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猛地站起來,把一旁的戚蕓玥嚇了一跳。
“綿綿怎么了?”
綿綿虛弱地坐到一旁的小凳子上。
“蕓兒姐姐,能不能幫我到房間拿點水?我有點口渴?!?/p>
見她臉色發(fā)白,戚蕓玥撒腿就跑。
“我馬上去!”
看著戚蕓玥離開,綿綿連忙仰頭問道:“快問問他們都說了什么?”
就在太子離開后不久,宋景陽從兵部下值回來。
得知蘇明媚又帶著宋青沅出門,宋老夫人便將兒子叫到自己的院子里。
“蘇明媚肚子都見形了,你還讓她出門,不嫌丟人嗎?”
宋老夫人好面子,從前有多喜歡蘇明媚,現(xiàn)在就有多討厭她。
若不是她鬧出那點事,自己又豈會躲在家里,幾個月都不敢出門。
她倒好,不知羞恥,頂著肚子就出門了!
“娘,兒子現(xiàn)在在左相手下做事,誰敢笑咱們家?不是兒子說您,她帶著青兒出門,是要去跟左相手下其他夫人見面,您也多出去走動走動呀!”
宋景陽如今不太信任蘇明媚,但自家老娘又不愿意出門。
他只好把心思放在蘇明媚身上了。
宋老夫人氣結(jié)。
“你是讓我跟著她去丟人嗎?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那肚子里的是孽種,整個京城都在笑你當冤大頭,替別人養(yǎng)妻兒,你不嫌丟人,我還要臉!”
想起上次宴席被明著嘲諷,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娘,您總不能一直不出門吧?過幾日戴侍郎母親六十大壽,兒子還指望您去跟她多來往呢!”
宋景陽不信任蘇明媚,自然是想老娘去幫忙走動的。
宋老夫人想了想,便道:“我去可以,但她不能去,還有,你得想辦法弄掉她肚子里那個!”
宋景陽雖然懷疑蘇明媚,但他吃藥幾個月了,下面一直沒動靜。
若這輩子真的不行了,蘇明媚肚子里的,可能真的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你還不明白?無論那是不是你的種,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孽種,你是要時時刻刻提醒旁人你當了冤大頭?”
后宅之事,宋老夫人自然比兒子懂得多。
明面上都給她蹬鼻子上臉了,暗地里那些官員不知怎么嘲諷他。
想往上爬,這些事可不能再拿出來明面上講!
“娘的意思是,可如果給她弄藥或者摔了什么的,定會被外人認為是我們動的手腳?!?/p>
“這你放心,娘已經(jīng)讓人在找了。”
“找什么?”
宋景陽下意識問道。
還能找什么,后宅里,多的是讓人絕嗣的藥物。
“你只要記住,娘不會害你便是,這幾日你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然后把你之前養(yǎng)在外面的幾個都帶回來,現(xiàn)在用不了,就讓她們把蘇明媚善妒的消息放出去?!?/p>
聽了母親的話,宋景陽頓時了然。
此前蘇明媚在朝堂上揚言,是他與蘇興懷逼迫她懷孕嫁人。
如今蘇興懷落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得讓旁人把他們兩個摘開。
蘇明媚善妒,不讓他到別的妾室房中過夜。
消息傳了出去,便能傳出當初是蘇明媚通奸,故意在朝堂上說他與蘇興懷聯(lián)手逼迫她嫁人。
傳出蘇明媚紅杏出墻,總比傳他明知她懷孕也要強娶的要好。
片刻后,宋老夫人又隱晦地瞥了兒子一眼,問道:“現(xiàn)在如果用藥,能行房嗎?”
宋景陽臉色有些不太好。
說不上不行,不太好就是了。
見兒子不愿多說,宋老夫人自然也明白。
“你放心,之前娘給你選的那幾個都是聽話的,那倬娘最是妖媚,到時候試試她,聽娘的!”
她拍了拍兒子的手,恨不得現(xiàn)在就撕了蘇明媚這個女人。
玉蘭不情不愿地將他們的對話轉(zhuǎn)述,語氣學起來更是惟妙惟肖。
“嗷,小娃娃你以后還是少聽這種話,臟耳朵,對你成長不好!”
說著,玉蘭樹吧嗒掉下一朵玉蘭,正正落入戚蕓玥手中。
“呀,綿綿這花好香啊!”
戚蕓玥回到綿綿身邊,將玉蘭送到她鼻尖。
“嗯,很香!”
綿綿謝過戚蕓玥,抿了一口茶,把玩著手里的玉蘭。
“蕓兒姐姐,皇后娘娘懷孕了,身體應(yīng)該會不爽利,要不我們?nèi)ベI點藥草,親手做個藥囊送給皇后娘娘吧?”
“藥囊?哥哥和父皇配戴的那些嗎?”
早就聽父皇和哥哥說過,綿綿做的藥囊特別好。
戚蕓玥頓時眼睛一亮。
“是,用的藥材不同,我這里沒有懷孕能用的,不如你陪我出去藥行買點?”
“好呀好呀,綿綿,你也給我做一個唄?”
戚蕓玥一時興起,拉過綿綿的手就想往外走。
“但你身體能受得了嗎?你方才說不舒服來著,實在不行你寫個方子,我讓人去買!”
她關(guān)切地問道。
“已經(jīng)好多了,給皇后娘娘藥囊,還是親自去找比較好?!?/p>
“你說得有道理!”
戚蕓玥瞬間被說服。
兩人上了馬車,綿綿卻說去世藥堂。
“不去濟世堂嗎?”
戚蕓玥好奇地問道。
“世藥堂是藥行,比濟世堂的藥材種類更多,我方子里有些不常見的藥材,濟世堂不一定有?!?/p>
綿綿說的也是實話。
也正因如此,無論是宋老夫人派去的人,還是左相派去的人。
想找到最齊全的藥材,最可能的地方便是此處。
世藥堂就在城內(nèi),馬車走兩刻鐘便到。
游向文得了消息,早已在世藥堂等著。
綿綿剛下馬車,游向文便迎了上來:“小姐身體可好些了?”
“游叔叔放心,我好多了?!?/p>
說罷,綿綿看向他身側(cè)的人。
“這是世藥堂的掌柜,也是京城分號的堂主,許伯?!?/p>
“許伯,這位就是我家小姐,靜安郡主,另一位是云蓮公主?!?/p>
游向文方才只記得自家小姐,一時間都忘了給公主行禮了。
幸而戚蕓玥也不在意這些,她只是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草民許絡(luò)然見過云蓮公主,靜安郡主。”
許絡(luò)然朝著兩人行禮。
“免禮,先進去看看吧!”
戚蕓玥抬手示意他們起來,牽著綿綿進門。
“諸位這邊請?!?/p>
許絡(luò)然側(cè)身給兩人帶路。
想起世藥堂是從藥王谷分出去的,此人又姓許,綿綿頓時也有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該不會是許仁師父的本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