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線索算是比較好找的,現(xiàn)在最麻煩的就是那個鬧鐘。
陳青峰從技術鑒定部門手上拿到了一個起爆裝置上面的鬧鐘。
然后他問了一下,現(xiàn)在整個石門最大的商品批發(fā)地點,就是以前的紡織城,也就是當初王愛民和陸金華搞的那個生意。
于是,陳青峰親自帶著人來到了那邊,這一次他沒有讓大部隊跟著,而是輕車簡行。
也沒有穿平時工作時穿的西裝,或者行政夾克之類的,當然,這年頭也沒什么行政夾克,不過就是沒有商標,然后料子比較講究的那種夾克。
陳青峰就穿著普通的衣服,來到現(xiàn)場之后,帶著幾個人一起來到了批發(fā)城這邊。
幾年不見的時間,這里從紡織品擴大到了其他的小商品,儼然要把南方那邊加工生產(chǎn)的小五金和其他生活用品全都搬到北方這邊。
果然,南方那邊的經(jīng)濟是讓人羨慕的,關鍵是之前那邊很多時候能人輩出,膽子也大。
北方這邊多少還是有些保守了,尤其是在搞經(jīng)濟方面。
當然,這里面也沒有說誰好誰壞,但是幾十年之后,南北方經(jīng)濟的差距是越發(fā)的明顯。
……
“老板!”
陳青峰站在店門口,看著門口擺著琳瑯滿目的各種鐘表,一看就知道是專門做這方面生意的,于是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店里面一個瘦瘦小小,個子不高的四十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老板,喜歡什么,我們這邊價格最公道了,保證整個石門,你拿不到這么低的價格!”
“老板,打聽一下,這個你們這兒賣的嗎?”
店里的老板從陳青峰的手中接過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放著一個表。
他看了一眼。
“這種都是走量的貨,不光我這里,石門很多地方都有賣的,除了我們這邊,還有那邊的曙光批發(fā)市場,還有城東那邊的溫州批發(fā)城,老板,你要是想要的話,我這邊價格算你最低,不信你去兩個地方問問,關鍵是你能要多少……”
“不是,我就是過來問問……”
“哦,那進來坐,我剛好泡了點茶,喝點茶,咱們邊說邊聊!”
陳青峰于是跟著一起來的人進去了。
老板的眼光也毒辣,一看這陳青峰的身后跟著人,就知道人家的身份不一般。
“唉,老板,這兒以前是王海民王老板,還有陸老板的生意吧!”
“是啊,我跟陸老板是老鄉(xiāng)!”
“正好,我跟他也挺熟的,上次還一起吃飯呢!”
“是嗎,陸老板就是個念舊的人,我記得那一年,他剛出來,然后去溫州那邊,找以前跟他一起做生意的朋友,那個時候我不做服裝,所以當時還不認識,后來還是朋友介紹認識的,說北方這邊生意好做,這不,我就跟著一起過來,這幾年帶了不少老鄉(xiāng)過來……”
“那你們這些貨基本上都是你弄過來的?”
“嗨,差不多,我跟你說吧,這種貨基本上都是我們鎮(zhèn)上生產(chǎn)的……”
陳青峰一聽這個,頓時來了精神!
“那這批貨什么時候開始賣的?”
“這批貨是六月份剛出來的,這個樣式,還有這個成本,在北方這邊賣的特別好,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生產(chǎn)第二批了!”
“那,這段時間賣的多不多?”
“怎么說呢?從我這拿貨的人說,往鄉(xiāng)下賣的比較多,畢竟這個款式雖然廉價,但是看著上檔次,所以在農(nóng)村比在城里賣的好的多,我們這里就是個批發(fā)點……”
“農(nóng)村,都往哪兒賣呀?”
“我記得有往趙縣賣的,還有往哪兒……”
老板說著,拿出了記賬簿,陳青峰看了一眼,他不熟悉石門的情況,然后跟著身邊的人小聲的問了幾句。
“這些地方哪里有礦山?”
“然后一起跟過來的同志,就小聲的跟陳青峰說了兩句!”
“老板,這兩個是你的生意伙伴,電話能不能留給我們!”
“這位老板,你看起來好像不像做生意的……”
“你放心,我們確實不是做生意的,這不是來調(diào)查嗎?”
陳青峰說著,讓一起來的公安同志亮出了自已的證件。
店里的老板看到之后啊,這才大感驚訝。
不過,人家其實早看出來了。
否則也不會拿出這么重要的客商聯(lián)系的通訊錄給你看。
……
掌握了這些之后,陳青峰起碼能根據(jù)這幾個月的銷售額,判斷一下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區(qū)域。
這是從大的方向往下劃分。
接下來就看那些出獄的人員當中,能不能找到這些線索了。
……
陳青峰從批發(fā)城這邊回來。
此時,排查線索的公安同志也已經(jīng)陸續(xù)趕回來了。
“陳市長,我們這邊有一個重大的發(fā)現(xiàn),根據(jù)廠里的職工反映,廠里有一個女職工,她愛人以前是廠里的職工,后來因為流氓罪調(diào)戲婦女,所以被判了刑,最近剛出獄……”
“那這個人呢,你們能聯(lián)系上嗎?”
“這個……”
“立刻去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人,如果這個人還在的話,一定要盡快控制,如果不在的話,那說明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家伙,他很可能在達成了目的之后,已經(jīng)負罪潛逃了……”
“是!”
陳青峰拿著這份資料,然后仔細的看著。
果然這個女人是紡織廠的女工,她的愛人,就是曾經(jīng)的丈夫,有過牢獄的經(jīng)歷,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剛剛出獄。
不過唯一不一樣的是,這家伙并沒有爆破方面的履歷,不過考慮到他出獄之后,有可能從事一些特殊的職業(yè)為生,所以這方面也是有可能的。
還有就是那個女工,因為工廠一直發(fā)不出工資,所以她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在大賣場那邊負責打掃衛(wèi)生,維持生計,一個月也就一兩百塊錢。
……
陳青峰看著這份履歷。
心里也已經(jīng)確定,大概率應該就是這個家伙。
就這樣,焦急的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小時之后。
突然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陳市長,我們查了,那個叫張廣帆的家伙,從案發(fā)之前的一天離開之后一直沒有回來,他鄰居說,他離開的時候拎著一個大包,還有,我們在他家里發(fā)現(xiàn)了礦工用的礦燈,還有其他的一些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