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月亮私人會所”門口的霓虹燈亮了起來,紅的、紫的光交織在一起,映得路面格外熱鬧。
張成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衫,戴著口罩,假裝在路邊散步,目光掃過會所門口的監(jiān)控——那是一個球形監(jiān)控,正對著門口的停車位。
他站在監(jiān)控的盲區(qū),意識里開始觀想: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大小剛好罩住監(jiān)控鏡頭。嚴絲合縫,從外面看,根本看不出異常。
做完這一切,張成轉身走進旁邊的小巷,拿出手機給梁穎發(fā)了條消息:“監(jiān)控已處理?!?/p>
沒過十分鐘,梁穎、夏偉、宋武、陳軍就分兩路來了——梁穎和夏偉從正門走,假裝要進會所,宋武和陳軍則從側門繞到后面,四人眼神交匯,默契地點了點頭。
晚上八點,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會所門口,司機先下車,拉開后座車門,齊修醉醺醺地走了下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空酒瓶,腳步虛浮,嘴里還嘟囔著:“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就在他站穩(wěn)的瞬間,梁穎和夏偉從旁邊的陰影里沖了出來,手里拿著黑色的麻布袋,以最快的速度套在了齊修和司機的頭上。
“砰!”宋武手里的鐵棍帶著風聲,狠狠抽在齊修的右腿上,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
“啊——!痛死我了!”齊修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拼命地抓著麻袋,卻怎么也扯不開。
陳軍則快準狠地對著司機的后頸砍了一掌,司機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
四人得手后,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就往小巷里跑。
張成早已在撤退路線上的幾個監(jiān)控都觀想出了塑料袋,他們沿著小巷跑了兩百多米,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拉開車門鉆進去。
車子悄無聲息地匯入車流,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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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修和司機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扯掉了頭上的麻布袋。
齊修躺在地上,右腿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鮮血從褲腿滲出來,染紅了地面。
他疼得渾身發(fā)抖,額頭上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
“誰……是誰打的我?”齊修的聲音嘶啞,眼神里滿是怨毒和憤怒——活了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竟然被人當眾打斷了腿!
他猛地想起張成,之前多次找張成的麻煩,難道是張成報復回來了?
可張成怎么敢?
他有這么大的膽子和勢力?
沒過多久,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會所的保安看到后報的警。
警察下車后,第一時間去查看監(jiān)控,卻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鏡頭被黑色塑料袋罩住了,而且等他們?nèi)∠滤芰洗鼤r,袋子上沒有任何指紋。
“周圍有沒有目擊者?”警察問旁邊的保安。
保安搖了搖頭:“天黑,那幾個人戴著口罩和眼鏡,看不清臉,動作很快,打完就跑了?!?/p>
齊修被抬上救護車時,看著空蕩蕩的監(jiān)控屏幕,眼神里的恐懼越來越深——對方做得這么干凈利落,顯然是有備而來,這一次,他是真的遇到硬茬了。
張成的別墅客廳里,暖黃的吊燈懸在天花板中央,燈光透過磨砂玻璃,灑在深色的實木茶幾上,映出啤酒罐上細密的水珠。
五人圍著茶幾團團坐,啤酒罐在桌上擺了一圈,拉開拉環(huán)時的“嗤啦”聲此起彼伏,泡沫像碎雪般堆在杯口,又緩緩溢出來,順著罐壁往下淌。
梁穎捏著一只鹵雞翅,指尖沾著油光,卻沒急著啃,先灌了口啤酒,喉結滾動著咽下,才皺著眉開口:“別喝太多,那混蛋吃了這么大的虧,指不定會連夜報復。今晚我們得警醒點,輪流守著,別睡太死?!?/p>
雖然警察拿不到證據(jù),找不了他們的麻煩,但齊修很可能會猜測是張成干的,直接找人來干張成也是可能的。
夏偉正啃得滿嘴流油,含糊不清地附和:“放心,今晚我們都睡這兒,四個大男人守著,就算他來十個八個混混,也能揍回去!”
他把啃干凈的雞骨頭扔進垃圾袋,又抓起一把花生米,殼子剝得飛快,碎屑落在茶幾上,像撒了層碎玉。
宋武和陳軍也點頭,兩人手里的啤酒罐碰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宋武擦了擦額頭的汗——雖然客廳開了空調(diào),但想到今晚打斷齊修腿的事,還是有些興奮的發(fā)熱:“那齊修平時仗著齊家橫行霸道,今天總算讓他吃了苦頭,解氣!”
角落里,關老的房門早就關了,屋里靜悄悄的。
老人一向早睡早起,這會兒已經(jīng)睡熟了,只有門縫里漏出一點微弱的光,映得門口的蘭草葉片泛著淺綠。
張成看著茶幾上的啤酒罐,指尖摩挲著罐身的冰涼,心里卻沒放松——他知道齊修不會善罷甘休。
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
醫(yī)院的VIP病房里,白色的床單襯得齊修的臉格外慘白。
他躺在床上,右腿被固定在支架上,稍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
齊父站在床前,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上卻滿是怒容,皺紋擰成一團:“你說說,最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打斷你的腿!”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是那個叫張成的混蛋!”齊修咬著牙,聲音嘶啞,眼神里滿是怨毒,“我派去的混混被他用飛刀傷了,害得我花了不少的醫(yī)藥費……養(yǎng)了五年的小寶也莫名其妙地被他弄死了!”一想到張成,他就氣得渾身發(fā)抖,連傷口都更疼了。
齊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指捏著下巴,沉吟道:“他還會飛刀?看來是個硬茬。就算找道上的高手,也未必能有把握——他現(xiàn)在肯定戒備得很?!?/p>
“爸,我不管!”齊修猛地提高聲音,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卻依舊堅持,“我要動用鬼新娘!今晚就弄死他,否則我咽不下這口氣!”
鬼新娘是齊家養(yǎng)了近百年的厲鬼,比小寶厲害十倍,是齊家的核武器一樣的底牌。
齊父沉默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狠戾——齊家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他點了點頭,語氣冰冷:“好,就用鬼新娘。今晚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沒過多久,齊家的人就查到了張成的別墅地址。
晚上十點,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鳳凰山腳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衫,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
手里握著一個通體翠綠的玉葫蘆,葫蘆上刻著詭異的花紋,寒氣從葫蘆口溢出來,在空氣中凝結成淡淡的白霜。
他走到別墅外墻的陰影里,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后,才擰開葫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