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想翻白眼了,“你有意見?”
蘇執(zhí)舟沒回答,從她身上收回視線,拉開她抽屜。
明熙忍無可忍,“蘇執(zhí)舟,你特么還是不是男人了,翻女人東西,你要不要臉?”
“你不高興,可以去把我家也翻一遍,隨時歡迎?!碧K執(zhí)舟仔細(xì)掃過抽屜里的東西,說道,“再說,你身上哪里,沒被我翻過?!?/p>
明熙再看不出來蘇執(zhí)舟是想找什么東西,那她這些年可真是白混了。
她三兩下掙脫綁住手的領(lǐng)帶,沖過去。
蘇執(zhí)舟比她更快一步發(fā)現(xiàn)抽屜里的暗格,迅速拉開,里面放著一個白色小藥瓶。
沒有標(biāo)簽,沒有名字。
他擰開瓶蓋,倒了一枚小藥丸出來,在明熙抵達(dá)身前的同時,冷聲問道:“這是什么?”
明熙:“把藥放回去。”
蘇執(zhí)舟:“你不說,最遲明早,我也可以知道答案?!?/p>
他是醫(yī)生,要查藥物成分,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明熙忍不住破口大罵:“蘇執(zhí)舟,你這人是不是有??!就這么喜歡多管閑事?!我他嗎都甩了你幾百年了,你怎么還陰魂不散??”
太了解一個人,有時候也挺殘忍的。
不需要確切的證據(jù),從她的反應(yīng),她張揚(yáng)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絲絲縷縷的情緒,有的答案,便已經(jīng)不知不覺浮上心頭。
蘇執(zhí)舟面無表情地說:“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碰這種東西?!?/p>
他眼底的失望太濃太重,濃厚到從來沒有在他面前低過頭的她,一時之間,喉嚨發(fā)緊,胸口像被尖刀一下下剜著肉,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房間逼仄,空氣更是令人窒息。
明熙看著男人,語氣淡淡,“東西放下,滾出去?!?/p>
蘇執(zhí)舟不為所動,只盯著她,“你是自愿的?”
“有區(qū)別嗎?!?/p>
明熙無所謂地笑了笑。
“蘇執(zhí)舟,別把自己當(dāng)成救世主,我明熙不需要任何人來拯救,做任何選擇,都是我心甘情愿?!?/p>
“我就是要得到錢,得到更多權(quán)利和地位,你們男人都可以追求的東西,我憑什么不可以?”
蘇執(zhí)舟看著她,笑得諷刺,“這種東西,就是你追求的所謂錢和權(quán)力地位?”
明熙盯了他半晌。
她和他許久沒有說話,在死寂逼仄的空間里對視著,最后,她率先收起尖刺,突然走到他跟前,踮腳去吻他的唇。
“蘇執(zhí)舟,跟我做、愛吧?!?/p>
她笑得妖嬈,像極了綻放的玫瑰。
“你跟我做,我就不吃它了,換成吃你的……”
她貼著他耳際,輕聲誘惑地說著那種詞,吻一路往下,舔了舔他滾動的喉結(jié),最后,她蹲在他身前,手停在他皮帶扣上。
明熙的身體并不柔軟,也沒有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身上有很多傷口。
新的舊的。
蘇執(zhí)舟大手落在她腹部時,觸摸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道傷口,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他為她處理包扎的那一道。
漂亮張揚(yáng)的女人明明流著血,傷勢那么重,卻既沒有掉一滴眼淚,也沒有說一個痛字。
她只托著下巴,眼睛忽閃忽閃,一眨不眨地瞧著他,帶著調(diào)戲口吻說:
“醫(yī)生,你長得這么好看,會不會有很多女人為了來找你看病,故意受傷啊?!?/p>
他那時候,只專注于手上工作,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沒有?!?/p>
“怎么沒有?!?/p>
她聲音似銀鈴,眼底水波瀲滟,笑得花枝亂顫。
“你眼前就有一個啊。”
蘇執(zhí)舟終于抬眸,看著眼前女人。
此刻明熙嫣紅的臉,和過往重疊,逼仄幽暗的房間里,分明做著最親密事情的兩個人,卻沒有半分旖旎曖昧的氣息,四肢,皮膚,觸碰的每一處,都是冰冷。
……
“老板,我再說一遍,我成年了!”
周凜剛踏進(jìn)便利店,就聽見陸玥帶著怒意的聲音,抬眼看去,她氣鼓鼓地站在收銀臺前,手里捏著一盒套,跟老板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自己已成年。
老板可不信。
周凜走過去,單手把人拎出來,另一只手夾著煙,抽了一口,煙圈吐出來,對著她好笑道:“你買那玩意兒干什么,怎么,長幻肢了?”
陸玥心說我是買給你的啊。
但她不敢真說,不然肯定會被周凜扔到大街上。
周凜把陸玥送回家,抬腿要走,陸玥拉住他衣袖,懇求地說:“阿凜,你今晚在這里陪我吧,我一個人害怕。”
周凜瞥了眼別墅里的傭人,“不把他們當(dāng)人?”
陸玥撇撇嘴,“他們都沒有你好?!?/p>
周凜懶得理,轉(zhuǎn)身。
“我給你講故事,關(guān)于我爸爸的?!?/p>
陸玥搬出殺手锏。
她總覺得,阿凜對她爸爸比對她還感興趣,難道阿凜口味獨特,喜歡她爹那種老大叔?
周凜腳步一轉(zhuǎn),往屋里走,陸玥眼睛一亮,跟上去說:“我先去洗澡!”
周凜皺了皺眉,“講故事洗澡干什么?”
“身上有酒臭味!”
陸玥拉著他去了她房間,她拿著睡衣,一瘸一瘸地進(jìn)浴室洗澡。
周凜在外面待了半個小時,聽見水聲停了,幾分鐘后,浴室門打開,陸玥聲音傳來:“阿凜!”
他偏頭,看向水汽氤氳的方向,只一秒面不改色收回視線,抓過床被朝人扔過去,“衣服穿上?!?/p>
陸玥:“……”
周凜拉開落地門,走到陽臺,摸出煙點上,身后腳步聲再響起時,他咬著煙回過身。
然,該穿衣服的那位,還是光溜溜地單腳用力,跳到了他身上。
“下去?!?/p>
周凜聲音很冷,陽臺秋風(fēng)吹過,陸玥打了個哆嗦,繼續(xù)不聽話地往他懷里鉆。
她聽見他冷笑了一聲,旋即往屋里走,直到停在床邊,就在她以為要發(fā)生點什么時,周凜扒拉下她胳膊,將人扔在床上。
他不耐煩了,“你到底講不講故事?”
陸玥答非所問,“你為什么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就像今天對昭昭姐那樣!”
周凜捏了捏眉心,“你一見我就沖上來抱我,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我再對你好一點,你不是要騎到我腿上來?”
那不正好如她所愿么。
陸玥對騎到腿上這四個字有點想入非非,往不該看的地方瞥了一眼。
臉蛋頓時紅撲撲,說了句挺害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