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半煙一記手刀落下,我瞳孔緊縮,死亡的氣息將我籠罩起來,說時遲那時快,我急忙大跨一步,沖上去抱住夏半煙的身體,慣性的沖撞下,夏半煙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后仰,連退幾步。
緊接著,夏半煙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臉上的面紗被風(fēng)撩起,真面目一閃而過。
而我依然不敢松手,于是重重地壓在夏半煙身上。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怒火在夏半煙的體內(nèi)燃燒,導(dǎo)致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部上下起伏的幅度也在成倍增長。
但此時此刻,我也只能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抱著她,一旦被她掙脫,我肩膀上這顆腦袋也該搬家了。
“陸遠(yuǎn),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如此卑鄙的辦法玷污夏小姐,今天你不死,夏家難泄心頭之恨!”
說話的正是王玉杰。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夏半煙已經(jīng)輸了,因為她動手之前就解釋過一招的含義,夏半煙也不止用了三招。
可王玉杰不希望看到我活著,所以他故意火上澆油,目的就是激怒夏半煙殺了我。
王玉嬌也戟指怒目道:“陸遠(yuǎn),你敢占半煙姐的便宜,你死定了!半煙姐,你沒事吧,姓陸的太無恥了,你快起來殺了他!”
他倆越這樣說,夏半煙眼神中的羞辱感越明顯,我急忙說:“夏小姐,只要你承認(rèn)我贏了,我就馬上放開你?!?/p>
我以為只要我不松手,夏半煙就無計可施。
可事實證明還是我低估了她的實力。
她忽然拱起右腿,膝蓋頂著我腹部,利用腿部的力量將我踹開,接著猶如金蟬脫殼一般,成功從我身體下面逃離出去,雙腿彎曲,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雖然成功擺脫尷尬的處境,但仔細(xì)看的話,不難發(fā)現(xiàn)夏半煙氣得渾身顫抖,雙手也緊緊握拳。
“夏半煙,三招已過,你已經(jīng)輸了!”柳茜茜看到夏半煙還想出手,急忙喝道:“堂堂夏家的千金,總不至于在眾人面前食言吧!夏爺爺?shù)赂咄?,您說句公道話,陸遠(yuǎn)是不是贏了?”
唐裝老頭皺起眉頭,額頭上的褶子忽然變得明顯起來,隨即滿臉苦澀地看著夏半煙說道:“半煙,我夏家族人應(yīng)當(dāng)一言九鼎,既然陸遠(yuǎn)在規(guī)則范圍內(nèi)接下你三招,那理應(yīng)算他贏。愿賭服輸,到此為止吧!”
夏半煙沒有說話,只是用殺人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
王玉嬌喋喋不休道:“夏老,這場決斗怎么能算陸遠(yuǎn)贏呢?您沒看到陸遠(yuǎn)用卑鄙的手段對付半煙姐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敢占半煙姐的便宜,這種人死有余辜!”
“是啊,比武就比武,哪有襲胸這一說?卑鄙下流,無恥之極!既然他不守規(guī)則,夏小姐又何必被規(guī)則束縛?”
“夏小姐,不要再手下留情了,殺了他吧!生死狀都簽了,無需再有任何顧慮!”
事實上,今天來夏家的這些年輕人,都是夏家派系的成員,換句話說,夏半煙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所以他們自然要幫夏半煙說話。
我嘗試著爬起來,但胸口受傷實在嚴(yán)重,嘗試幾次都失敗了??吹竭@一幕,柳茜茜急忙沖上武臺,使勁將我扶起來,盡管我身上沾滿血跡,但柳茜茜也沒有嫌棄,反而心疼得不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夏爺爺,雖然這里有上百人,但其他人說話我只當(dāng)是狗叫,我只聽你的,既然你承認(rèn)陸遠(yuǎn)贏了,那我就把陸遠(yuǎn)帶走了?!绷畿鐚⑽业母觳布茉诓弊由希M管我的身材略瘦,可上百斤的重量對柳茜茜來說依然很沉重,很快鼻子上和額頭上就冒出一層細(xì)汗。
就在柳茜茜攙著我準(zhǔn)備下臺階的時候,夏半煙忽然走過來擋住去路,雖然眼睛不再充血,但依然冷氣逼人。
“夏半煙,說好三招為限,可你明明用了五招,管他用什么招式,能接下來就是他的本事,你還想怎樣?陸遠(yuǎn)是張道陵的弟子,你要太過分,張道陵回來也不會善罷甘休!”柳茜茜冷冷地迎著夏半煙的目光。
唐裝老頭急忙說:“半煙,讓他們走。夏家賭得起,也輸?shù)闷?。?/p>
夏半煙沉吟許久,最后才冷冷地說道:“不愧是張道陵的弟子,果然有點手段,這次是我輸了,但這件事不會到此結(jié)束,今日我所受的屈辱,他日必定加倍討回來!”
說完這話,夏半煙縱身一躍,跳下武臺,然后消失在院子里。
“你慢點兒。”柳茜茜攙著我從武臺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累得香汗淋漓,俏臉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沒事,你放開我,我還能走?!蔽覍⒏觳矎牧畿绲募绨蛏夏孟聛?,胸腔里面生疼,好像胸骨已經(jīng)斷了。但此刻我也只能強忍著,目光鎖定王玉嬌,緩緩走過去說道:“五百萬,拿錢!”
或許是我滿臉血跡,王玉嬌也忌憚地皺了皺眉,下意識后退幾步,“什么錢,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王玉杰將王玉嬌拽到身后,擋在前面說:“陸遠(yuǎn),你不會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咧嘴一笑,滿嘴鮮紅的血水,“你還真說對了,我從小就窮怕了,所以為了錢我連命都可以不要。知道我為什么能堅持下來嗎,就是那五百萬給我的動力!王玉嬌,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給還是不給?”
盡管我已經(jīng)身受重傷,或許一陣風(fēng)都能把我吹倒。
但滿臉血跡,讓我看起來無比猙獰。
王玉嬌看了眼我的眼睛,忍不住抽著嘴角,臉色瞬間變白,“不就是五百萬嘛,給你就是了!半煙姐都能愿賭服輸,更何況是我呢?但我沒帶那么多錢,一個小時之內(nèi),我派人把錢送到君悅會所就是了!”
“我暫且先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會和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人?;ㄕ小!?/p>
說完這話,我轉(zhuǎn)身緩緩?fù)庾摺?/p>
此時此刻,那群不可一世的年輕人都是不自覺地退到兩邊,雙眼左顧右盼,根本不敢直視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