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朱高熾在遼東以鐵血手段整治女真部落、編織掌控外夷的羅網(wǎng)時,遠在萬里之外的太平洋上,三支龐大的船隊正劈波斬浪,朝著大明灣的方向疾馳。
這是秦、晉、燕三王率領的遠征船隊,自應天港口出發(fā)已有三個多月,一路上歷經(jīng)了無數(shù)兇險。
船隊航行至中途時,曾遭遇過一場突如其來的巨浪——數(shù)十丈高的浪頭如同巨獸的巨掌,狠狠拍向船身,甲板上的木桶、繩索被掀飛,不少士兵站立不穩(wěn),險些墜入海中。
秦王朱樉站在旗艦的船樓上,緊握著欄桿,任憑海水打濕衣袍,眼神卻依舊銳利:“傳令下去,所有船只收緊風帆,水手各司其職,穩(wěn)住船身!誰敢慌亂,軍法處置!”
在他的厲聲指揮下,秦軍士兵迅速行動,配合水師將士加固船舷,終于在巨浪中穩(wěn)住了船隊。
沒過多久,一場猛烈的風暴又接踵而至??耧L呼嘯著卷起海水,將船隊吹得東倒西歪,好幾艘運輸船的桅桿被折斷,帆布也被撕裂。
晉王朱棡見狀,立刻下令將船上多余的貨物拋入海中,減輕船身重量,同時讓水師的快船穿梭在船隊之間,救援落水的士兵。
“絕不能讓一艘船掉隊!”朱棡站在甲板上,聲音嘶啞卻堅定,他親自帶著侍衛(wèi)加固船帆,直到風暴漸漸平息,看到所有船只都還在視線范圍內(nèi),才松了一口氣。
燕王朱棣的船隊則在途經(jīng)一座荒島時,遭遇了一群土著的襲擊。
那些土著乘著獨木舟,手持石斧、長矛,朝著船隊發(fā)起沖鋒。
朱棣早已察覺荒島有異動,提前讓水師將士做好準備——待土著靠近,船上的火炮瞬間轟鳴,鉛彈呼嘯著落在獨木舟周圍,激起巨大的水花;弓箭手也齊齊放箭,將沖在最前面的土著射倒。
“敢犯大明船隊者,殺無赦!”朱棣站在船頭,拔出佩劍,下令水師登島反擊,短短半個時辰,便將土著擊潰,還繳獲了不少當?shù)氐奈锂a(chǎn)。
好在有經(jīng)驗豐富的水師將士全程護航,他們熟悉洋流與航線,總能在危險來臨前提前預警,即便遭遇突發(fā)狀況,也能迅速制定應對之策。
三個多月的航程里,船隊雖有損傷——幾艘運輸船沉沒,數(shù)十名士兵傷亡,但主力船只與大部分人員都得以保全,船上攜帶的糧種、農(nóng)具、兵器也基本完好。
這一日清晨,負責瞭望的士兵突然高聲呼喊:“陸地!前方有陸地!”
消息傳遍整個船隊,所有將士與隨行人員都涌上甲板,朝著前方眺望。
只見遠處的海平面上,一片遼闊的陸地漸漸清晰,海岸線蜿蜒曲折,岸邊的森林郁郁蔥蔥,與他們熟悉的大明景象截然不同。
“是大明灣!我們到美洲了!”有人激動地大喊,甲板上瞬間爆發(fā)出震天的歡呼聲。
士兵們揮舞著兵器,隨行的工匠、農(nóng)官也互相擁抱,三個多月的艱辛與疲憊,在看到陸地的那一刻,全都煙消云散。
船隊緩緩駛?cè)氪竺鳛掣劭冢@里早已是一片繁忙景象——幾艘水師的巡邏船在港口外警戒,岸邊搭建起了臨時的碼頭,數(shù)千名明軍士兵正忙碌地搬運著物資。
當三王的旗艦??吭诖a頭時,一名身著將軍鎧甲的將領帶著一眾官員快步上前,正是駐守大明灣的駐軍將領俞通淵。
“末將俞通淵,參見秦王殿下、晉王殿下、燕王殿下!恭迎三位殿下抵達美洲!”俞通淵單膝跪地,語氣中滿是恭敬與激動,身后的官員與士兵也紛紛行禮,聲音整齊洪亮。
朱樉率先走下船梯,伸手扶起俞通淵,笑著說道:“俞將軍不必多禮,辛苦你在此駐守,為我等開辟了這處港口?!?/p>
朱棡與朱棣也相繼走下船梯,目光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碼頭旁的空地上,已經(jīng)種下了幾畝土豆,幼苗長勢喜人;遠處的帳篷區(qū)排列整齊,炊煙裊裊升起,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三人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視線越過碼頭,望向遠處的森林與平原。
遼闊的土地一眼望不到邊際,清新的空氣中帶著草木的清香,與大明的江南水鄉(xiāng)、北方平原截然不同。
朱樉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這就是美洲大陸嗎?果然是一片沃土,難怪父皇與高熾都如此看重?!?/p>
朱棡走到一處高地,指著遠處的平原,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片土地如此遼闊,若是全部開墾出來,能養(yǎng)活多少百姓!咱們此次前來,定要不負父皇所托,把這里建成大明的新糧倉!”
朱棣則將目光投向港口外的海面,海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他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說道:“大明灣港口地勢雖險要,易守難攻,可這周遭天寒地凍,連地面都凍得堅硬如鐵,怕是難以長期發(fā)展。咱們要在此地立足,光有海防還不夠,得找一處更適合耕種、居住的地方才行?!?/p>
俞通淵連忙上前一步,躬身補充道:“燕王殿下目光敏銳,一眼便看出了關(guān)鍵!末將駐守此地半年,對此再清楚不過——大明灣地處阿拉斯加,全年大半時間都是冰雪覆蓋,土地貧瘠且凍土難化,別說大規(guī)模開墾種田,就連士兵們過冬都得靠燒大量木炭御寒,確實不適合長期駐扎?!?/p>
他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張繪制詳細的地圖,展開遞到三王面前,指著地圖上一處標注“金陵灣”的地方:“不過末將早已為三位殿下規(guī)劃好了去處!順著海岸線向南航行約十日路程,便是水師在美洲的第二個據(jù)點——金陵灣。那里位于溫暖地帶,氣候宜人,冬季無酷寒,夏季無酷暑,且周邊有大片肥沃的平原,適合種植咱們帶來的糧種;沿海還有豐富的漁產(chǎn),山林里不僅有木材,還藏著銅礦、鐵礦等資源,比大明灣更適合作為長期駐地?!?/p>
“更重要的是,金陵灣港口水深開闊,能??看笮痛?,且背靠山地,易守難攻,既能保障咱們的物資運輸與航線安全,也有足夠的空間修建城池、工坊與軍營。”
俞通淵語氣愈發(fā)懇切,“之前因人手不足,金陵灣只派了少量士兵駐守,如今三位殿下帶來了大軍與物資,到了那里,咱們才能真正大展拳腳,把美洲的基業(yè)穩(wěn)穩(wěn)扎下!”
朱棣低頭看著地圖上的金陵灣,手指在標注處輕輕點了點,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氣候宜人、資源豐富,還能兼顧海防與發(fā)展,這金陵灣倒是個好地方?!?/p>
朱樉與朱棡也湊上前查看地圖,看著金陵灣周邊標注的“平原”、“河流”、“礦產(chǎn)”等字樣,臉上的顧慮漸漸消散——比起大明灣的天寒地凍,金陵灣顯然更符合他們開發(fā)美洲的需求。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灑在大明灣港口,將海面染成一片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