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著師父,猛猛生產(chǎn)了半個月的符咒后,我覺得差不多了。
便一個人驅(qū)車下鄉(xiāng)。
小灰灰也想跟上,但鬼域這種地方,自成空間,帶它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
便被我強行塞給師父了。
我開車離開時,它發(fā)出尖銳的叫聲。
活像要提前給我送終,聽的我腦仁抽抽。
煤礦所在的位置,是安山市下的粒陽縣。
當?shù)氐男←溬|(zhì)量很高,最早是全縣種麥子。
后來發(fā)現(xiàn)了礦場,當?shù)鼐陀辛艘惶幟旱V廠,許多人都在礦場里干活。
不過,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煤礦廠出了事后,早就封礦了。
根據(jù)我網(wǎng)上搜到的資料圖片來看,原
本光禿禿的礦山。
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新覆蓋植被。
礦場位于粒陽縣下的一個鎮(zhèn),名字就叫烏煤鎮(zhèn)。
當年挺繁華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寞了。
我到鎮(zhèn)上停了車,在一家飯館吃飯,順便跟老板打聽起煤礦。
多知道些細節(jié),已確保萬無一失。
大夏天,鎮(zhèn)子上的飯店也沒有開空調(diào)。
只有風扇吱呀呀的轉(zhuǎn)。
老板滿身大汗,一邊扇著扇子,一邊跟我嘮。
說煤礦在河對岸,以前有專門運煤的船,還有路橋。
二十年前,一場不算強的地震,卻把那橋給震塌了。
如今要去那煤礦。
主要靠渡船,以及再往下游走的一條簡易索橋。
只不過索橋的位置有些遠。
我聽到要靠渡船,心中一動。
想起數(shù)來寶大爺?shù)呢浴?/p>
于是我道:“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有人過去嗎?”
老板道:“對面沒什么住戶,就一片山,沒什么人過去?!?/p>
我奇道:“那為什么還有渡船?”
老板解釋道:“哦,不是專門擺渡的。
我們靠河嘛,靠河吃河,我們這兒打漁的多。
要想過河,就坐漁船,順便就給你捎過去了?!?/p>
我又問他,漁船什么時候有。
老板說這就不確定了。
看天氣或者河況。
陰涼的時候,天氣好的時候,出船的就多。
太熱了,或者刮風下雨,出船的都會少一些。
老板說到這兒,問我過河做什么。
我道:“聽說那邊有個煤礦,我想去看看。
咱們南省這邊煤礦少,我還沒見過呢?!?/p>
老板道:“嗨,有什么好看的。
礦口都封了,就剩下些破房子,就是以前曠工們的宿舍樓。
當年礦出過事,死了三十多號人,都是我們鎮(zhèn)上的。
一般也就清明或者過年,他們的家屬后人,才會去那里祭拜一下。
還有就是些調(diào)皮搗蛋的孩子……前年還失蹤了一個孩子呢。”
孩子?
我問怎么會有孩子失蹤。
老板說,是因為傳聞煤礦鬧鬼。
青春期的孩子嘛,特別是一些中二的男孩子,喜歡去找刺激。
美其名曰探險。
除了家屬外,就這些青春期的孩子愛去。
這么多年,陸陸續(xù)續(xù),確實有好幾個孩子失蹤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具體什么情況,誰也不知道。
鎮(zhèn)上的人都會教育自家孩子,特別是那些調(diào)皮的男孩子。
不讓他們往河對面的礦區(qū)跑。
一邊吃飯,一邊和老板嘮嗑,我打聽到不少線索。
到河邊時,我觀察著河面。
挺大的一條河。
遠遠的,有一條漁船,不過是往下游而去的。
自然不可能來擺渡。
看了眼時間,是中午的兩點。
遠遠近近,還有一些老舊的房子。
據(jù)說住這些房子的,都是本地的漁民。
他們不是住不起鎮(zhèn)上,也不是住不起縣城。
而是住老房子,打漁最方便。
我心里還在琢磨那個‘卦’的事情。
正琢磨著,上游處就有一只漁船下來來。
不是那種大型的,機械化的漁船。
而是老式的,需要手搖的木制小船。
一般這種漁船,打上來的魚,都是自已弄去菜市場賣。
因為數(shù)量不會太多。
不遠處是個簡陋的碼頭。
我立刻走過去等。
十多分鐘后,漁船靠岸。
撐船的是個五十歲左右,黑瘦黑瘦的男人。
我觀察著他。
猜測他和卦的關(guān)系。
然后試探問道:“大哥,能送我過河嗎?”
男人道:“現(xiàn)在?不成,我餓了。
午飯還沒吃呢,媳婦兒給我留了午飯,我得回家吃了飯才行。
現(xiàn)在手腳都餓軟了?!?/p>
我問道:“今天看著也等不到其他船。你家遠嗎?”
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院落:
“就在那兒,不遠。怎么,你有什么事,非要過河?”
我隨口撒了個謊:“想過去祭拜一下親戚?!?/p>
男人秒懂,以為我是當年遇難礦工的后代,于是道:
“可以,等我吃完飯吧。你要不去我家休息一會兒,喝口茶水?!?/p>
我當然求之不得,立刻就跟著大哥回家了。
他家是處農(nóng)村小院,建的是二層小樓。
家里就他和媳婦兒,還有高齡的父母。
孩子們也是去市里工作了,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
男人剛到家,他媳婦兒就讓他洗把臉,然后說給他熱飯去。
邀請我也跟著吃。
我一邊說自已吃過了,眼睛一邊在周圍到處瞄。
這家人有沒有養(yǎng)狗呢?
卦里說的撐船人,是不是他?
看了一圈,他家似乎沒有養(yǎng)狗。
女人熱好飯菜端出來,男人大口大口的吃著,嘴里還道:
“不夠辣,下回多放點辣椒?!?/p>
女人道:“你前天不是說上火了嗎?”
男人道:“前天上火,今天已經(jīng)消了嘛?!?/p>
女人笑著懟了他一句,看得出中年夫妻還是很恩愛。
沒一會兒,男人剩了小半碗,只聽他道:
“媳婦兒,給黑子吃吧?!?/p>
女人端過他的碗看了看,說:“喲,還剩這么些肉?!?/p>
男人道:“黑子下崽了,給它多吃些肉補補?!?/p>
我一聽來了精神:“黑子?是狗嗎?”
男人道:“是啊,我家養(yǎng)了兩年的狗,在屋后睡覺呢?!?/p>
果然!
那卦忒準!
我必須得弄一只狗。
于是我跟夫妻倆說自已想養(yǎng)一只狗,跟他們買一只。
男人大手一揮:“嗨,土狗又不值錢,買什么買。
送你一只得了,自已去挑吧?!?/p>
我嘴里立刻道謝,跟著女人到了屋后。
屋后陽光挺好。
就見一只黑狗攤在地上呼呼大睡,圍著它身邊,還有一圈毛茸茸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