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市長,我們這段時間還在梳理排查關于大富豪夜總會的情況,這個張大洪,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認識,關系很雜……”
“那他遇害之前都見過什么人……”
“這個我們查清楚了,遇害之前曾經(jīng)有咱們市里一家運輸公司的老板來找過他……”
“那你們把相關人員都帶回來調查過嗎?”
陳青峰親自督辦此案,此時坐在公安局的會議室里,一句一句的問著。
說實話,如果陳青峰不是公安系統(tǒng)出身的,現(xiàn)在會議室里這些公安系統(tǒng)的干部不會這么緊張。
可偏偏陳青峰就是干這個的,糊弄誰也不能糊弄他。
于是刑警隊的同志如實說了情況……
“我們之前把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一些刑滿釋放人員的身上,所以暫時還沒來得及……”
“不要緊張,什么情況就是什么情況,我看看啊,運輸公司……”
陳青峰看著資料上的內容,然后思索了一下。
“你們這么做其實也是對的,如果真的跟運輸公司有關,你們這么貿然的找上門去,肯定就把兇手給驚著了,這樣吧,你們先暗地里排查一下,看看這家運輸公司的老板有沒有離開安城,如果沒有的話,找機會把人先請過來,注意一定要做到不能打草驚蛇!”
“是!”
陳青峰之所以親自來到公安局這邊,是他懷疑當年曾經(jīng)在石門一帶盤踞許久的黑惡勢力,這一世來到了安城這邊。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為現(xiàn)場行兇的那個短管獵槍啟發(fā)了陳青峰。
還有就是現(xiàn)如今安城這邊,特別適合一些白手起家的小老板來這邊創(chuàng)業(yè),而這些人也最容易被一些黑惡勢力給盯上。
說實話,那些黑惡勢力,不敢去找國企的大麻煩,畢竟國企自已就有武裝部,那些人再怎么膽大包天,也得掂量掂量。
但是如果任由這些人為禍民間,那就等于是在給安城的經(jīng)濟扯后腿,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袁慶生這幾天一直在外面打聽,暫時還沒有消息,而陳青峰這邊也得抓緊把案子查清楚,雖然不過是一起夜總會老板被殺的案子,可是如果真的讓他猜中了,是因為那些黑惡勢,那么安城這邊的經(jīng)濟就會遭受到重創(chuàng)……
……
袁慶生那天從陳青峰的辦公室離開之后,一連幾天都沒有去市政府那邊。
現(xiàn)在他照樣兼著管委會的主任,以前的時候他經(jīng)常下去跟那些檔口老板打交道,雖然說現(xiàn)在升官了,可是想要跟這些人聯(lián)絡一下,還是很容易的。
今天袁慶生穿著一身便裝,手里拎著一個布袋子。
從外表看來就像是一個下了班的上班族來這邊買一身新衣服的打扮。
袁慶生來到了自已熟悉的地方,這里是人民商場,雖然說現(xiàn)在服裝批發(fā)城那邊已經(jīng)熱鬧起來了,但是因為最早的服裝產業(yè)園就在這里,很多商戶都覺得這邊的財氣更旺,因此一直不肯搬走。
搬遷的過程預計將會持續(xù)好幾年的時間,而且市里面已經(jīng)規(guī)劃等這里的商戶全部騰清楚之后,未來這一片區(qū)域要重新打造,安城也有自已的cbd。
當然這些都是遠景規(guī)劃。
“袁主任,哎呀,今天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生意好啊,薛老板!”
“托您的福馬馬虎虎,要不進來喝杯茶吧!”
“不了不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接著忙!”
袁慶生一路溜達著,還是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的。
“有叫袁主任的,有叫袁經(jīng)理的,還有叫袁副市長的,不過其實袁慶生現(xiàn)在真正的職務還是管委會主任,叫袁主任更貼切一些!”
袁慶生在這邊認識的人不少,甚至他自已都知道哪家當鋪的生意最好,哪家檔口的生意不行。
讓袁慶生最印象深刻的是二樓一家檔口的一對姐妹。
說實話,這兩個姐妹太能干了,妹妹在檔口賣衣服,年紀輕一些,嘴皮子也利落,經(jīng)常能把客人拉住,然后下一個大訂單,而姐姐則在外面忙或者生產,去服裝廠那邊一路聯(lián)系著服裝的裁剪,還有成衣的加工,以及最后的印洗。
一整套流程下來,姐妹兩個人配合默契。
短短幾年的時間,兩個姐妹就攢下了好幾百萬的身家。
當然,有的時候也有不少人給她們介紹對象。
不過這兩個女孩子,事業(yè)心比較重。
袁慶生來到了二樓。
剛好今天姐姐妹妹都在,看見她們之后,袁慶生過來又看了一下新上的服裝。
“袁主任!聽說你高升了,我還以為你以后不來我們這邊呢!”
“什么高升,那也是為你們服務,怎么樣?最近生意還好嗎!”
“馬馬虎虎,還是那個樣子!”
做生意的人都不會說自已生意好,哪怕生意做的不好,問起來也是馬馬虎虎。
不過袁慶生站在門口聊了幾句,突然注意到大白天斜對過的一個檔口卻拉起了卷簾門。
“唉,那邊不是老呂他們家嗎,怎么大白天的不做生意了,生病了!”
“老呂,得罪人了!”
“怎么了,有管理人員找你們要回扣給他穿小鞋……”
“沒有沒有,袁主任,你帶的兵是我們接觸過的,當官的里面最好,哪敢找我們要好處,當初我還記得有個人家里原來也是市里的領導,就跟我們這兒拿了一盒煙,你第二天就把人家給開了,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老呂住院了!”
“住院了?”
“嗯,您別問我們,我們不敢說,要不然我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袁慶生皺起了眉頭,然后他看著斜對過的那個檔口。
這里的租金不便宜,但是一天能掙到的錢也是難以想象的,放著這么好的生意不做,卻把卷簾門拉下來,看得出來,老呂是真的遇到難事兒了。
不過到底是什么事兒呢。
袁慶生起了疑心,看到這對姐妹不說,于是就一路溜達著,從服裝城這邊轉到那邊,東家問一問,西家問一問。
終于搞清楚了,這邊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什么,你說老呂被人打了?”
“袁主任,我可是知道您的為人才跟您說的,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誰干的?”
“具體是誰不知道,但是害他的那個就是一樓那個楊家的檔口,那小子太不是玩意兒了,現(xiàn)在整個服裝批發(fā)城的人都恨他,可是又不敢得罪他……”