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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紀云舒似乎就是因為趙恒,才插手了她岑家的事情。
說起來,她一直沒有搞清楚紀云舒這么做是為了報復(fù)趙恒,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紀云舒就是為了報復(fù)。
一個在京城權(quán)貴如云的地方都首屈一指的貴女,在新婚夜發(fā)現(xiàn)丈夫和別的女子廝混,這簡直是一種明晃晃的羞辱。
紀云舒想要報復(fù)趙恒和姚若蘭實在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可隨著對紀云舒認識的加深,她又覺得對方不是這么沒有格調(diào)的人。
就從趙世子比趙恒好不知道多少倍來說,紀云舒對當(dāng)初的事情,心中應(yīng)該也沒有多少怨氣了。
那她這么關(guān)注趙恒的事,是因為什么?
岑晞有些不太理解,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就是討厭他,想看他的好戲。
于是她說的十分詳細:“你離開之后,趙恒寵愛沒名沒分的表妹,對自己的嫡妻下手的事情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這個在紀云舒的意料之中:“魏元敏做的?”
岑晞點頭:“我覺得事情不太對,所以專門查了一下,畢竟就算二公子一事無成,那也是侯府的公子?!?/p>
其實她關(guān)注這件事,是因為趙恒畢竟是趙慎的弟弟,是長興侯府的公子。在趙慎和紀云舒都不在京城的情況下,她擔(dān)心有人推動流言,會對兩人不利,才查了一下。
誰想事情根本沒有她想的那么復(fù)雜,完完全全就是趙恒自己后院起火了。
“然后呢?”
紀云舒幸災(zāi)樂禍的問。
“流言是流言,但慧敏郡主畢竟沒什么事兒,二公子便一次一次的去公主府求原諒,當(dāng)然這也坐實了他謀害嫡妻的事情,后來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持之以恒感動了,慧敏郡主回了侯府?!?/p>
紀云舒:“魏元敏還正常嗎?”
她覺得但凡是個正常人,娘家強勢,又有這樣好的理由,早就合離了。
以趙恒做的那些事,就是魏元敏寫一封休書給他,他也不敢不接。
岑晞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怕是不太正常了,聽說回了侯府之后,鉚足了勁兒的折騰那位姚姑娘,二公子也沒什么權(quán)勢,自然是護不住的,后來姚姑娘還被賣到了煙花之地,若不是二公子去的及時,人怕是就沒了……”
紀云舒有些唏噓,她還記得當(dāng)初的姚若蘭,作為書中的女主,有著絕色的容貌,在自己面前一臉傲氣,說如果沒有婚約,趙恒一定會娶她。
可后來,她明明已經(jīng)看清楚了,就算沒有婚約,沒有自己,趙恒也不會娶她,她卻還是沒有離開。
紀云舒想人的命運果然都是自己的選擇。
也或者姚若蘭天生就該跟趙恒綁在一起,她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
不過想到原文是個虐文,紀云舒又蹙起了眉心,難不成這兩人還在走劇情?
“然后呢?趙恒沒發(fā)瘋?”
心頭肉被這么對待,趙恒不發(fā)瘋有些不正常。
岑晞嗤笑道:“發(fā)瘋有什么用?一來沒有證據(jù)證明事情是魏元敏做的,二來就算有,他能把魏元敏怎么樣?魏元敏是他的正妻,沒把姚若蘭浸豬籠別人都得說她一聲心地良善。”
紀云舒:“……”
好吧,她忘記了這個時代是宗族社會,宗族對族人也有規(guī)范作用,有時候這種規(guī)范甚至超越律法。
通奸是一種罪,但在律法中罪不至死,可在宗族中,這種給全族摸黑的事情簡直死有余辜。
岑晞也有些奇怪:“說起來,長興侯府也有些奇怪,都鬧成這樣了,竟然沒有人出手制止流言,任由侯府成了全京城茶余飯后的笑話?!?/p>
她實在有些不理解,在京城那些世家貴族里,比這更離譜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那些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子弟,沒有什么事做不出來。
可那些事情都會被死死捂在家里,絕不會被傳到外面去。
長興侯府的夫人也是精明能干之人,卻連下人的嘴都管不住,這著實有些奇怪。
紀云舒卻立馬就知道了緣故,這是侯爺?shù)囊馑肌?/p>
他終于要跟姚氏撕破臉了嗎?
也不對,如果侯爺真的想好了要撕破臉,那么不可能只針對趙恒,姚氏現(xiàn)在可是毫發(fā)無損。
紀云舒相信,比起趙恒,侯爺更恨姚氏。
所以他現(xiàn)在是表面冷眼旁觀,實際推波助瀾的狀態(tài)嗎?
想到這里,她神色有些冷肅地問:“侯夫人呢?她最疼趙恒了,怎么會任由流言傳滿京城?”
岑晞?chuàng)u頭:“聽說是病了,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侯夫人不是我能接觸到的?!?/p>
她畢竟是商戶女,如果不是紀云舒,她連侯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紀云舒覺得哪里不對,一時又說不出來,姚氏不應(yīng)該看著趙恒被徹底毀掉才對。
也不是,現(xiàn)在被徹底毀掉的可能只要姚若蘭。
紀云舒心頭猛地一跳,她知道姚氏在打什么主意了。
魏元敏絕不可能輕易回侯府,她回侯府的條件必然是姚若蘭的命。
趙恒舍不得,可姚氏呢?
在她的眼中,姚若蘭恐怕已經(jīng)非出不可了。
所以對姚若蘭動手的可能不是魏元敏,而是姚氏。
她是過來人,知道人一輩子長著呢,姚若蘭一死,過個三年五載,人們也就將現(xiàn)在的事情都忘了,到時候,趙恒還是侯府二公子。
甚至等雍王事成,他的身份就算見不得光,該得的好處也不會少。
沒有人會追究男人的那點風(fēng)流韻事。
這世道,能被流言逼死的,只會是女子。
紀云舒想到這些,只覺得寒意頓生。
姚氏真是一個讓她想起來就毛骨悚然的女人。
“侯爺不管事,夫人病了,世子和我不在京城,事情會發(fā)展到什么程度,就看趙恒自己了?!?/p>
紀云舒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不得不說,姚氏那樣厲害的人,在教育上確實不太行。
將趙恒養(yǎng)廢了。
連個人都護不住,也不知道姚若蘭后不后悔當(dāng)初沒有離開。
岑晞不懂這是個什么情況,她關(guān)心這事,是怕會對紀云舒有影響,但看她的態(tài)度,似乎也打算袖手旁觀看戲,便不再說什么。
她并不覺得趙恒那樣的廢物有能力翻盤。
“對了,藺回雪前些日子回京了。他直接回了岑府,但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紀云舒霍地抬起了眼,戰(zhàn)事雖然重要,但京城的局勢才決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