。”
“你且退后,讓陳凡施法?!?/p>
鐘興朝揮揮手,接著閉上了眼。
陳凡也不管鐘伶什么態(tài)度了,立刻來到鐘興朝背后,他一只手按在老人的后背,就在陳凡準(zhǔn)備施法的時候,腦海浮現(xiàn)一道聲音:
“不必麻煩,我直接施展大驅(qū)散術(shù),將那黑色符印驅(qū)散便可?!?/p>
“老帝!”
陳凡心中大喜。
“你醒了?”
在虛無空間游蕩的半年多,一開始是他融合凌霄殿的中樞紫晶陷入了沉睡;等他蘇醒之后,魖又陷入了沉睡。
兩人同時蘇醒的時間很少。
半個月前,魖再度陷入了沉睡,他的狀態(tài)有些不穩(wěn)定。
現(xiàn)在終于蘇醒。
“醒了?!?/p>
魖回答,問道:“要我出手嗎?”
“不必?!?/p>
陳凡拒絕了。
直接驅(qū)散黑色符印,太過于驚世駭俗。
現(xiàn)在陳凡還不想太過于招搖,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不夠。
利用自已的力量暫時壓制住黑色符印,陳凡道:“鐘老,好了,你感受一下?”
鐘興朝睜開眼,兩道精光閃爍。
臉上也隨之浮現(xiàn)燦爛的笑容:“好好好,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我感覺黑色符印都快要不存在了,這壓制力太強,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陳凡道:“這秘法最多能維持三年?!?/p>
“三年,你相當(dāng)于為我延長了三年壽命?!辩娕d朝唏噓感慨:“你我相遇,怕是老天垂憐我,讓我多活三年?!?/p>
鐘伶此刻徹底的心服口服。
她來到陳凡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滿臉歉意的說:“陳凡大哥,之前是我不對,態(tài)度不好,請你不要介意。你幫爺爺延長壽命,從此刻起你就是我鐘家的恩人,是我鐘家最為尊貴的上賓?!?/p>
“舉手之勞。”
陳凡笑了笑,轉(zhuǎn)而問道:“鐘老,極光城亦或是北域最強的人是誰,什么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