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繼姐不是很喜歡我?!?/p>
宋青沅微微垂眸,顯得有些落寞。
“小孩就是小孩,她不喜歡你又能怎樣,你要記著,只要你有用,誰都會對你好,巴結(jié)你的?!?/p>
范思雅夾起一塊糕點,放在宋青沅面前的小碗里。
“懂嗎?”
宋青沅微微頷首,一副受教的表情。
看著她順從的模樣,范思雅眼底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只是她也同樣沒看見,宋青沅眼底一閃而過的嗤笑。
酒過三巡,戚承軒舉杯。
“諸位盡興,朕在此有一事宣布。”
大殿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
“朕的皇姐萬安長公主這些年為大周付出眾多,朕特此其女永寧郡主國姓,改名為戚茜!”
在場一些勛貴和大臣也知道承恩侯一案,自然明白皇帝的用意。
這是打算趁著朝廷眾臣勛貴,各國使臣都在,特意讓他們傳出去的。
其他人驚訝之余,只是紛紛恭喜長公主。
用過晚宴后,眾人散去。
綿綿跟著林茜經(jīng)過花園,花草們頓時興奮地叫喊起來。
“小娃娃,我們問到啦!是那個女娃娃干的!”
綿綿腳步一頓,看向花草們。
它們都一致向著同一個方向傾倒。
綿綿順著望去,便看見范思雅牽著宋青沅從殿內(nèi)出來。
真的是她!
“她發(fā)現(xiàn)那個男娃娃在逃跑,躲在暗處等著那個男娃娃過來,假裝有人,把他嚇得掉下水里了!”
“對對對,大樹說她就是故意的!”
“她后面看著人落水,清掃地上的腳印才跑出來呢!”
“太惡毒啦!”
大樹們在后宮見多了那些手段,并未覺得有什么驚訝的。
自然也不會四處去聊這個事。
但新種的花草就不一樣了,對它們而言,什么都是新奇的。
自然也是頭一回見這么惡毒的人。
綿綿也知道,繼妹向來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竟敢對皇嗣下手,她膽子也真是太大了!
“綿綿怎么啦?”
林茜見她站在原地不走了,便疑惑地回頭看她。
“哎,這些花怎么倒下了?”
“是哦,它們這是指向哪里呀?”
眾人順著花草倒下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竟然是指向宋青沅和范思雅。
蘇明媚跟在女兒身后,頓時眼睛一亮。
她緩緩上前,拈著帕子笑道:“今日是賞花宴,莫不是百花選你們二人為花仙吧?”
左相夫人潘若琳溫聲道:“宋夫人可真會說笑,我們思雅哪里稱得上花仙之名。”
一旁的其他夫人反應(yīng)過來,暗叫不好,被蘇明媚搶了先!
“潘姐姐這就謙虛了,你們家思雅才情絕艷,說不定還真是百花選思雅當(dāng)花仙呢!”
“聽說江南每年花神節(jié)都會選花神,我看啊,思雅才是花神呢!”
潘若琳年近五十,這次是專門帶著孫女來參加賞花宴,就是為了讓她在勛貴面前露臉。
原本還想著這次吐魯和燕北鬧事,取消了不少流程,也只是走個過場。
沒想到,準備走了,反倒來了一場意外驚喜。
“那都是大家過譽了,不過思雅一手茶百戲倒是很不錯,過幾日相府百花宴,諸位可要賞臉!”
“當(dāng)然當(dāng)然!”
范思雅順從地跟在祖母身旁,垂眸低笑著,引得諸位夫人矚目。
綿綿皺著小臉,有些一言難盡。
不得不說,蘇明媚這張嘴是真厲害。
這都能讓她扯上一通。
雖說蘇明媚名聲不好,但這張嘴倒是能哄人開心。
潘若琳承了她的情,自然要給她一些好處。
“我看思雅挺喜歡青兒的,不如到時候宋夫人帶著青兒也一起來吧?!?/p>
說的是問句,語氣卻是不容置疑,帶著些強勢。
蘇明媚順著話頭應(yīng)好,順便就把綿綿帶上了。
“綿綿和青兒年齡相仿,屆時也可有個伴?!?/p>
潘若琳朝著綿綿的方向望去,林茜站在她身邊。
她本不想答應(yīng),但想到丈夫說這位靜安郡主不簡單,便也跟著應(yīng)了。
“綿綿別怕,到時候我也去!”
林茜低聲道。
“茜兒姐姐沒事的,綿綿可以自己去。”
長公主和左相不和,林茜想去可就不容易了。
她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長公主為難。
“可……”
“沒事的,我爹也會去呀~而且笑顏姐姐和忍冬姐姐都在,不會有事的!”
綿綿晃了晃她的手,笑道。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是父親隨便拿捏的存在了。
如果她父親帶著她出門,卻讓她出了意外。
皇帝可不會輕饒了他。
林茜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宮里有禁軍,也不方便帶暗衛(wèi),莪術(shù)和忍冬在宮外等著,掐著點來接她。
出宮門后,莪術(shù)已經(jīng)帶著車夫駕車在宮門等著了。
改上自己的馬車后,綿綿已經(jīng)累癱了。
回到武安侯府,綿綿早已睡著,笑顏抱著她下車。
蘇明媚上前本想跟她說說話,卻被笑顏一個眼神阻止了。
隨后,笑顏微微頷首就算打了招呼,直接帶著綿綿回汀眠苑。
這算什么,一個宮女也敢對她趾高氣揚!
蘇明媚頓時氣笑。
宋景陽瞥了她和宋青沅一眼,讓她們二人到自己院子里去。
宋老夫人覺得丟人,并沒有去賞花宴。
他們回來時,她早已歇下,宋景陽便沒有去她院里請安。
三人回到宋景陽院子里,關(guān)上門宋景陽便開門見山。
“你們今天這是鬧哪出?”
又是花仙,又是與左相孫女同桌。
沒看出來蘇興懷臉色都變得難看了嗎?
宋青沅只覺得無語。
連她這個便宜娘都知道要自尋出路,他怎么還攀著蘇興懷不懂得變通?
不過也對,她要是他,就會帶著綿綿這個拖油瓶裝深情。
利用皇帝對林家的愧疚,得到更多的利益。
而不是娶新婦來攀上兵部尚書,從而得皇帝厭惡。
蠢是真的蠢。
但有個好處,這樣的人,方便她拿捏。
宋青沅斂下眼底的不屑,解釋道:“爹,今日可見到了,外祖父幾乎是直接忽略了我們一家。”
“這是自然,他本就因為三百兩黃金一事對我不滿,你們還對左相這般殷勤,不是讓他更反感?”
“爹,左相和我外祖父,誰的權(quán)力更高?”
宋青沅抬眸看著這個便宜爹,臉上的神色絲毫不像一個孩子。
宋景陽被她看得心里直發(f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