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幾人全都陷入昏迷,我急忙坐起來解開腳踝上的繩子,走到陳哲面前狠狠踹他幾腳,陳哲如同死豬一般,毫無反應(yīng)。
為確保陳哲忽然醒過來,我又用繩子綁住他的手腳。
剩下幾人也沒幸免,全都被我五花大綁。
做完這一切,我才來到夏半煙面前,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很緊,手腕都被勒紅了,“夏小姐?”
我搖了搖夏半煙的肩膀,試圖叫醒她,但藥勁太大,夏半煙也沒有反應(yīng)。
這時我忽然想起來,上次王玉嬌被迷暈后是用冷水澆醒的,水壺里面還剩一些山泉水,于是我拿過來倒在夏半煙的臉上。
隨著冰冷的山泉水落在夏半煙的臉上,只見長長的睫毛閃動了一下,但眼睛還是沒睜開。
“夏小姐,醒醒?!蔽依^續(xù)搖晃夏半煙的身體,結(jié)果夏半煙也只是發(fā)出很細(xì)微的聲音,然后又沒有反應(yīng)了。
水壺里的山泉水已經(jīng)用完,作用是有,但水量太小。
又過了一陣,夏半煙還是沒有清醒,我就打算先背著夏半煙下山,至于陳哲幾人,他們手腳都被綁著,就算醒來也應(yīng)該逃不掉。
先扶著夏半煙坐起來,然后抓住她兩只手腕,剛轉(zhuǎn)過身將她放在背上,夏半煙忽然說話了:“你……干什么?”
“夏小姐,你醒了,”我笑著說:“醒了就好,剛才我想提醒你別吃油餅,又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所以就……”
“你在餅里動了手腳?”夏半煙忽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時候的事?”
我說陳哲占你便宜的時候。
夏半煙嗔怒地白了我一眼,“你哪只眼看到我被他占了便宜?”
我說的這句話比較籠統(tǒng),沒想到夏半煙卻很在意。
我擺手示弱:“是我說話不夠嚴(yán)謹(jǐn)。”
夏半煙沒有理我,想站起來,可剛清醒身體還很虛弱,再加上右腿有傷,屁股剛離開地面又坐了下去。
見狀,我便扶了她一把,“夏小姐,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叫人過來幫忙?”
夏半煙搖了搖頭,“等他們清醒再說?!?/p>
我記得黃偉說過,服用這種藥末,最快要五個小時才能清醒。
但陳哲幾人都是習(xí)武之人,身體素質(zh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應(yīng)該要不了五個小時就會清醒。
我氣不過,走過去又狠狠踹了陳哲幾腳,夏半煙翻著白眼問:“有意思嗎?”
“沒意思,但能讓舒服?!蔽胰嗔巳啾亲?,然后又朝火堆里面添了些柴,雖然是盛夏,但山洞里面還挺冷的,更重要的是火堆能照明,“這些家伙都是什么人?他們的師父真的是夏小姐殺的?”
夏半煙踮著腳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石頭上,伸出修長的雙手一邊取暖一邊說:“他們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掌門人是他們的師父,此人生性好色,惡貫滿盈,殺他也是他咎由自取?!?/p>
從夏半煙簡短的描述中,我似乎已經(jīng)能聯(lián)想到一些事情,八成是陳哲的師父見過夏半煙的相貌,便起了色心,所以才被夏半煙除掉的。
“原來如此。確實該殺?!蔽尹c了點頭,只能奉迎,“這么說,憑夏小姐的實力,也能建立一個門派?嘖嘖,真厲害?!?/p>
“建立門派哪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被我滅掉的這個門派很多年前也是江湖上的大門派,實力是有目共睹的,隨著新門派上任之后,才開始走下坡路的。這是命數(shù)?!?/p>
我趁這個機會和夏半煙打聽所謂的江湖中的事情,順便又打聽古月莊園,這次夏半煙沒有再隱瞞,而是滿臉嚴(yán)肅地說:“古月莊園應(yīng)該是目前武林中戰(zhàn)力最強的勢力之一,莊主便是張道陵的仇家,我讓你打消營救張道陵并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古月莊園高手如云,你去也是送死?!?/p>
“都怪我天賦一般,要不然也能為師父盡一點綿薄之力。”我咬著牙,滿臉自責(zé)。
“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你恨自己也沒用。救張道陵這件事,還得看他其他那些弟子,以及柳茜茜?!闭f到這里,夏半煙饒有興趣地看著我問:“陸遠(yuǎn),你該不會以為,柳茜茜背后的勢力只有柳家這么簡單吧?她不是逢人就說你是她男朋友嗎,這么親密的關(guān)系,她居然會對你有所隱瞞?”
“難道不是嗎?”我這樣說其實就是想套夏半煙的話。
但夏半煙如此精明的女人,自然不會輕易上當(dāng),隨后什么也沒說。
陳哲是門派的大弟子,想來實力也是最強的,所以他清醒的時間也比其他人早。
睜開眼看到自己被綁,我和夏半煙則坐在火堆旁邊取暖,陳哲皺起眉頭問:“夏半煙,為什么我們都昏迷了,唯獨你沒事?你到底用的什么鬼把戲?”
夏半煙看都沒看陳哲一眼,而是對我說:“給他兩巴掌!”
“好嘞!”我滿臉興奮地朝陳哲走過去,甩手就是一巴掌,獰笑道:“媽的,連我都敢打,你真是活膩了……嘿,還敢瞪眼?”
說到這里,我直接脫掉鞋,怒扇陳哲嘴巴。
幾鞋底下去,陳哲的嘴皮頓時紅腫起來,血淋淋的。
這時候,其他幾人也陸續(xù)醒了,那女弟子見陳哲被打,立即就準(zhǔn)備上來幫忙,可四肢都被綁著,女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夏半煙忽然從石頭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來拿起陳哲的佩劍,拔出劍鞘在空氣中舞了幾下,點著頭說:“劍是好劍,只可惜這把劍找錯了主人。”
此刻,那把劍已經(jīng)落在陳哲的喉嚨前面,夏半煙面無表情地說:“現(xiàn)在該我問你了,想死還是想活?你未必敢殺我,但我真敢殺你,你信嗎?”
感受到劍刃上的寒氣,陳哲瞬間汗毛倒豎,眼神變得惶恐不安,忙說:“開條件吧?!?/p>
“殺你臟了我的手,不殺又難泄我心頭之恨!”夏半煙眼神依舊冰冷,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女弟子急忙說:“夏半煙,只要你放過師兄,我就把鎮(zhèn)派劍譜交給你!”
“師妹,那是師父留給你的遺物,你豈能拱手送人?”陳哲急忙說。
“師兄,以我的天賦,未必能練得會,再說我又豈能眼睜睜看著你被殺?夏半煙,劍譜就在包袱里面,你自己拿。但拿了劍譜,你就必須放過我?guī)熜郑 ?/p>
夏半煙手握長劍,用劍尖挑開包袱,果然,包袱最下面藏著一本泛黃的劍譜。
思索片刻后,夏半煙才說:“現(xiàn)在不是我想不想放過他,而是看廖家會不會放過他。陸遠(yuǎn),帶上劍譜,我們走?!?/p>
往外走的時候,夏半煙已經(jīng)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告訴廖斌的父母,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
我屁顛屁顛走出山洞,等夏半煙掛掉電話,我便把劍譜遞給她。
月色下夏半煙的臉色很平靜,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我手里的劍譜,便說:“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