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姜晚秋醉眼迷蒙,勾著男人的脖子,軟乎乎的身子又往上蹭了蹭。
她仰起頭,湊到男人線條剛毅的側(cè)臉旁,“吧唧”一聲,親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親完,她還摟著男人嘿嘿傻笑,像只偷著腥的小狐貍。
“你——!”趙惠尖叫一聲,像見了鬼一樣。
她的文昌哥!她從小跟在屁股后面跑,連手都沒正經(jīng)牽過的文昌哥,竟然被這個南邊來的女人當(dāng)著她的面給親了!
她腦子一熱,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去,伸出手就要去扯姜晚秋的胳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快從文昌哥身上下來!”
手還沒碰到姜晚秋的衣角,就被一只大手給擋開了。
“用不著你幫忙。我媳婦,我自己會照顧。”
說完,他懶得再多看趙惠一眼,手臂一收,穩(wěn)穩(wěn)地將懷里還在咯咯笑的人兒打橫抱了起來。
他對著桌上臉色尷尬的趙衛(wèi)民輕輕點了點頭:“衛(wèi)民叔,飯吃好了,我們先回去了?!?/p>
“哦哦,也行,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回去。弟妹也醉了,讓她早些休息。趙富!你過來送送弟妹他們!”趙衛(wèi)民說著,也起身把二人往門口送了送。
“文昌哥!”趙惠不甘心地追了兩步,可男人壓根沒理她,高大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她氣的直跺腳,最后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被李秀娟拉回了家。
“哎!”趙衛(wèi)民看著自家閨女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重重地嘆了口氣,手里的酒杯往桌上“砰”的一放,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和不悅。
這叫什么事兒!
當(dāng)初趙文昌他爺爺還在的時候,兩家玩笑似的定了娃娃親,那時候她嫌趙文昌是個悶葫蘆,整天就知道在山里鉆來鉆去,土里土氣。
后來,村里來了個從城里來的年輕支書,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她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頭。
結(jié)果人家小年輕壓根看不上她這種村里姑娘,沒多久就調(diào)走了。
家里看她年紀也不小了,讓她先選個合眼緣的處著。
她又開始挑三揀四,這個嫌矮,那個嫌窮。等到趙文昌在部隊里提了干,當(dāng)上了營長的消息傳回來,她又開始一口一個“我的文昌哥”了。
早干嘛去了!現(xiàn)在人家得了媳婦,還是個那么水靈精明的城里姑娘,她在這兒上躥下跳,除了丟人現(xiàn)眼,還能干啥?
月亮已經(jīng)高高掛在了天上,清冷的月光灑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把趙文昌的影子拉得很長。
夜風(fēng)一吹,帶著股沁骨的涼意。
姜晚秋似乎是覺得冷,下意識地往身旁的熱源拱了拱,小臉蛋在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上蹭來蹭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動了。
這女人可真輕,抱在懷里輕飄飄的,沒什么分量。
趙文昌低頭看著她,心里頭琢磨著,回頭得讓她多吃點肉,不然這風(fēng)大點,都怕把人給吹跑了。
懷里的人忽然不安分地動了動,抬起頭,醉醺醺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天上的星子。
她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抬起纖細的手指,指了指男人的臉。
趙文昌單眉一挑,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怎么了?”
“你看!”姜晚秋的聲音又軟又糯,“你眼睛里……也有星星!”
趙文昌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小醉鬼,盡說胡話。
走到半路,似乎是緩過了勁兒,又或者醉意這時候才徹底的上了頭,姜晚秋忽然吵著要下來自己走。
“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
“別鬧了,老實待著?!壁w文昌收緊了手臂。
懷里的人卻不依不饒,跟條泥鰍似的扭來扭去:“我沒醉!我還能走直線呢!你放我下來,我走給你看!”
趙文昌被她磨得沒法子,拗不過她,只得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了下來,一只手還虛虛地護在她身后,生怕她摔了。
姜晚秋一沾地,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剛想邁步證明自己,身子就一歪,直挺挺地就往旁邊倒去。
“小心!”趙文昌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她的胳膊。
眼看著就要摔進旁邊一人多高的草叢里,姜晚秋卻猛地扭過頭,沖著他狡黠一笑,那雙眸子在月光下清亮得不像個醉鬼。
趙文昌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被他攥住的胳膊猛一用力,一股大力傳來,他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都被拽著,兩個人雙雙倒進了柔軟的草叢里。
“哈哈哈!你中計啦!”
姜晚秋看著摔在自己身上,卻在最后一刻用手肘死死撐著地,就怕把自己那點重量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笑得前仰后合。
趙文昌又氣又好笑,簡直無語至極。他撐起身子,想把這個小騙子拉起來:“胡鬧!快起來,地上涼。”
誰知,姜晚秋非但沒起來,還像條美女蛇一樣,摟著他脖子的手臂猛一用力,腰肢一擰,一個巧勁兒就翻了個身。
天旋地轉(zhuǎn)間,兩人的位置已經(jīng)調(diào)換。
她穩(wěn)穩(wěn)地騎在了男人的小腹上。
月光透過草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男人臉上。
他總是一絲不茍梳得整齊的頭發(fā)亂了,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遮住了平日里那份冷硬剛毅,在清輝下,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
那雙深邃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姜晚秋喉頭一緊,心臟不爭氣地“怦怦”狂跳起來。
這男人是自己以后的老公,真好。
她想也沒想,低頭就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瓣相貼,帶著米酒的香甜和她身上獨有的馨香。
趙文昌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連反應(yīng)都忘了。直到感覺到女人不安分的小手開始在他身上游走,似乎還想有下一步動作。
他猛地回過神,想側(cè)過頭,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骸皠e亂動……還在外面!”
姜晚秋不滿男人的抗拒,像是被惹惱了的小獸,張嘴就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嘶——”
刺痛感混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電流,“轟”的一下炸開,瞬間擊中了他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