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怎么辦?”梁海山顫抖著聲音說道。
蘇言買了毒鹽礦?
也就是說那些錢全都打了水漂?
“爹,放心吧,簽契約的時候大哥可是拍著胸脯保證,一個月就能讓咱們回本,而且陳處沖房如名他們都投了?!绷河聦μK言還是很信任的。
畢竟他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
“有沒有可能是搞錯了?”梁海山見自已兒子這么淡定,也逐漸鎮(zhèn)定下來。
“怎么了?”鄧芳等人疑惑道。
“梁海山投了三百兩到蘇言的鹽礦生意……”劉氏苦笑著搖了搖頭。
鄧芳等人一驚。
“哎喲,怎么這般糊涂,那蘇言雖然做成了幾個生意,可他還只是個小娃娃,你們怎么能相信他?”
“凡是關于銀錢方面的事情,都要多留個心眼,你們?nèi)兆颖揪瓦^得不好,怎么還去冒這個險?”
“之前楊家那男人也是,把錢全去和人做生意,結(jié)果賠了個血本無歸!”
“那蘇言本就是個紈绔,靠著運氣賺點錢,你們怎么這么糊涂!”
“那蘇言不過是一個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敗家子,少和他去接觸。”
幾個婦人頓時就你一言我一語。
劉氏臉色越來越難看。
“閉嘴!”梁海山沉喝一聲,打斷了這些人的數(shù)落,“你們這群長舌婦,整日只知道在背后嚼人舌根,滾蛋??!”
這些人罵他沒事,但是在背后罵蘇言,他不可能忍得住。
哪怕蘇言是個敗家子,可他與蘇衛(wèi)國可是戰(zhàn)場上的生死之交,怎么允許這些人在背后如此貶低蘇衛(wèi)國的兒子。
而且這次是他主動讓梁勇去接觸蘇言,想讓對方帶著做生意,對方這么爽快就答應了,是虧是賺他都要承這個情。
“梁海山,你發(fā)什么瘋!”劉氏沉喝一聲,頓時就擼起了袖子。
如果是以前,梁海山肯定會逃。
可他這次并沒有逃,只是神色平靜地站在那里。
劉氏揚著手,停頓在那里:“好好好,我看你是長本事了!”
她也發(fā)現(xiàn)今日梁海山格外有性格,硬是沒敢動手,甩了甩袖子就帶著一眾姐妹離開。
腳步漸遠。
當眾人身影消失在院子后。
他雙腳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爹!”梁勇見狀,連忙上前扶他。
“站……站不起來,讓老子緩緩!”梁海山擺了擺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哪里是有個性,只是心態(tài)崩了,破罐子破摔。
反正錢契約都簽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爹,現(xiàn)在怎么辦?”梁勇也慌了神。
他知道賣宅子三百兩對于梁家意味著什么。
這么大一個家要養(yǎng),如今最后保障都沒了。
“入他娘的,真是時運不濟,賺錢的時候沒咱們,怎么虧損被咱給遇到了!”梁海山咬了咬牙。
“反正我相信大哥?!绷河乱琅f堅持。
梁海山拍了拍他肩膀,嘆息道:“大不了咱們爺倆在戰(zhàn)場上多殺一些敵人,再用軍功賺回來!”
……
甘露殿。
李玄和房齊賢對坐。
兩人面前擺放著一塊棋盤,棋盤上已經(jīng)落下大半的棋子。
“聽說房如名那小子也在和蘇言做生意?”李玄手執(zhí)黑棋,隨意開口道。
“臣給了他幾百兩入了個股,臣覺得年輕人身上應該有點錢。”房齊賢笑著點了點頭。
“你這是在怪朕只關心女兒,不在乎駙馬感受?”李玄放下棋子,輕笑道。
誰都知道駙馬房如名是個妻管嚴。
寧陽公主不止一次在外人面前數(shù)落房如名。
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敢往西,每個月的俸祿都全數(shù)上交。
甚至連公主貼身侍女,都要給他臉色看。
“臣不敢!”房齊賢連忙拱手。
“如果朕說教訓過寧陽幾次,可他就是改不了,你信嗎?”李玄身子微微前傾,看向?qū)γ娴姆魁R賢。
“臣自然相信!”房齊賢再次拱手。
“這件事真怪不了朕,是那小子太慫了?!崩钚攘丝诓?,無奈道,“朕早就與他說過,只要他占理,朕絕不因為寧陽是朕女兒而偏袒,可他卻和你這老家伙一樣,貪生怕死?!?/p>
房齊賢訕笑。
李玄見他這樣子,不禁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老家伙,年齡越大越滾刀肉。
“不過,他和蘇言那小子接觸,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多和蘇言學學總沒錯,之前李志慫得朕看著就來氣,這次千秋宴卻表現(xiàn)得非常不錯?!?/p>
李玄顧自說道。
這次房齊賢倒沒沉默,突然說道:“這蘇言的確是不可多得的良才,忠良之后,又無心權(quán)勢,只不過陛下真覺得,他能做得了你期望的那個角色?”
“他不是已經(jīng)在做了嗎?”李玄兩指捏著棋子,似笑非笑道。
“恕臣多嘴,若只是現(xiàn)在的地步,恐怕還不夠。”房齊賢道。
“嘖,你總得給年輕人一些時間嘛?!崩钚粷M道。
房齊賢笑而不語。
李玄頓時警惕道:“你可別亂搞,朕早就看出來那小子是個順毛驢,你若瞎搞惹到他,朕可是要站他那邊的!”
“臣是那種人嗎?”房齊賢頓時喊冤。
“是不是你自已心里清楚?!崩钚冻鲆荒ɡ湫?。
兩人相交多年,連當年奪位都是一起商量的,對于對方的性格比誰都了解。
就在這時。
腳步聲響起。
聽到這急促的腳步聲,李玄皺了皺眉。
“陛下,大事不好了!”
高士林行色匆匆。
“什么事這般著急?”李玄不耐煩地問道。
高士林看了眼李玄對面的房齊賢。
“他知道的東西,早就夠死幾十次了,直接說吧?!崩钚敛辉谝獾財[了擺手。
而房齊賢聽到這句話,不禁露出苦笑。
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的確,如果李玄信不過他,就憑他所知道的東西,別說砍頭,九族全被宰了都不夠。
高士林訕笑著點了點頭,對李玄行禮道:“陛下,安平伯這幾日買了很多鹽礦!”
李玄眉頭一挑:“這是好事啊?!?/p>
他就喜歡聽到蘇言又搞出什么大動靜,因為只要這小子做出一件事,就代表著又幫他賺了一大筆錢。
“根據(jù)奴婢了解,那些鹽礦全都有問題……”高士林遲疑道,“全都是無法開采的毒鹽礦!”
“什么!”李玄聞言,頓時一驚,“買了多少?”
“大大小小一共十幾座吧……”高士林的頭越來越低,“士族手中的那些毒鹽礦,全都被他給買了?!?/p>
李玄臉色頓時漲紅,然后又變得鐵青。
十幾座。
淘寶商行賺的所有銀子都不夠,也就是說那小子不僅把錢全花光,甚至還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