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樂蕓蕓聞言,非常不屑的送了顧飛雁一個大白眼“你個窮當(dāng)兵的,講究還挺多!不就一雙手套嗎?誰稀罕你的!”
前排的樂首長聽不下去了,沉聲呵斥道:“蕓蕓!怎么說話呢!”
說著,他從自己兜里掏出一雙看著有了些年份、指尖處已經(jīng)有損的軍綠色勞保手套,遞了過去:“用爸的。”
樂蕓蕓看了一眼那雙舊手套,撇嘴:“不要!一股子汗味兒,臟死了!”
樂首長哼了一聲:“不要就算了?!闭f著又一點都不含糊的揣回了兜里。
姜晚秋看著這對歡喜冤家汗顏,又默默地從剛買的購物袋里,拿出了趙文昌給她買的那雙嶄新的、毛茸茸的厚手套,包裝紙都還沒拆。
她撕開包裝,將那雙柔軟的手套遞到樂蕓蕓面前。
“樂同志,你要是不嫌棄,就先用我的吧?!?/p>
樂蕓蕓愣了一下,看著眼前那雙一看就暖和又干凈的手套,再看看姜晚秋那張在昏暗光線下依舊顯得溫婉白皙的臉,遲疑地接了過去。
手套一戴上,一股暖意立刻包裹住了她快要凍僵的雙手。
她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嘴上卻依舊不饒人,瞥了一眼旁邊目不斜視的顧飛雁,陰陽怪氣地說道:“還是晚秋姐大方。不像某些人,小氣巴拉的,也不知道清高給誰看。”
姜晚秋聽了,只是無奈地笑了笑,沒接話。
這姑娘其實人不壞,就是被家里寵壞了,嘴巴像刀子一樣,心里估計沒什么壞水,跟趙文昌說的那樣恐怖,倒也算不上。
吉普車很快就開進了軍區(qū)大院,停在了家屬樓下。
姜晚秋推門下車,看到趙文昌已經(jīng)拎起了那幾個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蟀?,連忙伸手要去接:“我來拿點吧,太重了?!?/p>
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腳下踩到了一塊被雪覆蓋的薄冰,腳底猛地一滑!
“?。 ?/p>
她驚呼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下一刻,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從旁邊伸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撈進了懷里。
是顧飛雁。
他扶著懷里身形纖細的女人站穩(wěn),低頭關(guān)切地問道:“沒事吧?有沒有碰著?”
姜晚秋驚魂未定,心還在怦怦直跳,她連忙站直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紅著臉道了謝:“謝謝你,顧同志,我沒事?!?/p>
“沒事就好?!鳖欙w雁松開了手,臉上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呵?!?/p>
一聲滿含譏諷的冷笑,從旁邊傳來。
趙文昌走了過來,甚至還能空出一只手,護食一樣的將女人拉在了自己身側(cè)。
“怎么著,顧干事?”趙文昌狹長的眸子危險地瞇起,“不去伺候你家首長和大小姐了,跑我這兒轉(zhuǎn)悠什么?”
顧飛雁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樂首長扶下車的樂蕓蕓,臉上竟露出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樂蕓蕓有樂首長照顧。我的任務(wù)是負責(zé)接待,現(xiàn)在人安全送回軍區(qū),我的任務(wù)就算完成了?!?/p>
姜晚秋雖然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為什么突然氣氛微妙得嚇人,但她還是本能地拽了拽趙文昌的胳膊,急忙對顧飛雁道了別:“顧同志,今天麻煩你了,我們先回去了?!?/p>
顧飛雁溫和的對女人笑了笑,道了別。
屋子里暖氣燒得足足的,一進去就跟外面是兩個世界一般。
姜晚秋脫下帽子、口罩、耳罩,又費力地扯下厚重的棉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熱氣,感覺自己總算活過來了。
趙文昌跟在后面,把姜晚秋脫下的衣服一件件掛好,又把買的東西分門別類地整理好。等他忙完一回頭,就看到那小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了鞋,自己爬上炕,蜷成一小團睡著了。
確實,早上四五點就被他從被窩里拽起來,跟著折騰了一整天,也是累壞了。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趙文昌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又是無奈又是好笑地搖了搖頭。
姜晚秋是被一陣霸道的酸香味給勾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透了,屋里亮著燈。那股子又酸又辣的香味,正是從廚房里飄出來的。
她爬下炕,趿拉著鞋走到廚房門口,驚訝地看到趙文昌正圍著圍裙,往一個大盆里盛著什么。盆里是奶白色的湯,上面漂著紅色的辣椒和翠綠的蔥花,大片的魚肉若隱若現(xiàn)。
“酸菜魚?”姜晚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沒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還會做這么精細的南方菜。
趙文昌端著盆出來,放在炕桌上,看她一副饞貓樣,忍不住打趣道:“醒了?我還以為你白天在飯店里飽了,不餓了呢?!?/p>
姜晚秋沒理會對方,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放進嘴里,燙得直哈氣,卻舍不得吐出來。魚肉滑嫩,酸菜開胃,又帶著點恰到好處的辣,好吃得讓她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趙文昌看著她吃得兩頰鼓鼓,像只小倉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真不知道你這小小的肚子,是怎么裝下這么多東西的。”
姜晚秋白了他一眼,決定不理會這個嘴巴欠欠的男人。經(jīng)驗告訴她,跟他斗嘴,最后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還不如多吃兩口魚來得實在。
晚上洗漱完,準備睡覺的時候,姜晚秋從袋子里拿出了新買的那套夾棉睡衣。紅色的底子,上面印著細碎的小白花,是這個年代很時興的款式。
可她換上之后,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上衣扣子扣上,肚子那里竟然被勒出了一道淺淺的印子,緊繃繃的。
她奇怪地低頭看了看,自己明明是按照平時的尺碼買的,怎么會小了?
難道……是真的吃胖了?
想到這里,姜晚秋掀開睡衣下擺,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軟肉。好像……是比以前多了一點點。
趙文昌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小女人站在炕邊,皺著一張嬌媚的小臉,掀著自己的衣服,正對著自己肉嘟嘟的肚子發(fā)愁。燈光下,那片肌膚白得晃眼,被她自己捏出的那點弧度,更是說不出的誘人。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走過去,滿不在乎地說道:“愁什么呢?”
姜晚秋苦著臉抱怨:“我好像胖了,新買的衣服都緊了?!?/p>
趙文昌低頭瞥了一眼,大手一揮:“胖點好,胖點有福氣,摸著也舒服。”
“哼,肉又沒長在你肚子上,你當(dāng)然不擔(dān)心!”姜晚秋噘嘴。
趙文昌聞言,反而來了興致。他也學(xué)著她剛才的樣子,伸出大掌,直接覆蓋上那片溫?zé)崛彳?,還壞心眼地捏了捏。
“唔……”
手下的觸感軟得不可思議,滑膩又溫?zé)幔人胂笾械氖指羞€要好上千百倍。
“你干嘛呀!”姜晚秋又羞又惱,臉頰瞬間紅透,掙扎著想把他的手推開,“不許捏!”
趙文昌這舉動反而讓姜晚秋覺得男人是在取笑她。
可她越是掙扎,那柔軟的腰肢就扭動得越是厲害。
這副模樣,非但沒能讓他松手,反而像只炸毛的小貓,一下子就激起了男人骨子里更惡劣的逗弄心思。
他反手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我?guī)湍憧纯?,到底胖了多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