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施珍珍氣得吐血,這件事讓林棟國覺得太丟人了,一旦傳開了,他在老家的名聲就算是徹底臭了,不僅如此,可能親戚朋友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林棟國非常愚孝,他哪里舍得他父母被人議論,所以,這件事一直拖。
“曲楚寧,棟國他生病了,你非要咄咄相逼嗎?”
曲楚寧挑了挑眉:“病了?他什么病啊,這都又過去好幾天了,難不成是他不愿意履行處罰決定?”
施珍珍氣得拿起一摞紙扔在地上:“曲楚寧,得饒人處且饒人,人生三節(jié)草,誰也不知道哪一節(jié)好,你就能保證將來你一定會好好的,一輩子順順遂遂?”
“我肯定會一輩子順遂,我又沒做什么壞事,老天爺是不會這么對我的!”
曲楚寧出來裝訂車間,基本上整個車間的人都知道了,她跟施珍珍不合。
施珍珍在曲楚寧這里吃了憋,藍霞帶著曲楚寧去外面轉了一圈,帶她認識認識各個車間,帶她熟悉每一個流程。
曲楚寧真的很認真地學,她之所以初中只念了一學期,是因為家里父母不讓她上學,那時候家里吃不飽,掙工分的人不多,就強迫她退學回來干活。
比別人多活了一世,曲楚寧很清楚知識的重要性,所以,藍霞跟她說什么,她恨不得全部記下來,實在是記不住的,她就多問幾遍。
藍霞見曲楚寧認真好學,不由得十分欣慰,沒看到施珍珍,她才壓低了聲音,小聲問曲楚寧:“楚寧,你知道施珍珍的父親是誰嗎?”
曲楚寧點點頭:“我知道?。]事,我覺得他們單位的領導都很好,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很公平的!”
上班的第一天,曲楚寧熟悉了以后,就跟在藍霞身后,開始干活。
整理裝訂,裁剪邊緣等等,曲楚寧干得挺好的。
到了下班時候,大家都往外走,齊紅英特意在廠子門口等曲楚寧。
施珍珍也跟著大家走出廠子,看到曲楚寧跟在齊紅英身邊,她狠狠地剜了曲楚寧一眼,便跟幾個女同志離開了。
曲楚寧也不是吃虧的主,上輩子吃了一輩子的虧,被人敲骨吸髓,要是再來一次,還是這么憋屈的話,她何必重生?
“嫂子,我想跟你打聽個事?!鼻幷f起了處罰決定的事,末了,她跟齊紅英說道:“嫂子,雖說我現(xiàn)在跟睦洲結婚了,可我在老家那邊的名聲……估計是壞了!我也不想睦洲家那邊的人把我說成是某某某的前妻,所以,你回去能不能問問政委,讓林棟國快點登報澄清?”
這件事齊紅英知道,雖說當時那種情況,的確是事出有因,可是,代價卻是曲楚寧的名聲,齊紅英自己也是農(nóng)村出來的,她很清楚在鄉(xiāng)下那種地方,特別是一些偏僻、封建的鄉(xiāng)下,尤為嚴重,名聲的好壞,甚至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行,這事我記下了!”
回到家,曲楚寧家里飯菜已經(jīng)做好了,席睦洲炒了一個豆角,一個涼拌黃瓜,還有一個土豆燉豆角,兩個菜有辣椒,一個菜沒有辣椒。
席睦洲換上了便服,腰間還系著圍裙,高大魁梧的身軀,扎了一條突兀的圍裙,看起來還有幾分怪異,曲楚寧抿著嘴笑了起來。
席睦洲什么也沒說,默默地打了水過來放在曲楚寧面前。
“上班怎么樣?”
席睦洲剛開了個口,曲楚寧便忍不住吧啦吧啦說了起來,從齊紅英嫂子說到了侯主任,她專挑開心的說,說著說著,她還跟席睦洲說:“我上初中那會兒,其實我學得還可以,但那時候家里沒人干活,父母便讓我退學回家干活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能看到那么多字,我一定好好學……”
之前兩人相處,席睦洲話少,一般都是曲楚寧在說話,但因為兩人行現(xiàn)在的關系比較尷尬,所以,曲楚寧說得也不多,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自己的過去,她跟席睦洲聊工作,聊未來,說這些時,她的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
說著說著,曲楚寧就提到了自己跟施珍珍一個車間,她垂下眼瞼,蹙著眉頭道:“林棟國現(xiàn)在裝病,不愿意登報澄清,更不想給老家那邊寫信說清楚,他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想自己寫信回去,我去聯(lián)系報社,將事情說清楚,我可不想一輩子背負這種不好的名聲?!?/p>
吃了飯,曲楚寧搶著去洗碗,收拾廚房。
駐地這里的家屬房,以前都是公共廚房和廁所,后來隨著隨軍的軍屬增多,又修建了一些房子,便是他們現(xiàn)在住的這種小院子,聯(lián)排的,廁所是公廁,但廚房在家里,那種小爐子,燒煤球,可以自己在家做飯,不用去排隊做飯。
曲楚寧像一只小蜜蜂一樣,在屋里忙來忙去,席睦洲便拿著鋤頭出來了。
曲楚寧想要種菜,昨天他休息,還特意去買了一些菜種子。
席睦洲在外面種菜,曲楚寧就干脆拿著紙和筆,在外面寫了起來。
寫得差不多了,曲楚寧剛想去問席睦洲,自己這樣寫行不行,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沒人,一扭頭,腦袋就撞到了席睦洲的小腹處。
“你,你怎么在這里?”曲楚寧激動地拿著自己寫的東西,遞到席睦洲面前:“我剛剛寫的,你看,我這么寫的話,報社能收嗎?”
小腹被撞了一下,盡管她力氣不大,可位置太……敏感了,席睦洲臉色微變,他后退了一步,才拿起曲楚寧寫的東西看了起來,這一看,他就震驚了。
席睦洲覺得,自己對曲楚寧已經(jīng)很了解了,他要打結婚報告,上面要審核,肯定是要查曲楚寧的,她初中只念了一年,加上她總是要幫家里干活,所以,小學時期,農(nóng)忙季節(jié),家里肯定也不會讓她去上學的,沒想到,就這樣長大的她,居然寫得一手好字!
“怎么樣?報社能給報道出來嗎?”
曲楚寧見席睦洲盯著自己看,她有些忐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