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不說話。
高丘雄望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對眾人拱了拱手:“小王自知資歷尚淺,還需要與諸位大儒和大乾文人多學(xué)習(xí),請諸位點評一下這首詞與四皇子有多少差距?”
他語氣謙虛。
卻讓大乾的幾位大儒感受到了一種極強的壓力。
這高丘雄望一番話,直接把他和老一輩讀書人給分開,單獨對標(biāo)年輕一輩。
可是他的這首詞無論是質(zhì)量還是寓意深度,都超越了李承泰和那首詞。
看似謙虛,實則是在嘲諷大乾。
見眾人皆是不知如何回答。
李承泰深吸口氣,無奈道:“本王的詞輸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他不可能硬著頭皮說自已贏了,因為這樣傳出去會受到更多的嘲笑。
“四皇子哪里的話,你可是大乾年輕一輩的詩魁,咱們只是交流文化,談何輸贏?”高丘雄望謙遜地拱了拱手。
一切做得恰到好處。
禮節(jié)方面都很到位。
讓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誰都知道,倭國這次肯定會大肆宣傳,倭國年輕一輩在詩詞上打敗了大乾。
雖然對于大乾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影響,但是大乾身為天朝上國,倭國學(xué)習(xí)的還是大乾文化,反而贏了大乾,此事絕對會成為大乾文壇的一根刺。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李承泰的詞的確沒有高丘雄望好,而且高丘雄望把自已分在年輕一輩,國子監(jiān)的幾個大儒也不好去比,若強行去比就是以大欺小。
現(xiàn)在,大乾這邊被弄得不上不下。
李玄神色間也閃過一抹凝重之色。
這可不是他要的局面。
“呵呵,大乾年輕一輩詩魁可不是本王?!崩畛刑┬χ鴵u了搖頭。
“難道大乾年輕一輩還有比四皇子詩詞造詣更高的?”高丘雄望以為李承泰在找借口,笑吟吟地追問道。
而李承泰這句話,卻讓眾人找到了翻盤的希望。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大乾的確還有一個詩詞方面堪稱無敵的存在。
那小子如果能來,別說高丘雄望,就算全場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在場的文人,沒人會愿意他來。
因為這家伙根本就不是讀書人。
甚至他還是讀書人的敵人。
“去把蘇言給朕叫過來!”李玄對旁邊的高士林小聲道,“不管他在干什么,必須給朕過來!”
高士林連忙應(yīng)是,然后快步離開。
李玄表面雖然淡定,心里卻非常不滿。
一群廢物!
連個倭國都比不過!
還能讓倭國這種蠻夷騎頭上嘲諷,簡直丟人!
“不知是何人能讓四皇子如此推崇,今日是否到場?”高丘雄望可不想大乾這邊找到借口。
畢竟為了今日,他可是準(zhǔn)備了太久。
自然不可能讓大乾這般糊弄過去。
李承泰剛想說什么,李玄卻率先開口:“朕已經(jīng)讓人去請,要不了多久就能過來?!?/p>
“那小王就恭候這位大乾才子了?!备咔鹦弁故遣患保龡l斯理地對李玄行了一禮,然后坐了下來。
眾文臣聽到李玄去請?zhí)K言,一個個神色各異。
魏崢等人倒是挺期待的。
畢竟蘇言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詩詞水平,對上這個高丘雄望有著絕對的勝算,他只要出手就能挽救大乾的聲譽。
而張懿等大儒臉色卻不是那么好看。
如果蘇言是讀書人,哪怕他與眾人有仇怨,大家為了大局考慮,咬一咬牙也就接受了。
可這小子連一天國子監(jiān)都沒上過,哪怕他這次又整出一首千古絕句,替大乾挽救了顏面,也與他們這些讀書人沒啥關(guān)系。
反而更顯得他們無能了。
只不過,大家都能看出李玄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誰都不敢開口說什么。
……
蘇府。
蘇言在小蝶的服侍下洗漱完畢,倒了杯酒,躺在后院吃著糕點賞月。
這兩日經(jīng)常往廠區(qū)跑,他渾身有些酸疼,小蝶心疼自家公子,主動幫蘇言按腿。
林菀見狀,為了表現(xiàn)自已對于師父的孝順,她也蹲到另一邊,給蘇言按另一條腿。
“這才叫生活?。 碧K言舒服地長舒一口氣。
美酒,夜色,兩個嬌滴滴的妹子按腿。
這才是他穿越過來的意義嘛。
那種明爭暗斗,哪有現(xiàn)在逍遙自在?
“安平伯!”
就在這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
聽到這個聲音。
蘇言臉上笑容頓時就凝固了,“唉,怎么中秋節(jié)也不給個躺平的機會?”
他罵罵咧咧地從躺椅上起身。
高士林一路小跑,喘著粗氣進來。
拉著蘇言的手急聲說道:“安平伯,陛下召你入宮,快跟奴婢走吧!”
“老高,什么事這么著急?”蘇言滿臉疑惑,今晚不是中秋宴嗎,能有什么事情這么急?
突然他想到什么,驚呼道,“難道陛下又中毒了?”
“呸呸呸!”高士林臉色大變,連呸三聲,“小祖宗,此話乃大不敬,可不能胡說!”
“不然你這么著急干嘛?”蘇言問道。
“陛下讓你去中秋宴作詩!”高士林拉不動蘇言,只能急聲說道。
“作詩?”蘇言更納悶兒了。
那些文臣還敢讓自已作詩?
他擺了擺手,拒絕道,“不去,沒興趣。”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可不是你不想去就能不去的,陛下可是說過,無論如何都要把你給帶回去!”高士林雙手拖著蘇言,就要往外面拉。
“怎么還有逼著別人寫詩的?”蘇言掙脫了他的手,沒好氣道。
高士林急得直跺腳,他知道自已不把事情說清楚,以蘇言的脾氣是不會走的,簡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倭國使臣與四皇子在宴席上斗詞,略勝一籌,陛下讓安平伯去,現(xiàn)在能走了嗎?”
蘇言這才恍然。
原來是打不過啊。
不對!
倭國?
“四皇子竟然比不過一個倭國使臣?”
“那可不是什么使臣,而是倭國的王子!”
“走!”
蘇言擼起袖子,直接拉著高士林往外走。
入他娘的,小小倭國也敢在我大乾放肆!
高士林頓時就傻眼了,被蘇言拉著快步朝外面走,心里卻十分疑惑,怎么這安平伯剛才還在拒絕,現(xiàn)在又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