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您為何不自己去?只要您一出現(xiàn),那莫家人的謊言便不攻自破了,不是嗎?”大妞很是不解地問道。
莫靈箏搖了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除了讓我爹相信我還活著外,別的事都解決不好。莫家那幫子人口徑統(tǒng)一,我就算把他們平日里的惡事全說出來,我爹也不見得會信。何況俞氏的輩分在那擺著,我當著我爹的面跟她對質(zhì),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你信不信但凡我嗓門大一些,人家就說我頂撞長輩?你想想那種情況下,我爹能做什么?”
大妞偏著頭仔細地想了想,然后點頭,“莫小姐說的是,您輩分低,就算占理,底氣也輸了一半?!?/p>
莫靈箏微微一笑,“所以啊我想找個人代我去說!有些事從旁人嘴里說出來比當事人親口說更可信!”
大妞這下全明白了,立馬應道,“莫小姐,您等著,奴婢這就去王府叫人!”
……
將軍府。
入夜后,莫武博帶著香燭來到沁心院。
副將李策和周繼怕他出事,一直跟著他。
紙錢燒得正旺時,一名小兵匆匆跑來沁心院,稟道,“將軍,安仁王府的人求見!”
莫武博緩緩扭頭,傷痛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解,“安仁王一向不露人前,找我有何要事?”
小兵道,“來人說是給大小姐送酬金的,只是大小姐身亡,沒能將酬金親自送到大小姐手上,只能交給您?!?/p>
“酬金?”莫武博越聽越迷惑,甚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安仁王是什么人,朝中大臣都見不到的人物,居然給他女兒送酬金?
李策見他愣著不說話,以為他是沒心情理會,于是忍不住勸說,“將軍,安仁王不是尋常人,不管派人是何來意,都不能怠慢了?!?/p>
莫武博低低嘆道,“我實在乏力,無心回主院接待。李策,你去將人請來這里吧?!?/p>
李策應‘是‘,然后帶著小兵快速離去。
不多時。
他便引著一人來到沁心院。
莫武博借著周繼手上的燈籠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后,驚詫不已,“你是安仁王身邊的柒護衛(wèi)?”
“常柒見過將軍?!背F庑羞^禮后對他笑了笑,“沒想到將軍還記得我?!?/p>
“柒護衛(wèi)來此是為了小女箏兒?”莫武博更覺得不可思議。要知道,安仁王身邊的常姓兄弟相當于安仁王的左右護法,見他們?nèi)缤姲踩释?,可對方卻為了他女兒來他府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常柒收起笑,感嘆地道,“我原本以為莫小姐只是過得凄苦,沒想到還會遭遇這樣的不測,實在是讓人心酸??!”
莫武博皺起眉盯著他。
他女兒過得凄苦?
常柒也不等他說話,將手中帶來的盒子呈給他,“將軍,這是莫小姐幫我家王爺帶孩子所得的酬金,雖然我家表公子也不幸跟著莫小姐去了,但就事論事,我家王爺也不能昧了莫小姐的辛苦錢?!?/p>
莫武博眉頭越皺越緊,感覺自己都快聽傻了。
“柒護衛(wèi),恕莫某愚昧,你說的小女幫安仁王帶孩子……小女乃閨中女子,如何識得安仁王,又如何幫安仁王帶孩子?”
“將軍難道不知情?老夫人他們沒對你說嗎?”常柒假裝驚訝。
“我……”
見他一臉迷惑,常柒驚訝中帶上了幾分怒意,“這么大的事,竟然沒人告訴將軍?那將軍可知,莫小姐曾被人下藥,誤入我家王爺閉關之地,與我家王爺有肌膚之親之事?”
“什么?!”莫武博震驚得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將軍又可知,你的大侄女莫思安與平南侯世子無媒茍合,在城西宅子偷情被鄉(xiāng)鄰發(fā)現(xiàn)送至官府之事?而對莫小姐下藥之人,正是你的大侄女莫思安!”
“……!”
“將軍,你的弟妹常年克扣莫小姐月銀,甚至為了不聲不響除掉莫小姐,給莫小姐的食材中投放能使人致幻的毒藥,這些你都不知情嗎?”
“怎么可能?!她們怎可能對箏兒做出這些事?!”莫武博不可置信地搖頭。
“唉!”常柒重重地嘆了一口,“看來將軍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憐了莫小姐,死得那么慘不說,死后也無人為其申冤,連做鬼都要繼續(xù)承受委屈!”隨即他將盒子硬塞到莫武博手中,“將軍,這些也算是我們王爺?shù)男囊?,你用它們多換一些紙錢燒給莫小姐吧。雖然莫小姐生前過得凄苦,但你作為莫小姐的親爹,可別讓她在泉下也吃不飽穿不暖?!?/p>
說完,他提腳就走。
只是走了兩步,他回頭看著渾身僵硬的莫武博,又補充道,“將軍,若你當真心疼女兒,可去衙門打聽。本來這是你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該多嘴,可我實在不想莫小姐在泉下寒心?!?/p>
語畢,他再次抬腳,這次是真走了。
“不……不可能!”莫武博腦海中全是他的話,字字句句像刀一樣捅著他心窩子,痛得他渾身直顫,連手中的盒子都拿不穩(wěn)掉到了地上。
在他身邊的李策和周繼同樣聽得目瞪口呆。
周繼最先回過神,對李策說道,“你送將軍回房休息,我去衙門一趟!”
“好!”
半個時辰后——
周繼回到主院,對著神色呆滯的莫武博說道,“將軍,柒護衛(wèi)沒說謊,你的侄女莫思安與平南侯府世子周容凱真有奸情,城西的百姓皆能作證!”
莫武博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失血來形容了,攥著拳頭怒吼,“他們怎么敢的?!那對狗男女,我要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