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粟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識看瞿柏南。
瞿柏南開腔,“粟粟最近工作忙,以后可能不會經(jīng)常回來,她會跟我住在一起。”
“不行!”瞿母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就算粟粟是你妹妹,可男女有別,你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瞿柏南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親手把自已的養(yǎng)女趕出家門,難道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瞿柏南!”瞿母氣到不行,正準(zhǔn)備開口,瞿父直接打斷,“柏南,你跟粟粟難得回來一趟,今晚就留在家里吧?!?/p>
陳粟站在一旁,識趣的推開了瞿柏南抓著自已的手,“你留吧,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陳粟徑直往外走,瞿柏南這時抓住她的手。
“很晚了,”他啞聲,“而且這里本來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時候住,就什么時候住,家里永遠(yuǎn)有你的位置。”
瞿柏南當(dāng)著瞿父和瞿母的面,拉著陳粟回了臥室。
然后,直接去了浴室。
陳粟以為瞿柏南是去洗手間,沒想到等了足足二十分鐘,最后看到瞿柏南赤條條裹著自已的浴巾出來。
大概是因?yàn)橹吧〉木壒?,他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一點(diǎn),可腹肌胸肌還是很明顯。
浴巾包裹下,陳粟可以看到他受傷的那條腿。
她皺眉,“你洗澡干什么?”
瞿柏南挑眉,“不洗澡怎么睡覺?”
陳粟怔了半秒,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你要跟我睡一起?”
瞿柏南嗯了一聲,“之前我們不是就睡在一起?”
他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陳粟有一瞬間都開始懷疑自已。
她看了眼門口,強(qiáng)忍著心口的忐忑,“瞿柏南,之前你不是一直都很怕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我跟你在一起的事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怕了?”
瞿柏南瞇起眼睛,“我什么時候說過,怕我跟你的關(guān)系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
陳粟驀的愣住。
他好像自始至終,都沒說過害怕她們的關(guān)系被家里人發(fā)現(xiàn)。
這么多年,只是她自已這么以為的。
她哦了一聲,“那你就當(dāng)我怕吧,畢竟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瞿家二小姐了,你跟我還是我避嫌一點(diǎn)好?!?/p>
瞿柏南唇瓣挑起笑容,“之前在我懷里喊的時候,怎么不避嫌?”
陳粟耳根一熱,冷靜道,“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
她走到他面前,抬手推搡他。
“你趕快出去?!?/p>
瞿柏南身高腿長,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浴巾,如今陳粟嬌嫩白皙的手指堪堪握著他的手臂推搡,他覺得自已剛洗完澡的冷氣,瞬間被體內(nèi)的燥熱驅(qū)散了。
他滾了滾喉結(jié),直接抱住了陳粟的腰,把她帶入懷中。
陳粟蹙眉掙扎,“瞿柏南!”
瞿柏嗯了一聲,附身直接親上了她的耳朵。
“好粟粟,”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低啞的晦澀,拇指也摁上了她的唇瓣,“我們多久沒在這間房里做過了?嗯?”
陳粟驚的渾身一顫,險些腿軟。
她咬唇,嗔怒的用手推搡瞿柏南胸膛,“我才不要跟你做!你放開我!”
瞿柏南輕笑一聲,直接把她扛起來,丟進(jìn)了身后的沙發(fā)。
陳粟剛摔進(jìn)去,后背就貼上了一抹滾燙。
“瞿柏南!”她的聲音徹底失控,嚇的險些哭出來,“你好端端發(fā)什么瘋!這里是瞿家!瞿叔叔和瞿阿姨隨時都會進(jìn)來!”
“進(jìn)來就進(jìn)來。”
瞿柏南彎腰吻上她的后頸,“你不是一直很想這樣嗎?嗯?”
陳粟瞳孔緊縮,死死的咬緊唇瓣不讓自已發(fā)出聲音。
大概在四年前,陳粟和瞿柏南剛在一起不久,她就十分著急的想確定自已在他心里的地位。
為此,陳粟甚至誘導(dǎo)瞿柏南半夜在客廳頂風(fēng)作案,就是為了讓瞿父和瞿母發(fā)現(xiàn),剛好坐實(shí)兩個人的關(guān)系。
可惜的是,每次都失敗。
如今舊事重提,陳粟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把自已鉆進(jìn)去。
她本能瑟縮肩膀,試圖躲開瞿柏南的吻,可不管怎么掙扎都是徒勞。
直到瞿柏南甚至抓著她的手,抵撐在了沙發(fā)靠背上。
“篤篤篤——”
驟然的敲門聲響起,陳粟嚇了一跳。
瞿柏南看著懷里恨不得把自已蜷縮成小貓的陳粟,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膽子這么?。俊?/p>
陳粟嗔怒瞪了他一眼,起身整理好自已的衣服,打開門。
傭人站在門外,“二小姐,老爺在書房,喊您過去?!?/p>
陳粟生怕瞿柏南頂風(fēng)作案,直接走出臥室,并且把門關(guān)上。
“我現(xiàn)在過去?!?/p>
她跟著傭人去了書房。
書房里,瞿老爺正坐站在書桌旁,他一只手拿著佛珠背在身后,半彎著腰正在寫字。
陳粟把門關(guān)上后,走過去,跟瞿老爺隔著一張桌子。
“瞿叔叔?!彼?。
瞿老爺一言不發(fā),只落下最后一筆,才抬頭看了眼陳粟。
他放下毛筆,“來,看看我寫的字,好不好看?!?/p>
陳粟繞過書桌走到瞿老爺面前,清晰的看到潔白的宣紙上,寫了一個恩字。
陳粟臉色白了半瞬,手在身側(cè)無意識收緊。
瞿老爺見達(dá)到自已的目的,他爽朗的笑了兩聲,“別緊張,我喊你來就只是想跟你嘮嘮家常。”
“上次我送你的顏料,你用了嗎?”
“還沒。”
“你抽空用用,”瞿老爺坐在太師椅上,拿起桌上的茶,“只有用的顏料夠多,才知道哪種顏料最適合自已創(chuàng)作?!?/p>
陳粟沉默了半秒,“您是想提醒我,不要纏著您兒子?”
瞿老爺用杯蓋撫弄茶葉浮沫的手頓了下,“你不纏著,不代表我兒子不會找你?!?/p>
陳粟哦了一聲,“所以,您還是想讓我出國?”
瞿老爺喝了口茶葉,隨后把茶杯放在一旁,意有所指,“能讓他死心的辦法有很多,不一定要出國,不是嗎?”
“別忘了,這可是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陳粟眼底有片刻的愣怔,早在很早之前,她答應(yīng)過瞿老爺,不會和瞿柏南在一起。
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她以為瞿柏南不愛自已的基礎(chǔ)上。
她緩緩?fù)鲁鲆豢跉?,“就沒有別的選擇嗎?”
瞿老爺目光如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