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李家門前,啪啪啪……一連串用力拍門。
門內(nèi)沒有反應(yīng)。
“是不是沒在家?”年輕婦人懷疑。
“不可能,我問過巷口的牛大腳,她說葉蕓娘在家?!蹦昀蠇D人很肯定有人在家。
“葉蕓娘你出來,躲什么?”年輕姑娘上前邊拍嘗喊,見院內(nèi)人沒有反應(yīng),還用力踹了幾腳。
“你們是誰?”葉蕓娘看著幾人,她不認(rèn)識。
“你就是葉蕓娘?”年老婦人詢問。
“我是?!?/p>
“賤人,快放了我哥?!惫媚镆宦牄_向葉蕓娘,伸手要抓葉蕓娘。
年輕婦人忙拉住她,“翠翠,我們來時說好的,別沖動?!?/p>
翠翠被抓著,不甘心狠瞪了葉蕓娘幾眼。
年老婦人神色憔悴走過來,“姑娘,我替我兒子向你賠不是。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一時糊涂,做錯事。求你看在老婆子面上,饒了他一回。我保證他以后不敢了。”
“你兒子就是那晚的賊人。”葉蕓娘眼神變了,想到兒子脖頸的傷,她恨不得殺了賊人。
“不是,我兒子不是賊人。他,他,”年老婦人說不出來。
“原來你們是賊人的家人。好啊,還敢來這里鬧。”聽聲走出來的梁麥苗,厭惡看向幾人。
“都說了,我哥不是。他是來找相好的。”翠翠語氣很大聲,吸引不少人走過來。
“這不是前頭巷子,王大興一家嗎?”
“王大興就是賊人?”
“這就不奇怪了,王大興從小就是偷雞摸狗。”
“我家曬的咸魚就是他偷走的?!?/p>
“我家的臘肉也是。”
“你們放屁,我哥才不會呢。都是這個寡婦,想要嫁給我哥。故意纏著我哥。我哥是被她騙了?!?/p>
“放屁。你哥那猥瑣長相,誰看的上?!绷蝴溍缫娺^王大興,對他長相更是了解。
“妹妹,我本不想說的?!蹦贻p婦人也就是王大興的娘子,歡弟,從懷里掏出帕子,“若你們之間沒有事,你為何送他你親手繡的帕子?”
眾人目光看向葉蕓娘。
“帕子是我繡的。”葉蕓娘承認(rèn)。
“蕓娘?!绷蝴溍缰?。
“她承認(rèn)了?!贝浯涞靡獯蠛?,“我哥不是賊?!?/p>
“百色繡鋪,一條帕子12文錢?!比~蕓娘不緊不慢說。
“你說這些做什么?”翠翠不解。
“妹妹,”歡弟著急,想要在葉蕓娘說出一切前打斷。
“我知道了。”梁麥苗反應(yīng)過來,大聲說話,“蕓娘一直在百色繡鋪接繡活做?!绷蝴溍缰肋€跟著去也想接活做。
百色掌柜看不上梁麥苗的女紅,看在葉蕓娘份上,同意梁麥苗在繡鋪寄賣自已繡的帕子。
“我接百色繡鋪繡帕子的活。四年下來,我繡了沒有1000條,也有800條帕子。百色掌柜為表明帕子,都是出自百色繡鋪的。要求接活的繡娘們,在每一條帕子邊角縫隙都要繡一片柏葉。”葉蕓娘說著一把奪過歡弟想要藏起來的帕子,攤開讓眾人看。
“真有一片柏葉。”
“我這條,前天在百色繡鋪買的帕子也有?!?/p>
“我在那買的也有?!?/p>
不少不擅長做繡活的婦人,查看自已在百色繡鋪買的帕子,都有柏葉。
看向歡弟眼神變了,這女人為了救自家男人,污蔑別人清白。
“你這條并蒂蓮帕子,我只繡了一條。是給百色掌柜自已用的。你怎么拿到的?”葉蕓娘盯著歡弟一字一句的問。
“你偷了唯一的帕子?”
翠翠的喊聲,歡弟臉色發(fā)白,使勁搖頭,“我沒有偷。是大興拿回來的。說是妹妹,”
“你再喊一聲‘妹妹’試試?”葉蕓娘眼底殺意不掩飾。
歡弟瑟縮了下,一臉委屈,“我說的是真的?!?/p>
“壞人不許欺負(fù)我娘?!蓖醮竺谜驹跉g弟面前,兇狠看著葉蕓娘。
“你們才是壞人,欺負(fù)我娘。你們污蔑我娘。我要去衙門告你們。讓你們一家都吃牢飯?!崩畎矝_出來護(hù)在葉蕓娘面前。
葉蕓娘抱住李安,怕他沖上去,會受傷。
“王老婆子,我只說一次。你兒子王大興,我不會原諒。你們再在我家門口胡鬧。別怪我不客氣?!?/p>
“就憑你?”王翠翠不信。
王老婆子從懷里掏出錢袋子,顫顫巍巍打開,露出里面的3個銀錠子。
“我知道這些不夠,但希望你收下,我會盡所能賠償你。”王老婆子彎腰把銀子送到葉蕓娘面前。
葉蕓娘沒有看眼子,目光盯著王老婆子,“你還真是打的好算盤。大張旗鼓的把銀子拿出來。不就我想著讓我收下,再吸引別的小偷混混上門。
最好我孤兒寡母都死了。沒有苦主去計較你兒子的事了。”
葉蕓娘直接戳穿王老婆子的打算。
“我沒有,老婆子是真心想要道歉的?!?/p>
“我不會收王家一文錢。我要王大興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比~蕓娘再次表明態(tài)度。
“對,不要臭錢。臟。”
“誰知道,你兒子是從哪里搞來的?!?/p>
“這老婆子也壞的很?!?/p>
……人群里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一聽解釋也明白了。
“你胡說。我們才沒有。”王翠翠的著急反駁,更坐實了王老婆子的想法。
“你與其在這大喊大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家的銀子?!比~蕓娘可是瞅見人群中某些圍觀的人,盯著銀子眼睛發(fā)亮。
“你要搶我家銀子?呸,就憑你也配。你家這房子,早晚都是我家的?!?/p>
“王翠翠。”王老婆子這下后悔,帶了這么一個豬隊友。
“好啊,你們不是來道歉的。你們是來搶房子的?!绷蝴溍缯痼@王家人無恥。
“葉蕓娘可是當(dāng)著我哥面脫衣服了。她就是我哥的女人。這房子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我家的?!蓖醮浯涞脑?,讓葉蕓娘想起那晚的羞辱。
“不準(zhǔn)侮辱我娘。娘都是為了救我。”李盼眼睛發(fā)紅沖出來,用頭狠狠撞擊王翠翠。
王翠翠被撞的,連連后退。
“小雜種你敢打我?!?/p>
王翠翠惱恨李盼,抬手要打。
葉蕓娘一把抓住她的手,抬手。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