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道:“你還吃過手撕兔?”
那只鬼道:“吃過啊,我親戚去城里打工帶回來的。
你怎么還扯上手撕兔了!”
我在旁邊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心想:真是哪個年代,都不缺不靠譜的人啊。
與此同時,小隊長說的情況,引起了我的注意。
當(dāng)初快板老頭送我的卦中,就提到過,這里有個‘大王’會吃人。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大王,應(yīng)該是煤礦區(qū)的惡鬼,或者說僵尸一類的。
正因為有它的存在,這些鬼才不敢離開。
一直聚集在一起。
時間久了,才形成了這么一方鬼域。
對于他們來說,自成天地的鬼域,其實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思及此處,我開口詢問:“你們說的那哥,會吃鬼的是什么東西?”
小隊長冷冷的看著我:“告訴你又有什么用?!?/p>
我道:“我是送陰的修行人。
當(dāng)然,你們也可以叫我法師,陰陽先生。
怎么叫都行。
我這次來的目地,就是送你去陰司報道,不受圍困之苦。
既然有東西吃鬼,作為修行人,我當(dāng)然要出手收拾它?!?/p>
一群礦工看著我,紛紛搖頭嘀咕。
“不像。”
“對啊,也沒有穿那個法師的衣服。”
“太年輕了?!?/p>
“他連胡子都沒有……”
無奈之下,我只能調(diào)動精元,將周身的陽火一振!
群鬼頓時齊刷刷后退。
“日他娘!好大的火!”
“不許日法師的娘,你找死??!”
“看來他不是騙子?!?/p>
露完這一手,眾鬼都相信了我是大法師。
小隊長到也不是個執(zhí)著的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說起了那個吃他們的‘大王’。
那是個百年老鬼,滿身褶皺,如同枯樹皮。
從外形和聲音上,也分不清是男鬼還是女鬼。
就住在這片礦區(qū)的地底下。
夜間便在周圍游蕩。
即吃鬼,也吃活物。
能直接吃活物的鬼,都是道行很高的厲鬼。
按照厲鬼的五個等級:青、白、紅、黃、紫來算。
這種直接吃人的鬼,差不多得到黃衣級了。
而我目前遇到的,等級最高的厲鬼,也才紅衣級別而已。
小隊長繼續(xù)道:“它自稱‘山神大王’。
什么神,根本就是個厲鬼。
不過,它似乎不能離開礦區(qū)。
否則,早出去到處吃人了。
所以,它喜歡變幻,勾引遠處的人過來。
我們只要一露面,它立刻就會感應(yīng)到。
想引它出來也很容易,出去一個人就行了?!?/p>
礦工鬼們面面相覷,紛紛面露懼色。
一個個往后躲。
顯然,沒人愿意出去引那位山神大王。
到是殺馬特,他沒見過那厲鬼,因此膽氣十足,對我道:
“只要你能救我們離開這兒,我去當(dāng)誘餌。
把那個什么山神大王勾引出來,你弄死它。”
我也沒有選擇了。
如果是黃衣級別的厲鬼,恐怕又是一場你死我活之戰(zhàn)。
但如果就此放棄,這幫鬼也不可能打開鬼域,讓我離開。
思及此處,我道:
“好。那就麻煩你們打開一道出口,我和他出去收拾那只厲鬼。”
小隊長陰森森看著我:“你是跑不出去的,我們的域能瞬間籠罩全場?!?/p>
我道:“跑了我是你孫子。”
小隊長一愣,像是想起什么,喃喃道:
“我兒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有孩子了吧,或許我真的有孫子……”
我道:“不一定,現(xiàn)在三十多歲的光棍挺多的?!?/p>
小隊長瞅著也就三十來歲,以前的人結(jié)婚早。
兒子現(xiàn)在估計三十五六歲。
有沒有孫子真不好說。
沒準(zhǔn)兒還在一線城市漂著呢。
小隊長聞言,很生氣:
“你這法師真讓人討厭!
如果不能殺了那個山神大王,你就等著被吸干腦髓吧!”
說完一揮手。
我身后頓時傳一股吸力。
這股力量將我和殺馬特一扯,一人一鬼,便齊刷刷后退幾步。
僅僅幾步的距離,我倆就從鬼域中脫離出來。
此刻,我發(fā)現(xiàn)自已還在當(dāng)時那間破舊的宿舍里。
只不過當(dāng)時是躺在床上。
現(xiàn)在是站在屋子中央。
門口放著燃盡的香,以及像是被吸干了水分的蘋果。
殺馬特愣愣的看著,像是在回憶什么,喃喃道:
“當(dāng)時一起探險,我們來過這棟宿舍樓。
我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那些礦工,我就再也沒有出來過?!?/p>
我道:“死都死了,別想這些了。”
話音剛落,黑暗中突然響起了詭異的笑聲。
那笑聲嘶啞,不男不女,似乎是從一樓傳來的:
“嘎嘎嘎嘎,好香啊,是什么味道這么香呢。
哦,是鬼魂的味道。
還有人味兒……
好濃的人味兒啊,多少年沒聞到過了,吸溜~”
伴隨著古怪的聲音響起的,還有上樓的聲音。
我們在二樓。
對方似乎正從一樓上來,腳步聲吧嗒吧嗒的。
仿佛腳上穿了一雙爛鞋。
殺馬特打了個哆嗦:“好可怕的氣息,嚇?biāo)拦砹耍 ?/p>
我讓殺馬特躲我身后,然后拔出奔雷劍就往外走。
戰(zhàn)便戰(zhàn),沒什么好躲的。
我順著走廊,走出去幾步。
那玩意兒就從樓梯口上來了。
果然是個老鬼。
也是厲害的鬼,周身的氣息越是內(nèi)斂。
它身上穿著舊社會,破破爛爛的衣服,腳下也穿著一雙破布鞋。
身形佝僂。
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完全皺成了樹皮。
眼皮耷拉著,將眼睛都遮住了。
只剩下一條細(xì)細(xì)的縫。
嘴巴也只剩下一條縫。
分不清男女。
他見了我,喉嚨里發(fā)出激動的‘嚯嚯’聲。
“好強的陽氣,小寶貝,可香死我了……”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他便長長嗅了一口氣。
然后搓著干枯的手朝我走來:
“小寶貝啊,多少年沒遇到你這么香的人了。
我是這里的山神,你可以叫我山神奶奶。
來,讓奶奶親一口?!?/p>
OK,確定了,是個女的。
女的照打!
我二話不說,迅速掐動霄雷訣,一個大招就懟上去。
手臂粗的雷電,瞬間朝著老鬼而去。
老鬼細(xì)縫般的眼睛,在這瞬間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