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滑稽的聲音瞬間便逗笑了周圍所有的小朋友。
再看蔣子豪,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
即便如此,他還是不甘的瞪著小尋,大聲嚷嚷道:“現(xiàn)在你高興了吧?。?!”
小尋小臉繃得緊緊的,面上看不出一絲高興,只是嚴肅道:“蔣子豪,你下次不要再說我沒有爸爸了,我有爸爸。”
說罷,他繼續(xù)轉(zhuǎn)過身子去喂猴子,卻沒有先前那樣興奮了。
“小尋,你怎么啦?”
敏銳的察覺到了他的情緒,玉玉湊過來小聲的問道。
“我沒事呀?!?/p>
小尋擺弄著手里的蛋卷,想到陸景霖,心事重重。
接著又聽小玉問道:“蔣子豪一直都沒有學小狗叫,你怎么不讓他學呀?”
要不是她記得這件事,那小尋不就讓他欺負了嗎!?。?/p>
“我……”
小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因為只有他知道,陸叔叔并不是他真正的爸爸。
而且媽媽那天也批評過蔣子豪了。
他還以為蔣子豪不敢再欺負他了,沒想到他剛才又提到爸爸……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去看老虎了!”
老師從不遠處走過來,招呼著小豆丁們集合。
“老虎!”
一群小家伙們聽到老虎立刻兩眼放光,急忙起身。
“小尋我們走吧!”
玉玉也扔下蛋卷,抓著小尋跑了過去。
就這樣開心的玩了一天,晚上時晚晚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小尋已經(jīng)遠遠的站在路邊等自己了。
“怎么在這兒站著?”
時晚晚順勢下車,心里猜著這小家伙八成是玩兒的很開心,等不及要跟自己分享,所以就跑到這兒來看著自己什么時候回來了。
正想著——
“媽媽!我們今天喂了猴子!還看了大老虎!”
果然和時晚晚猜的一樣,一見到她,小尋立刻手舞足蹈的比劃了起來。
光說還不夠,甚至還要模仿大老虎打哈欠的樣子。
“它的嘴有這么大?。。 ?/p>
他用手比出一個圓。
時晚晚十分配合的做驚訝狀:“哇,這么大呀!媽媽還沒見過這么大的嘴呢!”
“那下次我?guī)寢屓タ矗 ?/p>
小家伙信以為真,一副“我已經(jīng)看過了,我比你有經(jīng)驗”的表情。
時晚晚被他逗笑。
抱著他回家,送走了周姨,她便開始忙活著做晚飯。
卻臨時接到一個電話。
是醫(yī)院的同事今天臨時有事,想求她幫忙值一天夜班。
“這……”
時晚晚有些猶豫。
可聽聞對方的確有要緊的事,便答應(yīng)了下來,暫時將小尋送去了葉青禾那里,又匆忙趕往醫(yī)院。
“實在是不好意思時大夫,我家里那邊……”
求她幫忙的醫(yī)生連連道歉。
“沒事兒,我人都到了,你就趕緊走吧,別耽誤了正事?!?/p>
時晚晚好脾氣的擺擺手,示意對方別誤了時間。
接著便換好了衣服,去了急診室。
今天值夜班的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名護士,與一名護士長。
把從家里帶來的吃的分給了他們,時晚晚便回了屋里,打算看一會兒書。
醫(yī)院值班,向來看運氣。
趕上忙的時候,這一晚上會接連不斷的有人來看病,有時候甚至能忙到早上,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有時候卻一晚上也碰不到一個病人,累了還能趴在桌子上休息一會兒。
今天就屬于比較幸運的一天。
直到半夜,也沒什么人過來。
眼看著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時晚晚揉了揉眉心,打算稍微瞇一會兒。
沒想到才剛趴下——
“大夫!有大夫嗎?。?!”
走廊上突然傳來喊聲。
時晚晚立即起身。
迎面走出去,卻是一愣。
“呦,時……時大夫啊……”
說話的男人面上略過一絲尷尬。
人,時晚晚倒是認識。
是蔣子豪的父親。
雖然平時打交道不多,但都住在一個院兒里,難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還有他摻著的老太太。
是蔣子豪的奶奶。
正想著——
那老太太突然便開始發(fā)難!
“回家!我不看了!回家?。?!”
她情緒激動,撲騰著身子,險些栽在地上!
時晚晚急忙上前攙扶。
卻被那老太太一把打開了手!
“我不用你扶我!呸!”
她惡狠狠的,仿佛兩人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媽!你這是做什么!”
蔣父拎著她站穩(wěn),滿臉丟人,一瞬間紅意便從耳根染到了脖子。
“我就是不找她看??!”
老太太還在嚷嚷。
“他兒子讓我孫子學狗叫!他能養(yǎng)出那種小王八犢子,她能是什么好醫(yī)生!這病我不看!”
“你說什么?”
聽到有人用如此難聽的話辱罵小尋,時晚晚瞬間便冷了臉!
“媽!你閉嘴吧!”
蔣父一臉無語。
時晚晚冷冷看著眼前的人,若不是出于醫(yī)德,早就已經(jīng)把他們趕了出去!
而且……
小尋讓蔣子豪學狗叫?
這怎么可能!
分明是他們家孩子一直在欺負小尋才是!
又想起之前看到的事,時晚晚心底涌起一股無名火。
但好在蔣父是個通情達理的,見狀急忙解釋道:“時大夫,誤會,都是誤會,事情我已經(jīng)問清楚了,一會兒我再和你解釋,咱們還是先給我媽看看腳吧……”
時晚晚聞言低頭,果然看到老太太腳腕腫的老高,像是扭到了。
目光閃爍一瞬,她向一旁招招手:“周護士長,這位病人就交給你吧?!?/p>
“誒?!?/p>
護士長應(yīng)了一聲,急忙把人帶進了診室。
時晚晚也冷著臉走了進去。
蔣子豪奶奶一看到她,還想說什么,卻被蔣父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對不住,對不住……”
跟屋子里的護士示意了一番,讓他們幫忙照顧一下,他指了指外面,讓時晚晚跟自己來。
剛一出門,便道歉道:“時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我媽剛才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小豪學狗叫那個事兒,我跟他媽已經(jīng)問清楚了,是……是……”
想起自家兒子嘲諷人家沒爸爸的,還跟人打賭,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只能道:“反正這事兒,是我們家孩子辦的不對!你回去就別說小尋了……”
時晚晚眸光一暗,沒有說話。
即便對方說的籠統(tǒng),她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底有些刺痛。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這孩子究竟受了多少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