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煙羞愧難當(dāng),最后埋著頭走了出去。
這時候,之前還滿臉譏笑準(zhǔn)備看笑話的那些男性顧客忽然愣住了,有個衣冠楚楚的家伙嬉皮笑臉地走過來問道:“兄弟,厲害啊,找這么漂亮的情人應(yīng)該需要些手段吧?”
“手段?”我假裝一愣,“用錢砸!”
那家伙上下打量我?guī)籽?,咧嘴笑了笑,只不過笑容有些尷尬,顯然對我的話存在質(zhì)疑。
我懶得搭理他,拿著玉簪問銷售小姐:“這簪子多少錢?”
銷售小姐看了下吊牌價,帶著職業(yè)笑容說:“先生,這只玉簪原價五萬八,不過我們店里正在做活動,打折下來的話……”
“這么便宜打什么折,包起來?!蔽乙荒樒届o地說道。
銷售小姐一愣,衣冠楚楚的男人的眼神里也充滿質(zhì)疑。
我拿出手機直接給黃偉打過去,不等黃偉說話,我先開口說道:“讓姚經(jīng)理馬上給我轉(zhuǎn)點錢過來……”
…………
從珠寶店出來的時候,夏半煙正站在斜對面一家咖啡店外面,眼神幽怨,咬著銀牙,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的怨婦。
我舔著臉笑著走過去問道:“說的好好的,干嘛忽然跑出來了?”
夏半煙喘著粗氣說:“陸二狗,你可真不是個東西,讓我丟人丟大發(fā)了!”
我暗暗發(fā)笑,心說要不是你故意讓我難堪,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但不得不說的是,夏半煙生氣的模樣真的別有一番風(fēng)情,其實能讓夏半煙如此失態(tài)也是一種不小的成就。
見夏半煙滿臉怒氣,我忽然將裝著玉簪的錦盒從身后拿出來,嘆了口氣說:“為買這只玉簪,又落下饑荒了,還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p>
女人的臉真是說變就變,就算是夏半煙這樣高傲的女人也不例外,看到我把玉簪帶出來了,夏半煙瞬間眉開眼笑,一把從我手里奪走玉簪,抿唇笑道:“我就是‘人家’??丛谀阏J(rèn)錯的態(tài)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我就暫且笑納吧?!?/p>
我啼笑皆非,這就是女人啊。
“幫我戴上。”夏半煙忽然轉(zhuǎn)過身,將玉簪從左肩上面遞給我。
夏半煙的頭發(fā)烏黑柔順,散發(fā)著獨特的清香,隨著古風(fēng)玉簪沒入發(fā)絲,更有種錦上添花的感覺。
“好了嗎?”近距離的接觸,讓夏半煙也顯得很不自然,面若桃花,連耳垂都變得紅潤,當(dāng)真是秀色可餐。
隨著獨特的香味流入體內(nèi),身體忽然變得不安分了,我深吸口氣,壓制著躁動的氣焰,笑著說:“真美?!?/p>
聽到這話,夏半煙的香腮更加羞紅,抿唇笑道:“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嘴。”
“誰說的?”
“掌門?!?/p>
我摸著鼻子說:“你們掌門是不是受過情傷?要不然怎么可能說出這種不負(fù)責(zé)任的言論?!?/p>
“這種事可不能瞎說,掌門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武學(xué)上面了,哪有時間去考慮兒女情長?”
“所以她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是一個人?”我說。
聽到這話,夏半煙便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常言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就算她武道成就再高,也終究是孤獨終老。所以你可千萬不能學(xué)她,練武雖然重要,但也不能不結(jié)婚生子?!蔽艺f。
“你別給我灌輸這種思想,要讓掌門聽見了,她會生氣的?!毕陌霟熕坪跸氲搅耸裁?,下意識地將玉簪藏進(jìn)頭發(fā)里面。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氣溫終于涼爽一些。
不知不覺間,我和夏半煙來到一條美食街,路上行人比肩接踵,好不熱鬧。
“我餓了?!毕陌霟熀鋈徽f。
“餓了就吃,想吃什么,我請?!蔽艺f。
夏半煙眉眼帶笑,四處看了看,凝眉道:“這里人太多了。”
夏半煙和余薇一樣,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于是我指著美食街盡頭說:“去前面看看,興許人會少點?!?/p>
從美食街出來,一家高檔餐廳就在附近,選好座位點完餐,夏半煙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忽然問道:“陸遠(yuǎn),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樣的?”
理想中的生活?
說實話,我還真沒認(rèn)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沉吟片刻,我笑著說道:“一日三餐不愁。”
夏半煙說:“你現(xiàn)在就能做到一日三餐不愁。”
我搖搖頭:“我現(xiàn)在最多能做到三餐不愁?!?/p>
“難道有什么不同嗎?無非是多了兩個字……”剛說到這里,夏半煙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整張臉紅得都快滲出血珠,美眸中既有羞澀,也有淡淡怒火,下一秒,夏半煙便用腳踹了下我的腿,嗔怒道:“我和你談理想,你說的是什么?”
我本能地抬起腿,狠狠揉搓被踢的位置,一邊說:“我也在談理想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夏半煙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你真是個渾蛋!”
我忍不住干笑兩聲。
夏半煙忽然說:“知道我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樣嗎?”
我搖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p>
夏半煙氣得咬牙,隨后也不再跟我說話,大有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這家餐廳的菜還算不錯,但辣味很重,這也是為了迎合當(dāng)?shù)厝说目谖丁?/p>
夏半煙吃辣可以,但我接受不了太辣的食物,喉嚨里面像被火燒似的,立即讓服務(wù)生去拿兩瓶冰鎮(zhèn)水。
也正是此刻,視線中忽然閃過一張許久不見的臉,穿著休閑裝,膀大腰圓,居然正是廖家廖斌。
冤家路窄,看來這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上次在冰城,廖斌被我狠狠揍了一頓,但現(xiàn)在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看起來氣色不錯。
此刻廖斌也并非一個人,身邊還有一群年輕男女跟班,一邊說笑著,一邊下了樓。
“等會你們先走,我還有事?!?/p>
“廖少,是不是冰城那個女人到手了?恭喜恭喜,今晚廖少終于能如愿以償了,哈哈哈?!?/p>
廖斌一臉壞笑地拍了下青年的頭,“你丫的從哪聽說的?別到處宣揚,敗壞我的名聲,要不然我以后咋找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