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世的出現讓全場震驚。
三兩句話嚇退眾神殿,令全場熱血沸騰,原本寄托在張青鋒身上,為靈界保留最后顏面的期望,頓時轉移到了秦六世身上。
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上古皇族,聽著就威武霸氣,君臨天下,仙界也得靠邊站。
有人在秦六世帝王之威的籠罩下,甚至不由自主想跪地臣服,獻上自已的忠誠,沖鋒陷陣,百死無悔。
“人皇霸氣么?”
張青鋒敏銳捕捉到秦六世的帝王之威里攜帶著異樣的力量。
想到曾在古籍上看到過關于上古皇族的記載,說他們流淌著人皇血脈,能夠覺醒人皇霸氣,可號令天下,與神明平起平坐。
暗暗運轉先天鴻蒙劍威抵抗。
并將一團棗子大的精血從神魂空間取出,放到識海里,以神魂包裹。
另外,山岳劍回到劍匣,第八柄劍——千又,彈出劍匣,準備出劍。
“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要針對我?”
張青鋒看著秦六世問道。
打小姜天行就給他灌輸天老二他老大的思想,什么仙、神、人皇,就是境界高一點的修者,只要實力足夠,就能干他娘的。
所以對秦六世這個自稱上古皇族的家伙并無敬畏之心。
秦六世面無表情地看著張青鋒,淡淡說道:“賞罰皆是帝王恩寵,何來針對?”
平淡的聲音里透著君臨天下的霸道霸氣。
“哈哈…”
張青鋒大笑。
賞罰皆是恩寵?
他頭一次聽這么好笑的話。
從納戒里取出酒葫蘆,仰頭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玄璃看見張青鋒的動作,心里驟然一緊,她了解張青鋒,當他在戰(zhàn)場上拿出酒葫蘆時,就是走投無路,準備搏命了。
“夫君,給我喝一口?!?/p>
玄璃摘下面具,向張青鋒討要道。
張青鋒看向玄璃,道:“他只是針對我一個人,你逃命去吧。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不怪你?!?/p>
“說什么混話?我玄璃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玄璃雙眸一瞪,生氣道:“今日君生妾生,君死妾殉葬!”
張青鋒深深地看著玄璃,后者眸子里的決然之色讓他放棄勸說,哈哈一笑,把酒葫蘆遞給玄璃。
玄璃接過,仰頭咕嚕咕嚕猛灌。
張青鋒一把奪了回去,“少喝點,都給我喝沒了?!?/p>
玄璃:“……”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小氣的男人。
秦六世看著打親罵俏的二人,劍眉微皺。
咯噔!
旁觀者的心隨著秦六世眉頭皺起而重重一聲,不禁生出帝王一怒,伏尸百萬,血流千里的恐怖情景。
“獻上你的忠臣,本皇保你一世平安?!?/p>
秦六世開口道。
語氣相比之前明顯低沉了一些。
張青鋒冷笑道:“不好意思,本大爺沒有屈膝人下的嗜好。本大爺的平安,也無需你操心?!?/p>
“放肆!”
一個劍眉星目的白衣青年怒斥出列,向秦六世請示道:“父皇,請準許兒臣將這廝收服?!?/p>
秦六世輕輕頷首。
白衣青年看向張青鋒,如淬寒星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戲謔之色,開口道:“沒有屈膝的嗜好沒關系,打一頓就好。一頓不夠,那就再打一頓?!?/p>
說罷,往前一步踏出,跨越千丈,出現在張青鋒面前。
一股讓人神魂顫栗,忍不住要跪地臣服的霸道氣息,自其體內迸發(fā)出來,壓向張青鋒。
人皇霸氣!
“跪!”
白衣青年厲喝。
張青鋒抬手一壓。
他有先天鴻蒙劍威護體,根本不怕人皇霸氣。
砰!
白衣青年雙膝一屈,跪在了張青鋒面前。
旁觀者無不瞪眼。
他們還以為白衣青年有多強呢,結果一個照面就給張青鋒跪了。
白衣青年霎時間面紅耳赤,羞憤欲死。
“大膽!”
“放肆!”
秦六世身后的人勃然大怒,就要對張青鋒動手。
“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壞事?!?/p>
秦六世淡淡說道。
身后的人聞言,立刻停下動作。
千又劍自眉心飛出,落在張青鋒手里,順勢搭在白衣青年的脖子上,問道:“我同境無敵,請問你是哪根幾把毛?”
玄璃大喜。
正愁沒法逃命,人質自已送上門來了。
“呃??!”
白衣青年額頭青筋暴起,想掙脫張青鋒的力量壓制站起來,可是竭盡全力也無法撼動。
他不理解,無往不利的人皇霸氣,為何失去作用?
張青鋒望向秦六世:“用他的命換我們兩個的命。”
秦六世道:“你要是能在本皇面前殺了他,任你離開?!?/p>
嗤!
張青鋒手腕一抖,白衣青年的腦袋飛了起來,鮮血噴射。
白衣青年的神魂被劍氣當場絞碎。
“??!”
旁觀者嚇得失聲大叫。
“好小子!”
遠處,神識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蒙太極,瞳孔一顫,對張青鋒刮目相看,甚至有種自已不如張青鋒的感覺。
銀狐面具下,一雙眸子失神。
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深深悔意自心底涌出,葉傾城覺得自已將一個遺世無雙的男人從面前推走了。
秦六世瞳孔驟然一縮,怒火如山洪般爆發(fā)。
張青鋒毫無畏懼地迎著秦六世的目光:“閣下自稱人皇,要食言而肥嗎?”
秦六世目光陰沉。
如何也沒想到張青鋒竟然有辦法抵抗自已的力量鎮(zhèn)壓,剛剛那一瞬間,他以力量鎮(zhèn)壓張青鋒,可張青鋒體內猛然爆發(fā)出一股可怕的血氣之力,擋下了他的力量鎮(zhèn)壓。
然后他傾盡心血栽培出來的,最優(yōu)秀的兒子,就這么兒戲般慘死在眼前。
他不禁要問,張青鋒他怎么敢的?
秦六世左手摁在了懸在腰間的劍柄上,說道:“以你的實力,十息時間足夠離開這里了,你走吧。”
說完,放開張青鋒。
然而沒有人為張青鋒感到輕松,秦六世的左手已經說得很清楚,給你十息時間逃跑,十息之后再取你狗命。
張青鋒抓著酒葫蘆灌了幾口酒,沖秦六世搖頭道:“剛開始,覺得你確實有那么點人皇的范兒,但此刻的你配不上這兩個字,至少在本大爺心中,人皇不是這樣?!?/p>
有種!
旁觀者無不咋舌張青鋒的勇氣。
但,下一刻張青鋒的一個動作,驚得他們張大了嘴巴,發(fā)現張青鋒遠比他們想的有種。
這家伙竟然向秦六世亮劍了。
張青鋒神色凝重。
他不是有種,而是知道跑不贏秦六世的劍,想活命只能搏一把。
識海里,那團棗子大的精血,小了一圈。
這是那個想搶張?zhí)鞇偟幕煸罅_金仙的精血,剛剛張青鋒就是燃燒他的精血之力,于剎那間抵擋了一下秦六世的力量鎮(zhèn)壓。
如果把剩下這團全部燃燒,加上手中千又劍的力量,應該有一線生機。
秦六世斂藏情緒,重新恢復面無表情。
張青鋒緩緩舉劍。
砰!
突然一道黑色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張青鋒身旁,聲若炸雷道:“誰敢殺我兄弟?”
“閻王!”
張青鋒看著來人,先是一驚,隨即狂喜道:“你他娘的不是死了嗎,怎么…怎么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