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魚剛裝扮好沒多久,春筏就急匆匆的來了。
“表小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p>
來了!
姜稚魚揚了揚眉,笑著站了起來,“那走吧!”
忘憂和忍冬趕忙跟上,白嬤嬤也走在一旁。
再加上挑燈籠的小丫鬟,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客院。
姜稚魚剛要朝著往常去正院的路走,卻被春筏給攔住了。
“表小姐,那邊路上的石板松動了,晚上不好走,還是走這邊吧!”
姜稚魚沒說話,只一眨不眨的看著春筏。
燈籠的光并不是很亮,春筏又低著頭,姜稚魚并不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子正在微微顫抖。
這是心虛了?
還是害怕了?
姜稚魚輕笑一聲,“你這丫頭,倒是貼心,既然如此,那就聽你的,走這邊吧!”
春筏一個字都不敢說,只悶頭走在前面。
白嬤嬤在一旁看著,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姜稚魚來府中的時間不長,去過的地方也有限,前面侯爺?shù)臅扛菦]去過。
此時天黑,周圍的環(huán)境根本看不清,她肯定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通往正院的路。
這是,去侯爺外書房的路!
剛走到半路,前面突然有火光晃動,還能聽到說話聲。
雖然還有一些距離,但是也能聽出來,說話的是男子。
春筏趕忙緊張的看向姜稚魚。
可姜稚魚卻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xù)往前走。
春筏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又稍稍放下了心。
看來表小姐在府中待了一月,也是有長進的,已經(jīng)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
“呀!”
姜稚魚驚呼一聲。
春筏被嚇得身子都顫抖了一下,趕忙朝著姜稚魚看去,不明白姜稚魚這是怎么了。
姜稚魚滿臉的震驚,指著前面,“這深更半夜的,姨母的院子里,怎么有外男啊!”
白嬤嬤的冷汗唰的一下出來了,“表小姐慎言!”
“白嬤嬤,你快看?。∧遣皇且陶砂?!也不是大表弟和二表弟!
這深更半夜的,外男怎么會來姨母的院子?是不是欲行不軌之事?
白嬤嬤,春筏,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保護姨母??!”
姜稚魚的聲音很大,別說是站在旁邊的春筏和白嬤嬤了,就算是前面不遠處的蕭硯塵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聽到姜稚魚的聲音,蕭硯塵有一瞬的意外。
但同時,眼底也多了幾分笑意。
她每次出現(xiàn),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姜仲的臉已經(jīng)黑得像是鍋底一樣了,太陽穴也是突突地跳。
“在胡說八道什么!把人給我?guī)н^來!”
陳管家趕忙帶著人上前,把姜稚魚請了過來。
姜仲瞪著姜稚魚,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深更半夜,你不在你的院子里休息,跑來這邊做什么?剛剛你又在胡說八道什么?”
姜稚魚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滿是不解,“姨丈?怎么是你???剛剛我聽說話的人并不是你?。∥疫€以為是有什么賊人闖入了姨母的院子呢!”
“胡說什么!”姜仲厲聲呵斥,“這里是本侯的外書房,不是你姨母的院子!”
“不是姨母的院子?”
姜稚魚滿臉震驚,朝著春筏看了過去,“春筏,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說要去姨母的院子嗎?怎么跑來姨丈的外書房了?難道是天太黑,所以你認錯路了?”
聞言,姜仲也朝著春筏看了過去,“賤婢!還不從實招來!到底怎么回事!”
正院和前院的書房,完全在兩個不一樣的方向。
姜稚魚自己有可能會走錯,春筏是府中的老人了,在范素紈身邊伺候也有好幾年了,怎么可能不認識府中的路?
就算春筏不認識路了,難不成在府中生活幾十年的白嬤嬤也不認識路了嗎?
春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身子,“侯爺饒命!”
翻來覆去只說這么一句話,別的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蕭硯塵適時開口,“這丫鬟怕是心中有鬼,不是謀害府上的表小姐,就是想要污蔑侯夫人的名聲。其心可誅?。〔蝗绾顮攲⑵浣唤o本王,本王必定好好審問,將她身后之人問出來,給侯爺一個交代!”
聽到蕭硯塵這一番話,姜仲不僅沒有絲毫的開心,臉色反而更沉了。
蕭硯塵本就已經(jīng)因為剛剛的事情盯上他了,現(xiàn)在春筏又做出這種事情,豈不是又主動送了個把柄給蕭硯塵?
“多謝王爺!不過這是內宅的事情,讓王爺見笑了,就不用王爺費心了!陳管家,把這個賤婢給夫人送去,讓她看著處置!”
“是!”
陳管家連忙答應,立即讓人堵了春筏的嘴,迅速將人架走了。
白嬤嬤站在原地,縮著身子,既想走,又不敢走,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姜仲看到她這蠢樣子就來氣,“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送表小姐回去休息!”
“是是是!”
白嬤嬤連聲答應著。
“表小姐,老奴送您回去!”
姜稚魚卻站著不動,“這就要回去了嗎?白嬤嬤,姨母不是找我有事情嗎?我原本正睡著,姨母卻讓我起來梳妝打扮準備著,是準備什么???姨母今日怎么這樣奇怪?”
姜稚魚每說一句,白嬤嬤的冷汗就流得更洶涌一些。
這些話若是只說給侯爺聽也沒什么,可當著宸王的面說,那問題可就大了!
“準備?”蕭硯塵尾音上揚,帶著好奇,也帶著怒意,“深更半夜,讓表小姐起床梳妝打扮,又領來前院,是準備做什么?”
“王爺,這——”
姜仲想要解釋,蕭硯塵卻不給他這個機會。
“忠勇侯,母后很是喜歡表小姐,若是知道你們如此作踐她,怕是要生氣??!”
聽到這話,姜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今夜已經(jīng)惹怒了昭明帝,得罪了蕭硯塵,若是再惹了太后的厭惡,那忠勇侯府還有活路嗎?
“王爺!這定然是誤會!內人是稚魚的姨母,怎么可能作踐她?肯定是有人從中挑撥,假傳命令!王爺放心,我定然將此事查清楚,不讓稚魚受委屈。還請王爺暫且不要將此事告訴太后娘娘,免得擾了太后娘娘的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