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衣看了一眼侍女離去的背影。
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公子對這個侍女的態(tài)度不一般啊。
難道公子喜歡她?
心中涌現(xiàn)的想法讓呂青衣啞然失笑。
公子與她是第一次見面吧。
又談何喜不喜歡呢。
所謂的一見鐘情多是“見色起意”。
公子又不是色中惡鬼。
就在這時,殿門口出現(xiàn)了一些騷動。
“九鯉湖水神大人到!”
只聽殿外響起了一道侍女的朗朗聲。
大殿中的喧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了殿門口。
就在萬眾矚目之中。
一個白衣男子從殿門進(jìn)入了大殿。
白衣男子看上去非常年輕。
那張臉龐潔白如玉。
身上有一種儒家書生的氣質(zhì)。
給人一種白面書生的感覺。
但仔細(xì)一瞧,又能感覺到一股清冷孤傲的氣質(zhì)。
大殿中的修士不約而同的起身站了起來。
朝著白衣男子拱手行禮。
“見過水神大人!”
眾人齊聲朗朗道。
白衣男子臉上露出了微笑。
一邊走著一邊擺了擺手。
“各位仙師多禮了,請坐!”
眾人歸座。
李蒙與呂青衣也在其中。
此次九鯉湖夜游宴李蒙可不是來找麻煩的。
他只是以散修的身份打探虛實(shí)。
所謂眼見為實(shí),耳聽為虛。
九鯉湖水神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在天目眼下將會無所遁形。
他會根據(jù)天目眼得到的信息再決定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九鯉湖水神順著過道登上了臺階。
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就這樣,夜游宴正式開始。
一群身姿倩麗的舞女進(jìn)入了大殿。
仙樂起,舞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眾修士一邊賞舞,一邊飲酒,好不愜意。
主位上的九鯉湖水神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目光從眾修士身上一一掃光。
眼中偶爾會閃過一絲厭惡。
若非為了嫣兒能夠復(fù)活。
他怎會邀請散修參加夜游宴。
這要是傳出去。
不知會被祁國的山水正神嘲笑多少年。
但只要嫣兒能夠復(fù)活。
他不在乎什么臉面。
當(dāng)九鯉湖水神的目光從李蒙與呂青衣身上一掃而光時。
九鯉湖水神的目光定格在了呂青衣身上。
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此女仙姿頗為不俗。
身上的氣質(zhì)也有些出塵,不食人間煙火。
與其他的散修可謂是格格不入。
見呂青衣的目光時不時放在鄰座的老人身上。
九鯉湖水神瞥了一眼李蒙。
這一看,九鯉湖水神眉頭微皺。
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此人身上的氣象怎會如此怪異?
竟給他一種天地壓勝的感覺。
此等感覺只會出現(xiàn)在天敵身上。
那是一種莫名的忌憚與敬畏。
但區(qū)區(qū)筑基修士又怎會讓他忌憚。
蛟龍一族的天敵“鳳凰”早已滅絕。
其蹤跡已然消失了數(shù)萬載。
雖然鳥禽一族依舊可以對蛟龍造成威脅。
但遠(yuǎn)遠(yuǎn)談不上什么天敵。
“難道此人身上擁有與“鳳凰”一族相關(guān)的法寶?”
九鯉湖水神在心中暗暗想著。
見九鯉湖水神看向了公子。
那目光有些怪怪的。
目光定格在公子身上久久沒有挪開。
呂青衣低頭小聲提醒著。
“公子,水神正在看你呢!”
李蒙瞥了一眼青衣。
抬頭看向了主位上的九鯉湖水神。
面帶微笑,舉杯示意了一下。
九鯉湖水神微微一笑。
舉杯回禮。
兩人一飲而盡杯中酒。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之后九鯉湖水神的目光從未在李蒙身上停頓。
酒過三旬后。
見時候差不多了。
九鯉湖水神朝著舞女們使了一個眼色。
仙樂戛然而止。
舞女們齊齊的轉(zhuǎn)身離去了。
舞女的離開讓眾修士神情一正。
此次夜游宴即將進(jìn)入正題。
他們便為此而來。
隨著舞女們離開了大殿。
主位上響起了九里湖水神的聲音。
“歡迎各位仙師參加此次夜游宴,此次夜游宴因何而舉辦,想必各位仙師已然清楚?!?/p>
一位筑基修士拱手行禮。
郎朗聲在大殿中回蕩著。
“探尋古修士洞府之事,我等散修最為擅長,今日有幸參加夜游宴,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若古修士洞府中有水神大人所需要的東西,我等定然全力以赴為水神大人取來?!?/p>
“沒錯,水神大人盡可明言!”
“古修士洞府本就可遇不可求,水神大人既然讓出了如此寶貴的機(jī)緣,我等定全力以赴!”
眾修士紛紛附和。
說話的都是筑基修士。
靠近門口的練氣修士只能湊湊熱鬧。
不過古修士洞府就在那。
修為的高低只能影響先后進(jìn)入的順序。
肉吃不了,湯還是能喝一點(di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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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鯉湖微微一笑。
抬手按了按。
大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古修士洞府中的確有我所需之物,若眾位仙師能為我取來,只要參與此事者,便可獲得九鯉酒一壺,奉上我所需之物者,可得金精銅錢十枚!”
此話一出,全場修士嘩然。
十枚金精銅錢?
金精銅錢可是由山水正神的金身碎片鑄造而成。
是極為稀有的一種天材地寶。
是鑄造“仙兵”的主要材料之一。
金身碎片還可以拿來祭煉本命法寶。
不僅可以強(qiáng)化本命法寶。
為本命法寶增加一縷天地道韻。
神靈本就順應(yīng)天地而生。
其金身碎片在煉器上擁有奇效。
傳聞功德法寶就是用金身碎片鑄造而成。
還可以讓本命法寶通靈。
擁有一絲進(jìn)階靈寶的可能性。
眾修士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
九鯉湖水神想要得到的東西究竟是何物。
竟然讓九鯉湖水神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那可是十枚金精銅錢。
一枚金精銅錢就價值百萬靈石。
也就說誰能夠拿到九鯉湖水神所需要的寶物。
誰就能獲得價值千萬靈石的金精銅錢。
那可是千萬靈石啊。
若能獲得此次機(jī)緣。
進(jìn)階化神前就不需要為靈石而憂慮了。
一位筑基修士當(dāng)即朝著九鯉湖水神拱手行禮。
“不知水神大人所需要的東西是何物?”
九鯉湖水神微微一笑。
面對所有修士好奇而又炙熱的目光。
九鯉湖水神說出了答案。
“一棵柳樹,一棵即將蛻變?yōu)榫鹊牧鴺?!?/p>
眾修士神色微動。
一棵即將蛻變?yōu)榫鹊牧鴺湓鯐屗翊笕嘶ㄙM(fèi)如此巨大的代價?
草木精魅雖然很稀有。
但也并非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而水神大人也說了是即將蛻變?yōu)榫鹊牧鴺洹?/p>
這說明柳樹能否蛻變?yōu)榫冗€是一個未知之?dāng)?shù)。
畢竟草木想要蛻變?yōu)榫瓤刹皇且患菀椎氖隆?/p>
要不然草木精魅也不會那么少見。
當(dāng)然,竹妖不在此列。
竹妖是一種很奇特的草木精魅。
雖是精魅,卻沒有任何靈智。
守護(hù)竹林只是一種本能。
而草木想要蛻變?yōu)榫取?/p>
首要前提就是誕生靈智。
所以竹妖是很奇葩的精魅異類。
李蒙一臉平靜的放下了酒杯。
他雖然只是來湊熱鬧了。
但也不打算什么都不做。
簡單的事情若是弄的太過復(fù)雜反而不美。
“水神大人所說的上古修士洞府真的是上古修士洞府嗎?”
質(zhì)疑之聲突然在大殿中響了起來。
質(zhì)疑之聲的主人正是李蒙。
眾修士紛紛看向了李蒙。
李蒙毫無畏懼的直面九鯉湖水神的目光。
“奇云山的山腳下有一座山莊,山莊名為“奇云山莊”,奇云山莊的前身是一座宅邸,宅邸的主人是一對夫婦,男主人為人族,女主人為半妖精魅,在多年前,那座宅邸發(fā)生了一些變故,導(dǎo)致男主人身死,女主人陷入了沉睡,宅邸也被毀了大半,祁國天師府發(fā)現(xiàn)宅邸下面鎮(zhèn)壓著一座陰泉,便重修宅邸,取名為“奇云山莊”,奇云山莊因月而現(xiàn),因陽而隱,幾曾何時成為了水神大人所說的上古修士洞府?”
李蒙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大殿中回蕩著。
眾修士臉上的神情一陣變幻。
如果真如那位修士所言。
所謂的古修士洞府只是一座被天師府命名的山莊。
水神大人為何要撒這個謊言?
身為祁國的散修。
他們又怎會不知天師府。
眾修士紛紛看向了主位上的九鯉湖水神。
靠近門口的秦閬轉(zhuǎn)頭看向了鄰座的三娘。
他低下頭小聲嘀咕著。
“三娘,我怎么覺得那位老先生是來找水神大人麻煩的?”
三娘瞥了一眼秦閬。
“這不是明擺的事?”
誰都能看出那兩人并非是散修。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公然質(zhì)疑。
其目的不言而喻。
秦閬訕訕一笑。
“三娘,你說那位老先生圖什么呢?難道老先生是天師府的修士?”
三娘的目光看向了李蒙。
她搖了搖頭。
“以天師府在祁國的地位,九鯉湖水神明知奇云山莊受天師府庇護(hù),依舊覬覦奇云山莊的那位女主人,哪怕他身為九鯉湖之主也無法逃脫武神廟的懲罰,我想不明白九鯉湖水神為何要做這般吃力不討好的事情?!?/p>
秦閬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閬眼睛一亮。
“也就是說老先生在撒謊?”
三娘再次搖了搖頭。
“無風(fēng)不起浪,是真是假,難以分辨,接著看就是了?!?/p>
李蒙的一番話打了九鯉湖水神一個措手不及。
主位上的九鯉湖水神眉頭微皺。
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李蒙。
難道此人是天師府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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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今夜夜游宴給予他警告?
李蒙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大殿中的一眾修士。
“各位道友,金精銅錢雖然是個好東西,但燙手的東西還是不要拿為好,天師府在祁國是什么樣的存在,想必各位道友比誰都明白,奇云山莊之事,各位道友還是不要參與為好,免得殃及池魚,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p>
簡單的事情還是不要弄的復(fù)雜為好。
柳老祖給他的時間可不多。
他得在“通天靈舟”抵達(dá)宗門前回到船上。
眾修士臉上的神情各異。
若此人所說不假。
那九鯉湖水神可就真的是其心可誅。
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用欺騙的手段指使他們?nèi)プ觥?/p>
事后完全可以撇清關(guān)系。
說此事只是散修的個人行為。
舉辦夜游宴也只是好客之舉。
是參加宴會的散修借助他的名頭行事。
有了這個理由就算被懲罰也不會太重。
“竟有這種事情,水神大人怎能如此行事?”
“難怪我等散修卻能被九鯉湖水神邀請參加夜游宴,原來是一場鴻門宴!”
“我早就察覺此次夜游宴不對勁,原來其中還有這般緣由!”
“我就說嘛,祁國哪有什么上古修士洞府?!?/p>
“就算有也不會在奇云山的山腳下?!?/p>
“沒想到奇云山的山腳下還有一座陰泉?!?/p>
“傳聞陰泉連接著幽冥界,要是毀了奇云山莊豈不是要壞事?”
眾修士議論紛紛。
這讓大殿變的有些嘈雜。
“我們又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一位筑基修士臉色不善的看向了李蒙。
朗朗的質(zhì)疑聲在大殿中回蕩著。
也讓大殿安靜了下來。
李蒙看向了那位質(zhì)疑的筑基修士。
臉上的神情唯有平靜與淡漠。
“若你去過奇云山,就不會有此一問!”
散修畢竟是散修。
散修居無定所。
有些散修并不在意善惡,更不會在意對與錯。
只要能夠得到無法拒絕的利益。
那就沒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事情。
大不了一走了之。
李蒙抬頭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九鯉湖水神。
“佛家有一句禪語,回頭是岸,水神大人若執(zhí)迷不悟,就算愛妻復(fù)生又能如何?無非就是再死一次,與水神大人做一對苦命鴛鴦罷了。”
九鯉湖水神臉色一沉。
此人是如何知曉夫人之事的?
夫人身死之事哪怕在山水正神中也鮮有人知曉。
難道此人真的是天師府修士?
是武神廟利用天師府給予他的警告?
九鯉湖水神臉上的神情一陣變幻。
事已至此,他又怎能放棄?
李蒙神情淡漠的看著主位上的九鯉湖水神。
眼中閃過了一絲惆悵。
九鯉湖水神的真身雖是一條蛟龍。
但并不是天生的蛟龍血脈。
而是從一條金色錦鯉走水化蛟而來。
從錦鯉之身走水化蛟。
這本就是一件極為不易之事。
需要天時人和,以及自身的努力才能做到。
這也是九鯉湖水神雖有著蛟龍之身。
身上卻沒有任何業(yè)障的原因。
不僅如此,身上還有與之前金色錦鯉侍女一樣的氣息。
也就是說眼前的九鯉湖水神也是一只瑞獸。
受到人族氣運(yùn)庇護(hù)。
若非如此,李蒙哪會好言相勸。
在看到九鯉湖水神第一眼就叫出紅拂快刀斬亂馬了。
弒神之事對修士而言雖是大忌。
但李蒙從不會在乎這些。
當(dāng)初斬殺奇云山山神他可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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