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樞連連點頭應(yīng)下。
蕭尋瞇眼道:“你既然答應(yīng)了,做出來之前就先待在這里,別亂跑了,如今外面也不安全。”
孟天樞毫不猶豫地道:“好的?!?/p>
蕭尋這才滿意地帶著蕭婷離開了。
蕭婷離開前還笑嘻嘻地對孟天樞道:“天樞哥哥,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p>
孟天樞:“表妹好走?!?/p>
等外面走的看不到人影了,掌柜才對孟天樞道:“公子,這……”
他剛開口,孟天樞就沖他搖了搖頭:“回我的房間再說。”
掌柜這才意識到什么,走出這個雅間,跟著孟天樞去了頂樓給自己留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孟天樞親自設(shè)計的,里面有一間密室。
兩人在密室里站定,掌柜才氣憤道:“雍王府這位二公子到底想做什么,他怎么能這樣對您?”
孟天樞一改剛才的懵懂,冷笑道:“雍州天高皇帝遠,雍王說了算,世子又不在府中,他這個得寵的二公子自然就水漲船高,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唄。”
這話掌柜有些不好接,便道:“看他的意思,是想軟禁您,他讓您做的那東西?”
這次孟天樞的一雙眼中如同覆了寒霜:“前幾日,漠北人差點打進肅州你知道嗎?”
掌柜嚇了一跳:“這是怎么說?不是小股部隊襲擊,被鎮(zhèn)邊軍攔下了嗎?”
肅州地處邊境,本就不太安穩(wěn),漠北那些小部落經(jīng)常來劫掠,不過通常都是搶了東西就跑。
所以他們也習(xí)慣了。
聽聞前幾日漠北人半夜突襲,跟鎮(zhèn)邊軍打了一仗就退走了,普通百姓也就沒當(dāng)回事。
可看公子這樣子,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孟天樞看了他一眼道:“大伯讓你來開酒樓,你就真當(dāng)自己是個酒樓掌柜了?最近肅州這樣大的變動都不知道?”
掌柜:“府衙那邊出事自然是知道的,聽說鎮(zhèn)邊軍的劉將軍還親自帶兵來過,只是事發(fā)突然,之前又沒有一點征兆,也就不知道內(nèi)情。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孟天樞道:“我也不知道,但你剛剛也聽見了,贏了花燈的那男子是長興侯府世子,你覺得一個侯府世子好端端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他的夫人,是紀(jì)大將軍的女兒?!?/p>
掌柜顯然也不是不知世事的,立馬就想起一件事:“長興侯府的世子,不是個殘廢嗎?”
孟天樞似乎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顯然他不僅不是個殘廢,還能到處跑?!?/p>
掌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天樞是世間少有的聰明人,所以哪怕之前什么都不知道,從肅州出事,趙慎,蕭尋齊聚在這里,便將事情猜出了個大概。
“還能是怎么事情?雍州太小,放不下雍王了,他將手伸到了肅州,皇上讓人將他的爪子剁了。”
孟天樞神色冷然道,“若只是為了皇位之爭,他們姓蕭的各憑本事,我也懶得理會,可他敢勾結(jié)漠北人……”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掌柜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孟家不在乎誰做皇帝,但絕不能容忍有人通敵叛國。
“那公子打算怎么辦?”
孟天樞笑了一下道:“趙慎不是想要我嗎?給他送個信,讓他想辦法悄無聲息把我弄出肅州,我可以幫他?!?/p>
掌柜:公子您要不要聽聽自己說了什么?
什么叫趙世子想要你?
人家可是有夫人的,還是大將軍的女兒,您抗揍嗎?
掌柜的行動十分迅速,趙慎帶著紀(jì)云舒回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收到了他的信。
趙慎捏著信笑了一下。
紀(jì)云舒問:“誰寫的信讓你這樣高興?”
趙慎看著她笑道:“你怎么知道讓我高興的是寫信的人而不是信的內(nèi)容?”
紀(jì)云舒重新問:“信里寫了什么讓你這樣高興?”
“是孟天樞,他被蕭尋盯上了,說我把他弄出肅州他就幫我們的忙?!?/p>
紀(jì)云舒挑眉:“他竟然知道你的意圖?”
趙慎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是世家子弟,又是出了名的聰慧,怎么可能是表面上看到的樣子,從我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甚至他這樣快下決斷,應(yīng)該是知道蕭尋做了什么?!?/p>
正經(jīng)的世家大族是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勾結(jié)外族的。
紀(jì)云舒倒也不是很意外:“蕭尋在肅州的勢力不小,即便現(xiàn)在不敢輕舉妄動,想要困住一個人也輕而易舉,尤其是孟天樞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他所用,他怕是寧愿殺了,也不會放對方離開吧。”
趙慎道:“你忘了一個前提,他不管做什么,都只能在暗中,就像我們的身份一旦公開,他就不敢輕易動手,他也不敢公開殺孟家的嫡子?!?/p>
“所以你打算光明正大帶著孟天樞走嗎?人家可是說了,要悄悄將他 弄出去。”
顯然孟天樞不想跟蕭尋徹底撕破臉皮。
“弄個易容就是了,其實只要他離開,蕭尋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們回去的這一路也不會太平,無所謂再多一個人。”
紀(jì)云舒沒什么意見。
接下來的兩日一切平靜,然后新任肅州知府終于到了。
趙慎將手中的事情交出去之后,果斷帶著紀(jì)云舒離開。
孤行在他們離開之前的夜里跑了一趟酒樓,將孟天樞帶了出來。
于是孟天樞就坐上了趙慎和紀(jì)云舒回程的馬車。
這次馬車走的是官道,而且紀(jì)云舒專門在車上墊了好幾層墊子,平穩(wěn)舒服了許多。
孟天樞見對面的夫妻兩人一個看書,一個看話本,只覺得分外無聊。
他望著外面道:“這一路應(yīng)該不會平靜,一點都不擔(dān)心嗎?”
趙慎道:“擔(dān)不擔(dān)心,該來的總會來?!?/p>
孟天樞扭頭問紀(jì)云舒:“他這么古板又無趣,你怎么能忍受跟他過日子的?”
紀(jì)云舒的目光都沒有從手中的話本子上移開:“只要看他的臉就好了。”
孟天樞:這個理由實在強大。
他其實一開始就想跟紀(jì)云舒說話的,只是覺得不好意思。
但現(xiàn)在看紀(jì)云舒似乎不是那種一舉一動都講究規(guī)矩的女人,便好奇地問:“那日那個題,其實是你告訴他怎么解的吧?”
他看的出自己說出題的時候,趙慎也沒什么想法,紀(jì)云舒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什么之后,他突然就開竅了一樣。
紀(jì)云舒覺得這人真是吵,目光從手中的話本子上移開:“我這里也有個難題,你如果能解開,我就告訴你?!?/p>
孟天樞瞬間來了興趣:“什么難題?我跟你講,這世上少有能難得住我的題。”
紀(jì)云舒覺得他敢說這種話,完全是因為見識太少。
她輕飄飄地問:“一百個人里面有多少人可能是同一日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