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上,沉悶而有力,瞬間蓋過了客廳里所有的嘈雜。
霍厲臣身形挺拔如松,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一身生人勿近的凜冽寒氣。
他剛一踏入客廳,原本劍拔弩張的空氣仿佛被瞬間凍結(jié),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霍厲臣的目光沒有刻意掃視,卻自帶一種無差別碾壓的威懾力。
深邃的黑眸掠過眾人,最后停在趙家父女局促不安的身上,眼底沒有絲毫溫度,只有深不見底的冷冽。
“厲臣,你說什么話!”霍祿光最先反應(yīng)過來,反駁道。
“聽不懂就換一個聽得懂的。”霍厲臣睨著癱坐在地上的霍云景。
簡短的一句話從他薄唇間吐出,沒有多余的情緒,卻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震得在場所有人耳膜發(fā)鳴,大腦一片空白。
霍云景像是被這股寒氣凍住了,原本空洞的眼神驟然收縮,難以置信地抬頭看著霍厲臣。
入贅?他一個霍家二房的少爺,怎么可能去入贅一個早已空殼的趙家?
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堪!
可他對上霍厲臣那雙冰冷刺骨的眸子時,所有的反駁和不甘都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一種絕對掌控力,讓他渾身發(fā)顫,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
霍老夫人本就氣得頭暈?zāi)垦?,被霍厲臣這句話一激,更是眼前發(fā)黑,差點再次暈厥過去。
她想斥責(zé)霍厲臣目無尊長,可話到嘴邊,對上霍厲臣那懾人的氣場,又咽了下去。
霍祿光早就知道霍厲臣手段狠厲,在霍家說一不二,此刻親眼見識到這股碾壓一切的氣勢,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他張了張嘴,想要求情,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霍厲臣,滿臉惶恐。
趙家父女更是手足無措。
趙父原本還想爭取些利益,此刻在霍厲臣的氣場下,只覺得渾身冰冷,哪里還敢提什么要求?
入贅?
他們趙家就算再落魄,也從未想過讓女婿入贅,他們本就是想靠結(jié)婚改變困境。
但可面對霍厲臣這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他們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趙煙臉色慘白如紙,她精心維持的豪門少奶奶夢,在霍厲臣這句話面前碎得徹底。
她看著霍厲臣那張俊美卻冰冷的臉,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霍厲臣緩步走到辛遙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動作間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方才的冷冽判若兩人。
他低頭看了辛遙一眼,聲音柔和了些許:“怎么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辛遙搖搖頭,眼底帶著一絲笑意:“知道你忙,本想自己處理,沒想到他們得寸進尺。”
霍厲臣抬眼,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眾人,那股凜冽的寒氣再次彌漫開來,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聘禮的事,按規(guī)矩來。要么霍祿光拿出錢買下資產(chǎn),要么讓霍云景入贅趙家,要么 ……”
他語氣一頓,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取消婚禮,霍家二房從此退出上流圈子,安分守己過你們的日子?!?/p>
霍厲臣的目光落在趙家父女身上:“至于你們想攀附霍家,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真以為霍家的便宜那么好占?”
趙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被霍厲臣一個眼神制止。
霍厲臣繼續(xù)說道:“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要么選一條路!要么滾出這里?!被魠柍贾噶酥搁T口,語氣不容置疑。
“霍家的地方,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鬧事的。”
話音落下,客廳里一片死寂,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霍厲臣的氣場實在太強了。
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加上他在霍家說一不二的地位,以及手段狠厲的名聲。
讓所有人都心生畏懼,不敢有絲毫反抗。
霍云景癱在地上,眼神渙散,徹底沒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他知道,霍厲臣既然這么說了,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無論是入贅還是取消婚禮,對他來說都是滅頂之災(zāi),可他偏偏無能為力。
霍老夫人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她知道,霍厲臣才是霍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她這個奶奶,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
“那就把我們的資產(chǎn)都清算,等結(jié)婚之后再還回來?!被衾戏蛉苏f道。
霍老夫人這話一出,趙父像是被針扎了一樣,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先前被霍厲臣壓制下去的不滿瞬間翻涌上來:“老夫人,您這話說得是什么意思?清算資產(chǎn)?等結(jié)婚后再還回來?這不是明擺著糊弄我們嗎?”
他語氣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我們趙家雖然現(xiàn)在不如從前,但也是要臉面的人家!”
“當初說好的天價聘禮,現(xiàn)在不僅看不到影子,還要讓我們先接受清算資產(chǎn)這種荒唐事,傳出去別人怎么看我們?怎么看我女兒?”
趙煙也終于從霍厲臣帶來的恐懼中緩過神來。
聽到霍老夫人的提議,眼淚瞬間涌了上來,聲音帶著哭腔卻又滿是倔強:“我不同意!憑什么要這樣?”
“當初是你們霍家哭著喊著要跟我們聯(lián)姻,說好了給我們趙家撐場面,現(xiàn)在倒好,聘禮沒有就算了,還要讓我們接受這種不清不楚的安排!”
她指著霍云景,情緒越發(fā)激動:“霍云景,你看看你!當初在我面前說得多好聽,說會給我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說會讓我成為最幸福的女人,結(jié)果呢?”
“現(xiàn)在連聘禮都拿不出來,還要讓你奶奶想出這種荒唐的辦法!我趙煙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要這種不清不楚的婚姻!”
趙父也跟著附和,語氣強硬了幾分:“老夫人,這事絕對不行!要么你們霍家拿出當初承諾的聘禮,要么這婚就別結(jié)了!”
“我們趙家雖然現(xiàn)在落難,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