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寧心中一動,客人?
席睦洲雖然沒說得太清楚,但他提到了一個特別的點,林棟國這次出任務(wù),救了一個特別的人,林家來客人了,會不會就是這個特別的人?
曲楚寧心中揣著事,跟王媽回了家。
席睦洲今天出去,被王媽強行關(guān)在家里休息,曲楚寧回來見他一副想發(fā)脾氣又不敢發(fā)的樣子,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的心情,一下子就敞亮了,她拍著席睦洲的肩膀坐下來,趁王媽端菜的時候,她小聲問:“王媽兇你了?”
席睦洲瞥了曲楚寧一眼,沒說話。
曲楚寧更樂了,吃飯時,王媽一個勁給曲楚寧夾肉:“多吃點,睦洲爸說了,到時候肉票吃完了,我再回去拿去,楚寧啊,不能省著,能吃就吃,多吃點好!”
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老一輩們,永遠都是擔(dān)心不夠吃,擔(dān)心孩子吃不飽。
曲楚寧低著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跟席睦洲說:“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肚子長得太快了?之前還能看到腳尖尖,可我現(xiàn)在,什么也看不見了?!?/p>
席睦洲也看了一眼曲楚寧的肚子,王媽在邊上說:“你這是雙胎,大一些好,證明孩子長得好!”
“這個周末,我們?nèi)メt(yī)院看看!”
吃完飯,曲楚寧要去幫忙,被王媽給按在了凳子上:“用不著你,你去歇著,上了一天班,也累壞了!”
曲楚寧回到屋,看書時,就想起了席睦洲跟她說的特殊的人,她便跟席睦洲提起段春萍在駐地門口說的話,她歪著頭問席睦洲:“林家的客人,不會就是這位特殊的客人吧?”
席睦洲抬眼睨了曲楚寧一眼:“操那心做啥?你先想想你自己吧,現(xiàn)在你們的這份報紙,你負責(zé)的內(nèi)容增加了,到時候生孩子、坐月子,你打算怎么辦?”
曲楚寧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席睦洲轉(zhuǎn)移開了,等席睦洲垂下眼瞼時,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林棟國以為自己找到了靠山,靠山是靠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讓他靠得?。?/p>
周末時,曲楚寧和席睦洲要去縣城的醫(yī)院,席睦洲被曲楚寧拽著一起去縣城的醫(yī)院看醫(yī)生,王媽趕緊叫席睦洲給席宜章打電話,臨時借了一輛軍車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完,十分嚴(yán)肅地跟曲楚寧和席睦洲說:“曲楚寧同志,你要控制一下你的體重了,胎兒過大,對母體來說,也是一個巨大的危險,何況,你還是雙胎,我的建議是,你每兩周來一次醫(yī)院,以便于更精準(zhǔn)地關(guān)注到孩子的成長和你身體的情況!”
席睦洲臉色非常難看,他將曲楚寧喊出去后,自己又折返回了醫(yī)生辦公室,等他出來,曲楚寧急忙上前去問:“你又問醫(yī)生什么了?你放心,沒事的,我以后多動一動,實在不行,我以后不騎自行車上下班了,我走路,我一定少吃點,沒事的!”
曲楚寧的安危讓席睦洲眼底的心疼和愧疚更濃了,他伸手抓住了曲楚寧的手。
曲楚寧有些害羞,環(huán)顧四周,想要抽出手來,卻還是被席睦洲緊緊抓著,他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席睦洲才跟曲楚寧說:“剛剛醫(yī)生跟我說,孩子已經(jīng)七個月了,兩個孩子估算出來的體重都超重了,楚寧,別的都不擔(dān)心,就怕難產(chǎn),你接下來,工作要減少一些,再過幾周,咱們就老老實實來這里住著吧!”
曲楚寧覺得席睦洲有些小題大做,雖說雙胎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在他們鄉(xiāng)下,懷個孩子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該上山下地,也不耽誤。
“沒事,不用特意來這里住著,太麻煩了,再說了,主編剛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我,我就來縣城住著,這也太不像話了,我保證,回去我就控制體重,少吃,多運動!”
曲楚寧紅著臉,小聲道:“我們再去找你的大夫給你看看吧,那天有沒有傷到你的腿都不知道?”
“沒事?!?/p>
夫妻倆你攙扶著我,我攙扶著你,兩人在軍區(qū)醫(yī)院的走廊上,成了一條漂亮的風(fēng)景線。
席睦洲去找醫(yī)生做了檢查,順便也將他腿上的石膏給拆了。
“雖說恢復(fù)得還不錯,還是要注意,這里面還有幾根鋼釘,明年來拆吧,回去以后,劇烈的運動,比如說……”
軍區(qū)醫(yī)院接手最多的病人,就是像席睦洲這樣遭受了外傷的病人,他們很清楚這樣的病人需要注意哪些問題。
曲楚寧記不下來,還問醫(yī)生要了一張紙,急忙記下來。
從軍區(qū)醫(yī)院出來,曲楚寧看到了席宜章。
“嫂子,這是首長讓我給你的!”
警衛(wèi)員提著一大袋東西遞給曲楚寧。
曲楚寧低頭一看,竟然是一袋一袋的奶粉,足足有大半袋子,還有兩個玻璃奶瓶,還有一些布料等,席宜章看都不看席睦洲,目光落到曲楚寧身上,滿臉和藹慈祥:“楚寧,這是奶粉,我也問過大夫了,要多準(zhǔn)備一些,你放心,不夠,我來想辦法,你好好養(yǎng)身體,注意健康,別累著了!”
“謝謝,謝謝!”
曲楚寧和席睦洲是結(jié)婚了,可兩人對彼此的原身家庭,都避之莫及,所以,沒有經(jīng)過敬茶改口,曲楚寧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席宜章。
席宜章指了指醫(yī)院對面:“走了一路,肯定餓了吧?走,咱們下館子去!”
曲楚寧不好意思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剛想跟著去,扭頭就看到席睦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扯了扯席睦洲的衣袖:“奶粉呢!”
席睦洲手里還拎著奶粉,聽到曲楚寧的話,他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下。
剛到飯店坐下來點了菜,席宜章就跟曲楚寧說:“楚寧啊,那天的事,我跟你道個歉,睦和那孩子,從小跟著他媽長大,是我做父親的失職,才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原本是想讓他跟你們多熟悉熟悉……”
“哼!”
席睦洲冷哼一聲:“是不是失職我不清楚,但那個女人,一開始給楚寧送那么多的山楂,又教孩子說楚寧難產(chǎn),一次又一次,難道不是你縱容的?”
這一次,曲楚寧沒有阻攔席睦洲,她也很想知道,范逸致那個女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那個女人心思太多了,也不單純,到后來跟席睦洲去祭拜了他的母親后,她才深刻體會到了席睦洲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